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生不如死

  她一聲令下,門口守著的人跟著就衝了進來,三步兩步的上前架住了張秘書。


  張秘書沒有掙紮,背挺得筆直,也不掙紮亦不反抗。


  他臉上掛著笑,目光陰沉冷傲地盯著徐含煙,冷哼一聲,嘲諷挑釁起來,“引狼入室,害死顧靖寒,竟然最後連無辜顧老也沒能幸免,你還真是心大,多一句話都不肯聽。”


  徐含煙被他的刺得愣住,站在原地,眼眸裏透著沉,涼涼地低怒一聲,“讓他說完!”


  那兩個人聞言,相互對視後,跟著擔憂的退了出去。


  張秘書扯了扯自己的西裝,整個人倒是有一股十足的雅痞氣息。


  多年前,他就是街邊的流氓小混混,隻是這些年跟著陸懷先收斂得好,裝紳士裝出了心得。


  陸懷先的離世,陸家的毀滅,最後連他守護的陸西顧也不知所蹤,再是能隱忍,他渾身上下的戾氣也在吃口全都爆了出來。


  張秘書咬了咬後槽牙,忽而抬腳將旁邊的凳子踢開,“嘭”地一聲在牆上撞裂成零散的殘片。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有些大,殘片撒了一地,徐含煙被他這種彪悍的行為給唬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張秘書滿臉嘲弄的看著她,笑得有些漫不經心,冷漠疏離的娓娓喃喃,“雖然對亡人有些不敬,死了也不得安寧,還要被我翻出來確實無辜,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多嘮叨幾句。”


  徐含煙不知道她要幹什麽,眉頭擰得緊,臉上全是隱忍的怒氣。


  “知道嗎?”張秘書微微地佝下身子,目光與徐含煙平視,語調夾著幾分的陰陽怪氣,“是你固執的將馮娜引進的顧家,知道她最後狼心狗肺的都幹了些什麽嗎?”


  他的眼神深邃,諷刺的意味明顯,卻成功的勾起了徐含煙的注意。


  張秘書將聲音壓得沉,笑得陰沉,一個字一個字,重音滾落,直往她心口砸去,“她停掉了呼吸機,就在顧老嘴需要氧氣續命的時候停掉的。”


  徐含煙被猛地一激,瞪大了雙眼,如被雷劈中一般,身形聚裂,哆嗦著發出不可思議的顫音,“什……什麽?”


  張秘書拍了拍被徐含煙拽皺的西裝,表情無意,語氣更是漫不經心,但卻莫名地給人一種無法掩去的諷意,“顧崇文是個軍人,沒有死在熊熊戰火與凜冽的刺刀之下,結果卻命喪在自己女人的愚蠢裏,悲哀!”


  徐含煙再是頑固愚蠢,也算是盡數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她的內心分崩離析,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嘴裏一個勁地念叨著,“你胡說!你胡說!”


  張秘書看著她的神情微恙,嘴角挑起冷笑,“馮娜已經抓到,她什麽都招了。”


  徐含煙的情緒激動,晃了晃腦袋,神神叨叨的念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


  張秘書也不手軟,笑得陰沉,“顧老派人去查到了她肚子裏的秘密,她忌憚你,所以“殺人滅口”要了你男人的命。”


  徐含煙抬頭瞪著她,怒吼一聲,“你騙我!”


  “哼!”張秘書不屑地哼了出聲,“嚴康已經找到當初顧老派出去調查的人,資料也已經比對完全,噢,對!還有指紋.……”


  徐含煙的氣息不穩,臉上已經出現了不正常的紅,她瞪著張秘書,咆哮大吼,“是不是陸西顧讓你這麽做的?是不是她?”


  張秘書眸底暗光閃過,也不知合適手裏多了個花瓶,“哐”地往徐含煙砸去。


  徐含煙被嚇得“啊”地尖叫一聲,與此同時,那花瓶落在她身後的牆麵上“哐”地裂開。


  張秘書快步上前,逼近著徐含煙,整個人戾氣外露,陰沉地吼了起來,“徐含煙,你閉嘴,提她的名字,你沒資格。”


  徐含煙比他各自矮,加上他現在渾身上下的淩厲氣息,一時間連求救都沒能呼出來,隻是驚恐的看著他。


  張秘書瞪著她,語氣鏗鏘有力,“她五歲來的陸家,你們咄咄逼人,她咬牙隱忍。”


  “她看不上你家的東西,至於顧公子,大約不過是因為被他從廢墟裏拽出來的依賴。”


  “你當年容不得凡事勝你一籌的辛檸,幾十年後,竟然連個孩子都容不得,你的心眼也就針眼那麽小了。”


  以前撕破臉他還會想著顧全大局,但現在人都沒有了,要屁的大局!


