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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8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陣“威武”聲止,靈山縣令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對這堂下說:“說說吧,因為何事要告夏意?”


  “青天大老爺,您可得為民婦做主啊!”毛翠蘭忽然淒厲的嚎哭道。


  靈山縣令被她忽如其來的嚎哭聲嚇的一激靈,忍不出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一隻耳朵的耳孔,另一隻手又去拍驚堂木。


  靈山縣令不耐煩的打斷毛翠蘭的話,說道:“要說好好說,別鬼哭狼嚎的。”


  毛翠蘭被靈山縣令的威嚴所震懾,這才稍微收斂了些許。


  “縣令大人,夏意不光不孝,還不知禮節,公堂之下竟然不下跪,青天大老爺可要好好的管管她。”


  毛翠蘭故意先這麽說,就是為了提醒一下靈山縣令,讓靈山縣令對夏意有些隔閡。


  卻不想,靈山縣令聽完,也隻是懶懶的說道:“還沒定罪,算不得犯人,站著就站著吧,都一樣。”


  雖說蕭臨穆傳話來讓他該怎麽審便怎麽審,他還是戰戰兢兢的,就怕一個不甚得罪了下麵這個姑奶奶,哪裏敢隨隨便便讓她跪?

  “……”毛翠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腿都跪的發麻了都不敢說一句話,不敢動一下,現在靈山縣令跟她說站著就站著吧?

  靈山縣令往堂下瞥了一眼,知道自己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便對毛翠蘭也說了一句:“你也起來吧,跪著怪累的。”


  毛翠蘭不知道靈山縣令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加上腿早就已經跪木了,隻能對著靈山縣令叩了頭,說道:“民婦不敢。”


  “你隨意,說吧,因何狀告夏意?”靈山縣令問道。


  毛翠蘭回答道:“青天大老爺,我是夏意的二嬸,兩年多以前,夏意的父母意外身亡,留下三個孩子托我們照顧。這兩年來,為了他們三個吃好穿好,我可是受了不少的苦頭,也花費了大量的金錢。”


  夏意擰眉,這毛翠蘭可真的是會扭曲事實,聽夏月和柳奶奶說,夏意在毛翠蘭家的這兩年,毛翠蘭過成了少奶奶的生活,便是連衣服都沒有洗過了。


  她默不作聲,聽著毛翠蘭繼續說下去。


  “我是怎麽沒有想到啊,我竟然養了一個黑心白眼狼,她現在自己在靈山鎮上開了一家酒樓,便立即自立門戶,跟我們劃清了界限了。她爹娘沒了,我和她二叔養了她兩年,還沒真正分家,現在她好歹還算的上是我家的人,卻對我和她二叔不行孝義之事,還請青天大老爺幫忙討個說法。”


  毛翠蘭一口氣將所有的話說完了。


  夏意算是明白過來了,毛翠蘭這哪裏是來告她不孝之罪的,純粹是眼紅她的酒樓,想要分一杯羹來了。


  難怪從一開始她開酒樓,毛翠蘭從來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做過糾纏,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


  等羊肥了再宰?毛翠蘭怕是打錯了算盤了。


  如意酒樓開了幾個月了,毛翠蘭表麵上沒有在意過,實際上時時都找人打聽著。


  她早就聽說如意酒樓開店幾個月來每日都是爆滿,定然是賺了個盆滿缽滿的。


  毛翠蘭一直按捺著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想要等如意酒樓再壯大一點點再下手。


  偷麥子的事情過後,她便再也等不及了,趁著夏二福去碾麥場碾麥子的空當,自己偷偷跑來了靈山縣衙,擊鼓鳴冤,狀告夏意。


  聽完毛翠蘭說的,靈山縣令不由的擰眉,看向夏意:“夏意,對於你二嬸狀告之事,你可有什麽辯駁?”


  夏意輕輕點點頭說道:“縣令大人,我們姐弟這兩年是在二叔家吃飯,但是兩年來,我們一直有交糧食,所以算不得白吃白喝。”


  “就算你交了糧食又怎麽樣?夠吃嗎?還不是要靠你二叔的月例過活?這一點你能否認嗎?你的酒樓怎麽說不得有你二叔的一半?要不是你二叔,你們姐弟三個人能活到現在?”


  毛翠蘭三句話不離酒樓,目的也是十分的明顯了。


  毛翠蘭聲音尖利,話又密又多,而且屬於蠻橫不講理的,就好像她的話多就贏了一般。


  靈山縣令不堪其擾,便問道:“她二叔怎麽不來?即是要告不孝之罪,也得是他二叔過來才對。”


  說著,他便對堂下的衙役說道:“你們,再往鍾靈村去一趟,把夏意的二叔傳喚過來。”


  “是!”


  衙役剛要轉身離開,便聽到靈山縣令又把他叫住了,“等等,我看現在天兒也不早了,從鍾靈村來來回回的,等人到了天兒都黑了,這樣吧,明早你們一塊過來,明天一並給你們審理了。”


  說完,靈山縣令便直接拍了驚堂木,宣布道:“退堂。”


  “青天大老爺,案子還沒審完,您怎麽能退堂呢?”毛翠蘭愣愣的看著坐在堂上的靈山縣令,大有糾纏下去的趨勢。


  靈山縣令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沒說不幫你審理,現在人證不全,無法審理,明日你們再早早過來,一並審了就是。”


  毛翠蘭敢跟夏意橫,卻不敢跟靈山縣令橫,隻得朝著他磕了個頭,先行離去了。


  跪了一下午,毛翠蘭起身的時候膝蓋都是發麻的,走路也是打顫的。


  看著毛翠蘭顫顫巍巍踉踉蹌蹌的走出縣衙大門,夏意也正好打算離開。


  卻被靈山縣令叫住了。


  “夏意姑娘,你對此案該怎麽看?你說我該怎麽審呢?”靈山縣令問道。


  夏意歪頭看向靈山縣令,問道:“大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可是案子的被告方,您問我不合適吧?”


  “隨便說說,不妨事的。”


  靈山縣令臉上掛著笑,說道。


  夏意擰眉道:“按照西梁律法,大人該怎麽審便怎麽審就是。”


  跟蕭臨穆所說的話簡直是如出一轍。


  靈山縣令忍不住小聲的嘀咕道:“這難道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大人說什麽?”夏意與靈山縣令相距甚遠,並沒有聽清靈山縣令的小聲嘀咕,便問道。


  靈山縣令擺擺手說道:“無事無事,夏意姑娘先回去忙,明日準時過來就是。”


  “好。”夏意應道。


  靈山縣令對她的態度實在太過於怪異,讓她不由的想起了蕭臨穆。


  上次蕭臨穆陪著她來取文書的時候,她以為是蕭臨穆對靈山縣令動了手,靈山縣令才會對他們二人如此客氣。


  現在想來,應該不會是那麽簡單了。


  靈山縣令對他的恭敬和客氣好像是發自內心的,難不成是因為蕭臨穆的身份不成?

  這個可能性好像更大一些。


  不論是楚思珂還是霍捷,父親均是都城的大官,能讓她們一口一個穆哥哥,想來蕭臨穆父親的官銜應該同楚思珂和霍捷父親的差不多了。


  而靈山縣令隻是一個小小的地方縣令,自然要讓上幾分了。


  夏意這麽想著,給靈山縣令的行為推測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蕭臨穆的父親哪裏是朝中大官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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