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9 律法豈是想改就改？
夏意剛走，衛初便到了。
縣衙一切如常，哪裏又審案的樣子。
衛初有些奇怪，不是說有人狀告夏意不孝之罪嗎？人呢？
算算時間，來報信的人走了沒有多大一會兒他便出來了，且還是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的。
就算比那人晚到，也不會超過一刻鍾的時間……
衛初走上前去，隨便扯了個衙役問：“今日不是有案子要審，人呢？”
衛初問的衙役剛好是去鍾靈村找夏意過來的同叔，他問道：“你問的可是夏意姑娘？”
“對。”衛初點頭。
同叔回答道：“哦，夏意姑娘剛剛離開，就往那個方向去了，你若是現在走快點，還能追的上。”
衛初往同叔指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看見夏意的蹤影，夏意已經拐過了那個路口了。
衛初並未去追，而是問同叔：“案子已經審完了？結果怎麽樣？”
同叔搖搖頭，說：“還沒審完呢，人證不全，明日一早還得過來呢，若是公子你想知道審案結果，明日一早過來便是。”
“人證不全？”衛初反問道，聽同叔這麽說，怎麽感覺這個案子還挺棘手的？
“嗯。”同叔點頭。
“人證不全就這麽把人放回去了？”衛初問道。
“縣令大人的想法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同叔茫然的搖搖頭，今日他在堂上也是聽的暈頭轉向的，但是能夠明顯感覺到靈山縣令好像是故意在拖延時間，要不然也不會那麽隨隨便便兩句話就把毛翠蘭給打發了。
衛初問道：“我能不能見見靈山縣令。”
衛初平時都是身著便服，同叔並不能認出他的身份，隻是說道：“我隻能幫你通報，至於縣令大人見不見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好。”衛初點頭。
同叔進去通報：“縣令大人，外麵有人想見您，他剛才還在跟屬下打聽夏意姑娘的事情，想必……”
同叔的話音剛落，便見靈山縣令激動地站了起來：“人呢？趕緊請進來？”
衛初進門，便看到靈山縣令站在門口迎接了，臉上還掛著諂媚的笑。
“敢問閣下可是穆王派來的？”
靈山縣令的嘴咧的太過於大了，讓衛初覺得別別扭扭的，他撇開視線，問道：“你怎麽知道？”
“原來真的是穆王的人，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您快請坐。”靈山縣令說道。
衛初身板極正，手上還拿著劍，一看就是練家子。
而知道夏意的事的人，也隻要衙門的人和穆王蕭臨穆了，夏意前腳剛走，衛初後腳人就來了。
綜合來看，其實也並不難猜測。
衛初道：“我就不坐了，隻是來看看案子審理的結果，還要回去複命。”
靈山縣令道：“穆王殿下的話，下官不敢怠慢，隻是現在人證不足，下官也不好隨便妄加判斷，但是請穆王放心，明日下官一定公允審理，還夏意姑娘一個清白。”
“明日我再來。”衛初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靈山縣令久久不能平複，衛初走了許久，他才挪動了有些僵直的腳步，在椅子出癱坐了下來。
還好他今日機智，將案子先應付了過去。
真沒想到穆王竟然專門派人過來過問案子進展。
第二日一早，靈山縣令便早早的穿好官服等著了。
以前審理案子的時候，他從來也沒有這麽積極過。
夏意、夏二福、毛翠蘭三個人一到，靈山縣令便緊鑼密鼓的開始審理案子了。
因為昨日衛初說了，還會再過來的，他提前將案子審理了，也好早早的跟衛初有個交代裏。
“你便是夏二福，昨日你妻子毛氏翠蘭狀告你的侄女夏意不孝之罪，不知你對此怎麽看？”靈山縣令一開始便看向了堂下有些木訥的男人。
昨日來狀告夏意的毛翠蘭，他還不知道夏二福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故而今日便準備先談談夏二福的深淺，再決定此案應該怎麽審理。
夏二福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縣令……縣令大人，若是夏意被判了不孝之罪，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
靈山縣令照實回答道：“輕則入獄，重則水淹。”
夏二福顯然對律法一竅不通，聽到靈山縣令這麽回答，他先是一愣，後僵硬的轉頭看向毛翠蘭。
毛翠蘭小聲的提醒道：“夏二福，你可給我好好答，別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麽。”
夏二福垂著頭，開始沉默了，手指不停緊張的扣著自己的衣角：“縣令大人，我……我……”
夏二福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告夏意不孝之罪。
可昨日毛翠蘭跟他說，若是不按照她說的話下去，便要和他和離。
一邊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娘子，另一邊是自己的侄女，現在選擇題擺在了他的麵前，他隻能選一個。
靈山縣令將責罰說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選好了，隻是現在還不能下定決心罷了。
毛翠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夏二福一眼，便搶先開口，說道：“青天大老爺，我們不想讓夏意坐牢，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女，您說是不是？我們狀告夏意，隻是想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讓夏意將如意樓的分成給我們一邊便好。”
毛翠蘭想要什麽，便直白的說出來了。
她原本還想說些什麽，靈山縣令拍了一下驚堂木，她才瑟瑟的縮了縮脖子，住了口。
靈山縣令道：“大膽，你這婦人，胡言亂語些什麽，律法所規定的內容豈是你說改就就能改的？”
毛翠蘭的心思，夏意昨日便已經知曉了，也提前想好了應對的策略。
她的視線越過夏二福，看向一側的毛翠蘭，唇角微微上揚，問道：“嬸子當真想要我的如意樓？”
“什麽你的我的？我們照料你兩年，你便是我家的一員，你的可不就是你叔叔的？”毛翠蘭厚著臉皮說道。
夏意拿出提前在袖子裏麵藏好的東西，道：“我覺得嬸嬸還是先看過這個東西再好好想想，方才說的話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隻是在跟我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