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群毆
今是周一，下午第五節課班會。
因齊慧欣老師突發腦溢血，學校組織全體高三老師開會，寧蘭抽不開身，她就吩咐陳海代她主持班會。
陳海當仁不讓，站在講台上指手畫腳，強調紀律、強調心態、強調學習方法，順便給同學們灌輸一些有的沒的毒雞湯。
陳海喘口氣瞟了秦禹一眼繼續道：“我們是學生，尤其還是高三的學生，學生的第一要務就是學習而不是看一些有的沒的雜七雜八的課外書。班上某幾個同學成績常年墊底，”陳海又瞟了秦禹一眼，“我就不點名是誰了，我隻想奉勸幾句。學習不好給班級拖後腿都是其次，學習不是給別人學習，更不能拖累其他同學，學習關乎你們個人的前途。”
陳海雖沒有指名道姓，班上同學都知道他劍指秦禹，於是所有的目光都向秦禹的座位看過去。
秦禹忽然站起身來，陳海立即喝道：“秦禹，你要幹什麽？現在是班會時間，容不得你胡來。我以班長的名義命令你坐下，如今齊老師生死未卜，你應該老老實實的反思一下。”
秦禹非但沒有坐下他反倒離開了座位。馮蒙離秦禹不遠，他忙拉住秦禹，“秦禹，你不要衝動，課堂上打架你不占理。”
“我不是打架，我要去趟市圖書館。”
馮蒙鬆手，陳海開炮。
“你跟寧老師請假了嗎？誰允許你隨意曠課的？齊老師的事兒還沒有結果，你現在不能離校。”
秦禹恍若未聞直接走出教室，然後是陳海氣急敗壞的追了出來。目視秦禹離去的背影，陳海找到個監控死角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掛斷又重新關機藏進衣兜。
江城一中不允許學生使用手機，一旦發現，必定要停課叫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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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圖書館與江城一中隔著兩條街，做公交要六站地，秦禹經常泡圖書館有了經驗，穿過學校後門的巷，再走過一段土路向右拐就能看到圖書館的大門。
秦禹輕車熟路的走進巷，時值日暮，狹長的巷裏光線幽暗隻能看到盡頭的一線光，兩側破敗的房舍間或傳來一兩聲犬吠，陰森的令人心悸。
涼風乍起，秦禹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在他即將走出巷的時候他忽聽身後傳來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秦禹下意識的往左閃躲，扭頭卻見一輛破舊的摩托車載著二個人朝他站立的方向呼嘯而來。
伴隨著摩托車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摩托車不偏不斜的停在秦禹跟前，機車的後輪距離他的腳尖也不過一腳距離。
摩托車騎手是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長毛，後座上坐著一個光膀子的光頭，壯碩黝黑的身體紋滿了青麵獠牙猙獰可怖的圖案。
“你們想幹什麽？”光頭滿臉橫肉看著就不像好人，秦禹一臉戒備的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光頭摩挲著剛冒出頭發茬的頭皮道，“有人花錢讓你吃點苦頭，我們兄弟對不住了。”
秦禹聞言皺眉，他這些年隻顧埋頭苦讀，打架這門手藝相當陌生，看看光頭又看看黃毛心裏突突直跳，傻乎乎的問了一句：“誰讓你們來的？”
“麻痹的，廢什麽話！”
這時由打胡同口衝過來一個留著殺馬特發型的非主流，他借著助跑飛起一腳踹在秦禹肚子上。
秦禹一個趔趄撞到了牆上。
俗話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秦禹不顧肚子上的疼痛扭身就要跟非主流廝打。隻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六隻？秦禹還沒打到非主流就被光頭揪住了衣領，“子，跟爺老實點，挨打要立正，這規矩還用爺教你？”
秦禹也是個倔脾氣，他知道今討不了好本著打一個夠本打兩個賺一個的原則率先對著光頭的大臉盤子就是一拳。
這一拳可算捅了馬蜂窩，隨著光頭一聲怒罵，黃毛揮舞著棒球棍一棍子撂倒秦禹，然後三人圍過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秦禹鼻子破了嘴巴歪了臉腫了眼睛也烏青了，腦瓜子卻沒有迷糊，忙亂中踅摸一番隻在衣兜裏找到一包給秦靈治病用的銀針。
秦禹取出一枚捏在手裏瞅準光頭對著他身體的要穴就刺：足部三陰交、背部腎俞、腹的關元等等，秦禹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有意為之，關元乃任脈與足三陰·交會，三陰·交乃足三陰·交匯，腎俞乃足太陽膀胱經的穴位……
單單針刺這些穴位倒也沒有大礙，秦禹卻清楚他這枚銀針是之前給秦靈施針時用過的。為了壓製秦靈體內陽火，銀針淬了至陰至寒的藥液。中醫講究辨證施治，這些藥液對秦靈是救命的良藥對光頭卻是有害無益，秦禹敢打包票，這幾針紮下去，未來三個月內光頭若是能跟女人嘿·咻啊呀，他的名字倒過來寫。
秦禹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手裏的銀針也不知道被丟到了什麽地方。
“夠了，差不多可以了，打死人犯法。”
光頭喝止弟又朝躺在地上的秦禹啐了一口騎上摩托揚長而去，自始至終他竟沒察覺秦禹刺激他穴位的事兒……
下午第四節課已經下課，秦靈等著秦禹叫她一起吃飯，等到六點半依舊沒看到秦禹。秦靈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去六班詢問得知秦禹翹課去了市圖書館，心裏竟隱隱覺得不安。
市圖書館六點鍾就關門，秦禹要回來早就回來了，難道出什麽事兒了？秦靈找班主任開出門證，借口去學校對麵的商店買點東西。江城一中不允許學生隨意出校門，對秦靈這樣的尖子總有幾分優待。
秦靈走出校門，她循著秦禹常走的道一路尋過去。
“哥，你怎麽了？”
秦靈走到巷就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秦禹，大吃一驚忙湊過去將他扶起來。
秦禹漸漸恢複意識，看到來人是秦靈不由鬆了口氣，活動活動身體隻覺周身無處不痛，心裏罵著光頭三人烏龜王八蛋嘴上卻安慰秦靈他沒有大礙都是皮外傷。
話間，秦禹察覺到胸口陣陣灼痛，慌忙扯開恤才發現熱源竟是胸前掛著的圓形玉質掛件。這塊玉較銅錢略大，形狀雖不規則然玉質通透溫潤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據母親方琪所言，這塊玉是他出生的時候含在嘴裏的。
秦禹仔細打量著這塊玉，也許是因為沾染了他的鮮血，玉身隱隱可見光暈流動，光暈或明或暗看起來仿佛一幅太極雙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