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收拾她

  “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全球的心理權威集體去給馮娜檢查身體,發現她隻是受精神刺激,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後指標和測試結果絕對正常。”


  “然後,今日馮娜的私人秘書過來,直接將她給帶了回去。”


  陸西顧擰著眉,表情沉冷,“穆律師呢?他在幹什麽?”


  張秘書搖了搖頭,帶著滿臉的愧疚說道:“穆律師已經盡力,但因為您現在無法出現在現場,他的談判失效,隻能放任。”


  陸西顧整個人情緒激動起來,“AIDS的事情過後,顧家不是對她深惡痛絕嗎?就這樣輕易地放她離開了?”


  張秘書搖了搖頭,沉沉地解釋道:“廖青沒有出現在現場,估計是顧家默認的放棄這個案子,畢竟越往下追究,菁華製藥的事就越是洗不清楚了。”


  陸西顧聞言,情緒忍不住激動起來,怒罵一聲,“他們還真是為了表麵的榮譽,明則保身,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張秘書在那頭沉默了幾秒,這才開口沉沉地說道:“這是顧家的決定,我們無權幹涉。”


  陸西顧一口氣沒提上來,咬著牙齒,惱怒地吼了一聲,“都特麽的瘋了!”


  似乎又不解氣,她忍不住兜著嘴,狠狠地罵了起來,“神經病!”


  張秘書也是一籌莫展,帶著些焦慮的情緒,“小小姐,現在怎麽辦?”


  陸西顧氣得窩火,“咚”地坐在馬路牙上,黑著臉,語氣不佳地說道:“我們能找人綁架她嗎?”


  張秘書一聽,整個人幾張起來,立刻激動起來,“限製人身自由,那可是犯法的,小小姐,我們是要查清楚真相還自己公道,但是最起碼的底線還是要遵守的。”


  此時,身後不遠處的酒吧冒起熊熊烈火,似乎並沒有因為消防隊員的高壓槍有半分的削弱。


  消防車的鳴笛聲,還有警車的聲音,將整個環境變得嘈雜。


  心髒的疼痛明顯,她捂著胸口,忍不住佝僂了背。


  陸西顧咬著牙,被疼得厲害,脫掉腳上的鞋,“咚”地砸向旁邊的垃圾桶。


  那垃圾桶原本就有些壞,被她這麽一砸,隻聞“哐當”一聲巨響,跟著翻滾在地,垃圾撒了一地。


  她擰了擰眉,表情陰冷,語調震怒的吼了出聲,“那怎麽辦,我好不容易設局逼馮娜到這種窘境,她竟然祖墳冒青煙給我鹹魚大翻身!”


  謀劃了這麽久,步步緊逼,就快要用馮娜引烏鴉出現了,現在倒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


  氣死人!

  張秘書知道她為何如此激動,忍不住開口安慰,“現在她還被警方控製著,我們還有時間。”


  陸西顧捂著胸口,麵色透著些疑惑,“警方還控製著她的?不是說顧家不計較了嗎?”


  張秘書頓了頓,小聲地說道:“說是這樣說,但我了解到,嚴康那裏還沒有完全收手。”


  “嚴康?”陸西顧握著手機,整個人神經敏感的緊繃起來,愁著臉,沉沉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嚴康可是徐含煙的人,他向愚忠的言聽計從,這次怎麽會.……”


  張秘書頓住,吞吞吐吐地始終沒落下一句完整的話,“這次……”


  陸西顧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動向,擰著眉,沉聲問道:“你隱藏了什麽?”


  張秘書頓了頓,半晌後,這才開口,磕磕盼盼地說道:“這次檢控那邊聲明不計較要求放人的,是……是顧總.……”


  陸西顧聞言,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震怒地吼了一聲,“你說什麽?”


  她有些激動,胸口突然拉扯著痛苦。


  疼痛太過明顯,她著實忍不住彎下腰,擰眉抽了一聲,“嘶……”


  張秘書聽到了她那聲來不及掩藏的吸氣聲,頓覺情況不對,著急地問道:“小小姐,你怎麽了?”


  陸西顧捂著胸口,蹲在路邊,疼痛讓她的額頭答滴答滴地冒出汗。


  她咬著牙,用力地捂著胸口,還不忘安慰那頭緊張的張秘書,極力地壓抑著,佯裝無事的說道:“我沒事。”


  胸口的疼痛讓她說不出很長的句子,半晌後,她才穩住情緒,“放走馮娜,你確定是顧律川的意思?”