  對方絲毫不給麵子的抨擊,無疑是將徐含煙的臉扯下來用腳踩。


  她沒受過這種侮辱,當下氣息上湧,反手捂著胸口,渾身戰栗飯都。


  她咬著後槽牙,抬手指著張秘書,不可思議地抖著音,“崇文.……崇文真是……真是……”


  “哼!”張秘書輕笑一聲,不想再理會她,便轉身就走。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或許就是這樣的吧。


  話已經說得這麽明白,所有的證據也都擺在麵前,對方要裝聾作啞,他卻已無心戀戰。


  張秘書黑著臉,轉身拉開門門,猛地看見滿臉暗色的顧莫然,他先是一頓,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理虧,坦蕩無比。


  身後傳來“咚”地摔倒聲,顧莫然收斂起滿臉的情緒,轉而變得急切,錯身往病房裏跑。


  一群人魚貫而入,原本混亂的場麵變得更加的不可收拾。


  張秘書背對著這場兵荒馬亂,抬腳,表情沉冷地往前走。


  醫生說,徐含煙剛動完手術,大病未愈。


  不知道這樣沉重的刺激,她能怎麽樣。


  可是,她怎麽樣關自己屁事!


  他的小小姐都沒有了,其他人要死不死,他才沒有心情關心。
……

  在辦公室看完所有的資料和及錄影後,在場的三人皆各懷心事。


  顧律川盯著影片,馮娜跪在月色的光圈裏,至於鉗製住她的人,隱藏在黑色的陰影裏看不真切。


  他隻能靠耳朵去辨別聲音,判定對方的身份,是陸西顧無疑。


  張秘書將所有的視頻和證據都調查了清楚,與司南尋到的完全一致,沒有任何的出入。


  司南偷偷地瞄了眼視頻,想到審問馮娜時看到的那張臉,整個人都是寒意。


  他惡心馮娜的臉,又忌憚陸西顧的暴力,竟然是這麽直接生猛地將對方的鼻子給砸平坦了。


  他努力地往嗓子裏咽了咽口水,艱難的看著顧律川,小聲地問道:“顧總,馮娜那邊,您需要親自審問嗎?”


  顧律川“嘭”地將平板扔在一邊,冷冷地說道:“我不想看見這麽惡心的東西。”


  “.……”司南愣住,試探著問道:“那要怎麽處理?直接.……”


  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光緊張的看著她。


  “嗬!”顧律川冷哼一聲,涼薄地說道:“那對她來說,太過解脫。”


  司南愣住,顫顫地看著她,“那……”


  顧律川大刀金馬的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整個人陰沉沉地說道:“這兩年,涼城不是在研究克製AIDS的藥,應該需要很多的活體來完成實驗。”


  司南眨了眨眼,不敢插話。


  顧律川眸底的光沉了幾分,語調透著淩厲的氣勢,““紅絲帶”協會為了引起大眾對AIDS的警覺,應該也很缺乏這方麵的反麵教材。這張生病後自殘而成得觸目驚心的臉,應該是可以加強他們的宣傳力度。”


  “宣傳的時候,將馮娜的整個人家族百科一度放入材料。”


  司南愣住,“.……”


  哇噻!把這張臉跟著AIDS一起宣傳,估計得嚇退一大波差點誤入歧途的人。


  讓全球都知道馮娜得了AIDS,還抖出對方的所有家底,玩得挺野啊!

  顧律川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嚇人,他眯了眯眼,繼續補充道:“通知“紅絲帶”協會,往後的視頻宣傳將由恒盛出資,前提將她作為反麵教材全球曝光。”


  交叉著的手,拇指輕撫著食指的關節,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有需要,可以將她單獨放在隔離房並且無限循環播放AIDS的病症,越嚴重越好,供那群好奇心重的青年觀瞻以此為警示。”


  “我要她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舒坦。”


  司南將僵住,沒想到自家爺,竟然是用這種方式去報複馮娜。


  曝光她醜陋不堪的臉攻擊她的自尊心,然後用AIDS的病症去消磨對方的意誌。


  生不如死,或許說的就是這個吧。


  司南並不同情她,作惡多端終是害人害己,隻是馮娜是已經抓到,但陸西顧卻不見了。


  暗影的人已經下海尋了一周,仍然沒有任何的蹤跡。


  近日,蓮城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


  平頂山的火災,報道傳言是國外黑手黨滋事綁架勒索,被當場斃命,而受害者陸西顧失蹤。


  與此同時,高架橋上氣罐車爆炸導致兩名輕男男女當場死亡的案件也已經偵破,作案者係國際黑客—烏鴉,警方確認其雇主為馮娜。


  馮娜的落網,牽扯出幾年前陸西曼中毒當街暴斃的真相。


  案件經過審判,馮娜與烏鴉因故意殺人而背叛無期徒刑。


  烏鴉在監獄裏,因為與獄友發生肢體衝突,被人勺子擊穿胸口命喪當場,而行凶者,正是得知真相後變得瘋狂的陸正雲。


  馮娜因為身患AIDS被單獨隔離,由專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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