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隻想抓陸西顧
想著離開那日顧律川的殘忍,她總是免不了的心口疼。
她很受傷,可是又沒有受傷到完全放棄的地步,腦子裏時不時躥起一星半點關係緩和期望。
她的愛變得很矛盾,在病痛折磨裏,夾雜著不舍與怨惱,反反複複。
這邊,顧律川也遊走在暴躁的邊緣,找不到人,已經去找南溪鬧了許多次,被盛世用各種手段淩遲得已經沒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司南從外麵趕回來,神情嚴肅地看著他,頓了頓,說道:“顧總,您讓我調查的人,有線索了。”
顧律川一聽,猛地抬起頭,眼眸裏透著驚喜,“找到人了?”
司南頓了頓,低著頭,小聲地說道:“不是.……”
“.……”
顧律川一聽,瞬間麵色沉黑。
剛燃起的希望,猛地被當頭澆滅。
司南看他一臉的鬱色,頓了頓,猶豫著刻意降低了語調,沉沉地說道:“陸氏的元老張秘書和陸家私人律師兩人的來往很是密切,我發現,他們近期在派人調查馮娜。”
顧律川擰眉,表情陰冷地看著他,“馮娜?”
司南衝著他點了點頭,立刻正經地匯報起來,“而且我調查了療養院內的員工名單,近日他們新招了一批人,我發現都與張秘書有過接觸。”
他臉上的表情透著嚴肅,說話全是切著重點,“這批人,在療養院的崗位是負責專門看護馮娜的。”
顧律川沒有緊蹙,沉著臉,言語裏滿是疑問,“他們調查馮娜幹什麽?”
他抬起頭看著司南,冷沉地說道:“還有沒有什麽發現?”
司南臉上全是沉沉的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兩個月前,陸小姐曾去了陸西曼被毒害的現場,同時讓張秘書找了上頭在位的人,從警察局拿走了陸氏酒店附近的監控錄影原件。”
顧律川聽著,手指有意無意地敲了敲桌麵,有規律的奏出一段深沉的熟慮。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重創。
甚至讓他心口莫名的激躍,突然想起陸西顧一再痛訴當年的事與自己無關。
那她這次接觸舊案,到底是想證明自己,還是發現有馬腳準備抹掉?
司南注意著他突然凝重的神色,沉了沉臉,小聲地問道:“顧總,您不覺得在這件事上,多有蹊蹺嗎?”
顧律川擰著眉,垂著頭,並未說話。
司南看著他,頓了頓,小聲地說道:“早些時日,因為陸老插手,外界都以為毒害陸西曼的是當時陸氏的服務員。那人是當庭承認自己殺人,陸小姐幾乎是排開了所有的嫌疑。”
顧律川點了點頭,並未打斷他。
司南頓覺授意,立刻開口說道:“知道陸老找人頂罪的事情,無外乎上頭那幾位和我們顧家。”
顧律川輕輕地敲打著桌麵,整個人情緒感覺有些陰沉。
司南看他沒有製止的意思,繼續開口說道:“陸小姐一直矢口否認自己殺人,如果說是真的怕被我們找到她殺人的證據,現在直接通過上頭的人取走錄影再銷毀,那等於是在掩耳盜鈴嗎?”
目前調查的方向,司南驚覺這裏有巨大的苗頭切入,“她向來處事穩妥,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顧律川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
但現在無憑無據,很多事不好輕易斷定。
他擰了擰眉,整個人籠罩著一沉琢磨不清的情緒,頓了頓,開口說道:“馮娜的醫院那邊,有發現陸西顧的行蹤嗎?”
他突然之間很想找到陸西顧,誰也不清楚,她到底是針對失蹤還是在這些調查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
司南低著頭,沉沉地說道:“有,陸西顧去看過她幾次。”
他整個人的語調變得格外的鎮靜,將目前收集到的訊息都說了出來,“而且非常巧合,每次見過馮小姐後,有關於她的新聞,其影響程度就更加的廣泛,直到菁華製藥倒台,對方失去強大的後盾才算停手。”
顧律川越聽,麵色越是不好。
最開始,他一直以為陸西顧的這些行為,是因為惡劣與嫉妒心作祟。
就像當年清除他身邊的陸西曼一般,去處理馮娜。
而她殺伐狠絕的手段,光憑今日馮娜的新聞以及菁華製藥的遭遇就可以看出來。
她下手如此狠,很有可能招至馮家的報複。
顧律川擰了擰眉,整個人情緒有些不穩,“砍手斷腳的攔馮娜的後路……”
現在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也很是氣悶,陸西顧的所作所為,或許並不是為他,而隻是為她自己。
顧律川有些頹敗,擰著眉眉,冷言冷語的問道:“她和馮娜什麽仇什麽怨恨,為什麽要用這種辦法壓製她在自己的掌控範圍裏?”
