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再見
陸西顧的臉色難看，心口微疼，忍著酸楚的問道：“你是不是瘋了？”
“誰知道呢！”顧律川卻是笑得散漫，扶著她的下巴，語調透徹，隱隱的裹著寒涼，“我這人受不得刺激，你卻偏偏要來招惹我，瘋不瘋還不就是這點事！”
一種由說不盡的寒意從腳底爬上來，陸西顧嚇得渾身發抖，情急之下手腳並用的開始掙紮起來。
她想要逃，莫名的驚慌令她後怕驚懼。
顧律川靜靜的欣賞她臉上藏不住的情緒，“咚”地將陸西顧的手扣在牆上，邪魅地說道：“別亂動！”
陸西顧並不想坐以待斃，卻不了麵前的男人動了怒，衝著她就開始吼，“聽到沒有！”
陸西顧被嚇得臉色慘白，抬起臉，滿眼凶光的怒瞪著麵前的男人。
麵對她的怒氣，顧律川麵色冰涼，滾燙而霸道的吻洶湧而來，強勢的掠奪令人無可逃避。
他們之間的吻，從來談不上溫柔，卻也沒有過如今荒誕撕心的痛覺。
陸西顧被迫伸長脖子，心悸得握緊拳頭，一時間頭皮發麻，渾身戰栗。
顧律川渾身的侵略性十足，而陸西顧如今的境況卻是無路可退。
頭昏腦熱混著濃烈的羞恥感，直到那隻手從裙角的下擺伸進去，癱軟的陸西顧瞬間神經跳了起來，情緒更加激動的扭動掙紮起來。
好不容易尋到空隙，陸西顧連忙求饒，“求你，停手！”
“停手？”顧律川輕蔑一笑，貼近她，沉沉的笑著：“早讓你離我遠一點非不聽，現在一副不願意的表情就太過矯情了！”
“難道就沒人告訴過你，無助和委屈，你著實演得太假了！”
陸西顧瞪大著雙眼，驚慌的看著他。
她企圖用最後的激將法打消他的行動，“不是厭惡我嗎？這種場合做出這種不知分寸的莽撞事，你不覺得打臉嗎？”
顧律川卻已經看清她的想法，輕蔑一笑，冷聲說道：“怎麽，你難道以為我這樣就是不厭惡你了吧？”“你不是讓全天下宣告我有AIDS嗎？既然不能禍害別人，那就拉你墊背，也是挺開心的。”
他的動作比陸西顧的反應迅速，陸西顧是感受到了疼痛，攀著他的肩膀，張嘴用力地咬了下去。
顧律川眼裏的光越來越暗，透著沉悶的戾氣，貼在她耳邊笑容全是戾氣，“還挺有勁的，不過，我挺喜歡！”
“嗯……”
背部貼著冰冷的牆，突然而至的撞擊令她忍不住往上躥，陸西顧仰著頭，沉悶地哼了出聲。
靈魂出竅的感覺，混著疼痛的錯覺，吟哦出聲的下一秒，陸西顧因為羞赧與憤怒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門外是來來回回走動的聲音，貼著牆，隱隱的還能聽到大家工作上的交談。
陸西顧覺得無地自容，像是被人剝德幹幹淨淨扔在人群裏似的。
羞恥、難堪。
良久之後，顧律川通體舒暢，猛地抽身而出。
失去依靠的陸西顧“咚”地摔在地上，背靠著牆，滿臉泛著潮紅，眸底寒涼如水。
她攥著領口，語調含著灰敗頹喪，“顧總，玩得開心嗎？”
“僵硬得不知變通，”顧律川撿起地上的領帶，漫不經心的打著結，冷傲又透著漫不經心，“這種服務也配談論開心？”
這話，幾乎是粉碎著一個女人內心堅實的堡壘。
將對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腳底下，並且狠心地碾碎。
陸西顧隻覺心口猛地抽疼起來，用力地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是麽？”她低著頭，背抵著牆，慢慢地站起身，冷冽地開口，“我這裏也就隻能有這種服務了，很抱歉倒了你的胃口。”
顧律川聞言，眉心緊擰，下顎的輪廓繃出冰冷的弧線。
陸西顧躲開他的目光，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紐扣一粒粒的扣著，收拾完畢後，她這才撩了撩頭發，眸光冰涼地看著他，態度傲慢又冷漠，“既然你已經享受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顧律川被她的態度激得胸口窩火，瞪著她，惱怒地罵了一句，“滾蛋！”
陸西顧聞言，轉身，抬手猛地握緊門鎖。
擰開門鎖前她突然站住腳，僵著背，開口沉悶地喚了一聲，“顧律川……”
顧律川擰眉，表情不耐煩的看著她。
陸西顧扭頭，眸光悵然地看著他，冷聲一笑，“再見！”
這句道別來得沒頭腦，那時，顧律川以為的，大抵不過是一句氣話，他一直以為，隻是一句氣話。
就如他每次惱羞成怒的衝著對方，過後雖不肯承認，實則不會計恨的心理。
