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平樂高考落榜後，他在老家川芽村自學針灸、吹笛、養兔……平樂讓呂翠英給他買一套《醫宗金鑒》，呂翠英從新華書店給他買回那套《醫宗金鑒》，平樂又推辭不要。李小冰興致勃勃地翻看著《醫宗金鑒》，她如癡如醉著了魔，迷了本性愛上醫學。


  李小冰擅自從街道一家藥店買了一套針灸針，她聽說平樂在自己腿上練針灸技術。李小冰這個門外漢起初想嚐試給自己針灸，還好她有自知之明，她敬畏生命，遠離危險。李小冰一直不敢無師自通地濫用針灸針，更別提她敢給自己和別人試著紮針。


  一天午夜驚魂，呂翠英在飲食服務公司小賣部值夜班，上小學的李小冰在單位一樓宿舍睡覺。突然，她迷糊中不自覺開房門，她在樓道裏無意識行走，徑直朝樓梯走去。李小冰走到樓梯下報欄中間，她忽然從夢遊裏驚醒，她這一生裏唯一一次夢遊結束，她獨自回房關門繼續睡覺。


  李小冰竟然夢遊，李玉民聽聞奇葩李小冰的奇聞異事，他特地愛心愛意給李小冰拿來《周易》和《五指山手相學》，讓她學習。李小冰喜歡邊放她從仙遊寺一個老和尚那裏買來的佛號機，邊研讀儒釋道醫武著作。


  從小學低年級起的寒暑假，李小冰一直被大哥平安接到柏陽市他的單位生活。李小冰在父母家認真寫作業，看書讀報……她被大哥接走就不知道寫寒暑假作業，整天無所事事，索然無味。


  回憶逝去的韶華，李小冰思念被哥姐殘害死的父母，她流出年少時和父母離愁別恨，沒能流出的傷心淚水，她偶爾會無限傷感地唱出肺腑之聲：“小白菜，淚汪汪，從小沒了爹和娘……人家的閨女有花戴，你爹我錢少不能買。扯上二尺紅頭繩，給我喜兒紮起來……”


  李小冰在東街小學上學時，沈君父親是縣委高官，李小冰父親是縣局部級單位領導。沈君是正班長，李小冰是副班長。


  放學後，沈君多次帶李小冰等同學在她家做作業。閑暇時，沈君幾次帶領女同學到縣委後麵護城河捕撈小魚蝦。周末，沈君和李小冰一起到圖書館借書閱讀。草長鶯飛的季節，沈君率領同學們在縣委草地釆野花。一個彩霞滿天的黃昏，沈君在縣委家屬院，她父親房前院裏焚香撫琴，幾個女同學載歌載舞。


  在上學途中，沈君曾給李小冰講過一些生活常識。時光飛逝多年以後，李小冰苦思冥想當初沈君給她講過的那些屈指可數的教導，頓時心生恐怖。


  一次，沈君告誡李小冰：“吃蒜最裏麵那層白膜要剝掉，不然人吃了會得白內障。”李小冰偶然翻看台曆介紹，太陽光紫外線照射，使人眼睛患白內障。從沒有看過或聽說過蒜最裏麵那層白膜，人吃了會患白內障。幾乎同一時期，李小冰從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報道，斯裏蘭卡有眼角膜庫。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