第157章

  李小冰死於非命，含冤早逝的奶媽父女都是雷霆震怒的獵豹性格，風雷稟性。多年前，酷愛猛獸烈鳥的李小冰，可能因在新周精神病院服用精神病藥致迷幻，她深哀慟極在腦海裏引來幻想的一位鑽山豹性情的嚴老師。


  李小冰依稀仿佛記得那位嚴老師，好像是她上小學時的一位任課老師。嚴老師雷霆手段，菩薩心腸。烈日驕陽的燦爛夏季裏，嚴老師經常身穿一件白襯衫，一條黑褲子。小學時，嚴老師認真細致，滔滔不絕地給李小冰班裏講完課，放學鈴響了，嚴老師總是童心未泯地對學生們調侃道：“散學，放羊。”同學們你打我鬧，歡聲笑語地回家而去。


  李小冰因在新周精神病院打精神病針、服用精神病藥導致出現意識朦朧狀態。她過度思念奶媽家鄉兩小無猜的山中頑童，她又在頭腦裏幻影引來一位弟弟，如影隨形虛擬時空裏陪伴她左右。


  仿佛天堂一般的童年，那位弟弟曾經和李小冰在玉召戲樓下操場裏做遊戲，他們一起歡蹦亂跳在終南山下田野挖野菜。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李小冰和一群孩童正在一塊麥田挖薺菜，弟弟對她和旁邊一個男孩建議：“我們一塊跳到田埂那邊。”他們三人同時跳下田埂時，李小冰右腿膝蓋摔了一道血口子。由於她傷到經常活動的關節部位，傷口痊愈後落下一道永久疤痕。她因此永遠記住兒時這位機靈可愛，足智多謀的弟弟。


  新周精神病院豈是人正常生活和學習的地方，那裏病人幾乎天天有打鬧惹事的，李小冰午夜驚魂總是被噩夢嚇醒，心驚肉跳，膽戰心驚。她總感到看不見摸不著的幻相嚴老師和弟弟隨身陪伴她。她出新周精神病院什麽都好了，思維感覺上的嚴老師和弟弟也不複存在。


  多次，李小冰腦子裏的嚴老師真心誠意勸慰擔驚受怕，想不通看不開的她：“老師比你歲數大，將來還要死在你前頭。老師不怕，老師走了。”


  弟弟也耐心細致反複勸解總是感到惶惶不安的李小冰：“你既能學習，又會做事。現在誰家揭不開鍋沒有你一碗飯吃嗎？天下之大，陋室足可供你安居樂業。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離開精神病院，她也不整天憂心忡忡貪生怕死，也沒有嚴老師和弟弟須臾不離左右伴隨倍同她。


  那天夜晚八點，新周精神病院兩位護士給李小冰打精神病針，她打針後立刻恐怖至極，痛苦不堪。她邊打針邊大喊：“弟弟呀！快來呀！”她的思維言行始終正常，她被精神病院病人瘋狂的言談舉止，少數行為不端，態度惡劣的醫護人員恐嚇得靈魂出竅，白晝夜間思想裏總夢幻出空間不存在的嚴師故友。


  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做一個堂堂正正大寫的人。人格兩個字不好寫，用問心無愧天地和良心去寫。哥姐恃強淩弱，巧取豪奪，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李小冰無法忍受的痛苦之上。哥姐終生摧殘謀害李小冰奶媽家、胡領群和李小冰家，她皓首窮經，仰天長歎，拷問靈魂，追問蒼天：天譴和報應何在？！公理與正義何存？！


  秋容淺淡映重門，七節攢成雪滿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