司南低著頭,試探地撩了撩眼皮去看著他,猶豫著小聲地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提馮娜過來問問?”
顧律川臉上毫不避諱的滿是嫌棄,語調冷冽地說道:“那女人辣眼睛,我沒自虐的傾向。”
司南看著他,一時有些吃窮,“那……”
辣眼睛你不還在沈五爺的婚禮當晚與別人良宵一度?
你怎麽不連自己一起惡心.……
顧律川輕輕地敲著桌麵,看不出心情,語調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她自己扔了個餌在這裏,我為什麽不用?”
司南愣住,滿眼詫異地看著他,“您的意思是?”
顧律川盯著那張從陸西顧辦公室順過來的相框,溫溫淡淡,卻又透著幾分邪魅的問道:“你說我要是放走了她的魚,陸西顧這隻貓還能不能藏得住?”
“.……”
司南這回是懵了,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隨後想到什麽似的,著急的開口勸道:“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什麽,這樣會不會辦了壞事?不如我們從馮娜這裏下手……”
這麽玩,要真的還是破壞了陸西顧的事,那會遭天譴的吧?
“我沒那麽多時間夠去浪費。”顧律川卻並不聽勸告,直接打斷他的話,開口冷聲說道:“想要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麽,逼出陸西顧一問不就知道了?”
“.……”
司南愣住,滿心滿眼的擔憂。
這麽簡單粗暴絲毫不顧及她人感受的做法,算不算是自掘墳墓?
但他家這自大狂慣了的爺,最反感的是忤逆。
司南清楚自己該怎麽做,並不敢再開口勸說,隻得壓低著嗓音說道:“那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立刻去辦。”
……
陸西顧躲了許多時日,因為實在太過想念小珩珩,沉著月黑風高時,與南溪約會了在酒吧相見。
南溪是偷偷摸摸出來,為了防止引人耳目,他們的見麵位置選擇的是酒吧的包廂。
陸西顧早已喬裝打扮,成功躲開攝像頭跨進房間。
見到兒子,看他活得健康,陸西顧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摟著小珩珩一個勁地親。
小珩珩看到她也很是開心,在半空中揮動著手,臉上全市稚嫩歡喜的笑。
小孩子的身上,都有一股奶香味,陸西顧貪念小珩珩身上的味道,忍不住貼著他的小肩膀,用力地吸了吸氣。
然而,溫馨的母子團聚時間迅速流逝,她與南溪還沒喲來得及聊天細說時,走廊上卻突然響起了火警鳴笛的聲音。
那聲音很是刺耳,撩得人耳窩發疼。
陸西顧擔心孩子出問題,脫下身上的外套僅僅地裹在南溪和小珩珩身上。
為免出事,她一路充當掩體,成功地將南溪與小珩珩給送了出去。
連告別都沒來得及說,陸西顧就城趁亂地逃走了。
剛從酒吧火災現場離開,隨身所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陸西顧看了眼顯示屏上的名字,頓了頓,還是接了起來,“張秘書,什麽事?”
那頭,張秘書的聲音夾著急切,喘著粗氣的說道:“小小姐,出事了,馮娜從療養醫院離開了。”
“你說什麽?”陸西顧愣住,衝著電話那頭大聲地吼了起來,“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看好她嗎?她怎麽就這樣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全球的心理權威集體去給馮娜檢查身體,發現她隻是受精神刺激,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後指標和測試結果絕對正常。”
“然後,今日馮娜的私人秘書過來,直接將她給帶了回去。”
陸西顧擰著眉,表情沉冷,“穆律師呢?他在幹什麽?”
張秘書搖了搖頭,帶著滿臉的愧疚說道:“穆律師已經盡力,但因為您現在無法出現在現場,他的談判失效,隻能放任。”
陸西顧整個人情緒激動起來,“AIDS的事情過後,顧家不是對她深惡痛絕嗎?就這樣輕易地放她離開了?”
張秘書搖了搖頭,沉沉地解釋道:“廖青沒有出現在現場,估計是顧家默認的放棄這個案子,畢竟越往下追究,菁華製藥的事就越是洗不清楚了。”
陸西顧聞言,情緒忍不住激動起來,怒罵一聲,“他們還真是為了表麵的榮譽,明則保身,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張秘書在那頭沉默了幾秒,這才開口沉沉地說道:“這是顧家的決定,我們無權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