  張秘書沉默著,壓低著聲音說道:“對,是穆律師親自接洽,廖青和司南同時出現發表的聲明。”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知道是顧總放的馮娜,本身這件事對自家小小姐就是如淩遲的手段。


  張秘書弄不明白,即便是恨與厭煩,陸家的失勢,而後工作上的多項刁難,也該是順氣了。


  怎麽到頭來,還真不分是非黑白,讓一個無形給自己帶來碩大負麵影響的人溜之大吉。


  “.……”


  陸西顧聽到那兩個名字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隻是咬著牙,用盡全力去隱忍胸口的疼痛。


  廖青隻聽顧家的,司南隻聽顧律川的……

  很顯然,除了是顧律川下的命令再無他人。


  因為疼痛,唇上被咬出一排白色的齒痕。


  陸西顧著實感受到了錐心之痛,可是,她萬般不能明白。


  即便自己在顧律川的世界內是背負著陸西曼這條人命的孽障,而馮娜到底好到了哪裏去?

  AIDS的事無藥可醫,對顧家的影響也不小,甚至對他往後的人生都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


  馮娜與雷朔的監控視頻,那樣大的綠帽子掛在那裏……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都可以原諒的嗎?

  她很受傷,很難過,甚至變得越來越不了解顧律川了。


  張秘書感受到了她的沉默,頓了頓,小聲地喚道,“小小姐,你……”


  陸西顧撩起頭發,深深地吸了吸氣,開口於說話時,聲音已是如水的沉涼,嚴肅又冷漠,“按照現在的情況,你猜徐含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的這個決定?”


  張秘書不知該如何安慰,“不好說。”


  陸西顧咬著牙,極力地控製著現在有些崩潰的情緒,李“她這麽小肚雞腸,讓她收手不處理損害顧家名譽的人,斷然是不可能的。”


  張秘書沉默了幾分,半晌才開口說道:“她極有可能還不知道。”


  陸西顧這次是有些懵了,“不知道?”


  張秘書的聲音很是冷靜,“對,我打聽到在馮娜被放行後她才醒過來。”


  街道上很空,隱隱的有風從遠處來,張秘書的聲音清清楚楚地灌入耳朵,“她目前的病情很是嚴重,嚴康不敢刺激她,所以暫且派人看守著馮娜。”


  陸西顧眯了眯眼,視線看著頭頂的蒼穹,語調透著冷冽,冷傲地諷刺道:“如果是這樣,那馮娜當初出現的精神異狀就是對徐含煙的一種欺騙,挑戰顧家權威。”


  顧律川,你就那麽想要保她是嗎?


  可是我偏偏不想讓你如願!

  “.……”張秘書愣住,沉聲問道:“您是有什麽安排?”


  陸西顧咬了咬後槽牙,太陽穴的神經繃緊,涼涼地說道:“想辦法將馮娜被放行的事傳到徐含煙耳朵裏去。”


  她臉上的輪廓帶著堅毅與陰冷,算計的冷色拔起,“她當初能用長輩的身份左右顧律川,現在更是病重體嬌,想要收拾一個人,更是輕易而舉。”


  既然徐含煙的個性如此鮮明,當初怎麽對待她的,也該是讓馮娜也享受享受。


  那邊張秘書卻是有些猶豫,頓了頓,小聲地說道:“她現在的情況,萬一刺激出個好歹來,那不是弄巧成拙嗎?”


  現在的情況已經夠讓他們舉步維艱,要真的把徐含煙搞出點什麽事,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他們陸家人。


  陸西顧並未猶豫,嗓音裏全是陰冷,“禍害遺千年,她那麽恨辛檸那麽恨我,不看到我銷聲匿跡,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事的。”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回頭,誰勸也沒有用的那種。


  “.……”


  張秘書被她的固執與冷毅嚇了一跳,他沒曾想,自家的小小姐,已經被顧家逼到了這種地步。


  陸西顧聽聞他的沉默,以為張秘書這是有了顧慮。


  她並不是自私的人,不喜歡硬脫別人下水,更何況,張秘書為陸家戎馬一生,沒必要到後來被自己牽連。


  她沉聲說道:“如果你害怕受牽連就不要管了,我另外找人幫忙就是。”


  張秘書一聽,立刻表忠心,“小小姐,我是陸家人,您這樣說,就見外了。”


  “這件事今晚我就讓人處理,您靜待佳音即可。”


  陸西顧一聽,沉了沉聲表示感謝,“謝謝您!”


  掛掉電話,她抬起頭,看著頭頂幽暗的天空,漂亮的眸子裏多了些許的情緒。


  她怎麽想也沒有想到過,時至今日,顧律川會給她這樣一記痛擊,竟然直接放了馮娜。


  胸口一陣陣地疼,疼得她滿頭大汗。


  陸西顧扶著路邊的樹,顫顫巍巍地走著。


  空曠的街道上,依稀的躥過幾個醉酒的行人,她晃著身子,懶懶的向前走著。


  那雙漂亮的眼睛夾帶著情緒,目視著遠方。


  剛過路口,她終究是堅持不住,“咚”地摔了下去。


  一輛黑色車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司機急匆匆地跑到她身邊,摟著她上車,“唰”地開向濃夜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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