他根本不明白，那時的陸西顧是帶著多麽灰敗心情離開的。
張秘書趕到時，陸西顧已經在辦公室裏發了許久的呆。
他站在門口，目光緊張的看著她，詢問道：“小小姐，您這麽急找我過來幹什麽？”
“噢！沒什麽急事……”陸西顧這才站起來，抽出麵前的幾分委托協議，淡淡地說道：“這是陸氏的委托管理協議，我已經簽好字，往後陸氏可能要交給你幫忙了。”
張秘書看著她，“詫異地問道：您這是……”
陸西顧沉著臉，表情陰沉冷淡，沉沉的說道：“潼市的項目獲得的利潤，已經足夠陸氏正常運營，你不用過多擔心這會是個爛攤子。”
張秘書愣住，立刻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小姐，我隻是好奇，您這是為什麽突然要這麽做？”
陸西顧沉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道：“沒事兒，我就是應付起來有點累，想靜下心來查陸西曼的事，然後跟小珩珩好好生活。”
張秘書看著她，有些磕磕盼盼地說道：“您這是……”
後半句“準備要放棄他了嗎”終究沒能說出口，他隻是突然覺得，放棄也許是好的，總比執迷不悟屢屢受傷來得好吧。
“我已經和南溪說好了，如果恒盛出麵幹預陸氏，可以找她幫忙，她有盛總做靠山，不用太擔心。”
“另外薑淺的事，勞煩您盯緊一點，多給她聯係些好的資源。”
張秘書看了看她，麵色微微地沉了沉，鄭重地點了點頭，“好的，一切都按您說的辦。”
陸西顧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另外，立刻給找到蓮城沒有監控的路，躲幫我安排幾輛車。”
張秘書看她的態度，瞬間明白了她的打算，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一時間，辦公室變得安靜起來。
陸西顧坐在椅子裏，目光淡淡地看了眼辦公室。
落地窗的位置，光線依舊明亮，陽光也一如往日的溫暖。
像是什麽也沒變，又像是什麽逗變了。
直到手機傳來嗡嗡嗡地振動聲，她這才頓住，末了，她不緊不慢地拉開抽屜，取出那個鐵皮盒子，猶豫著，還是將它塞進了包裏，然後站起來，直接往門外走。
王昕見她出來，立刻站起來，問道：“陸總，您要外出嗎？”
陸西顧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沒有多說話，直接往電梯走。
王昕愣住，頓了頓，追上去著急地說道：“剛才上頭通知，下午兩點有項目會議，希望您參加。”
陸西顧麵無表情，絲毫不走心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王昕看她臉色不好，立刻說道：“那我先去忙了。”
陸西顧頓了頓，突然開口喊道：“王昕！”
王昕詫異地看著她，誠懇地問道：“您還有什麽吩咐？”
陸西顧扭頭看著，淡淡的說道：“以後有什麽事，直接記得聯係張秘書。”
“……”王昕不明白她如此授意的用意，隻是應聲，“好的。”
陸西顧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邁步跨進電梯。
……
下午時分，恒盛的會議室內，與會人員悉數到場。
顧律川坐在首席位上，不時地向南溪旁邊的位置看過去，發現那裏空空蕩蕩，等了十分鍾，卻不見人到場。
他凜著臉，語調冷沉地問道：“人呢？”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白他問的是誰。
王昕被嚇得後背冒汗，低著頭，盡量地降低存在感。
誰知道，一支筆“嘭”地摔在她麵前，隨即便是一通暴怒，訓斥道：“我在問你話，人呢？”
王昕嚇得聳了聳肩，“不……不知道……”
顧律川滿臉怒氣的瞪著她，“身為助理不知道上司的行蹤，這麽廢，留著有什麽用？”
王昕被罵得狗血淋頭，根本不敢反駁。
倒是旁邊的南溪看不過去了，開口冷冷地反擊了他，“顧總是不是有失憶症，降職調崗可是當著眾人麵下達的指令。今天召開的是恒盛內部的項目，西顧現在隻是我組的設計成員，資曆還不夠參加這種等級的內部會議。”
她原本就不屑顧律川的所作所為，現在又有盛世做靠山，怎麽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顧律川擰眉，被氣得麵色冷冽。
心口窩著火，目光憤怒的瞪著她。
倒是盛世出麵，打破僵局，直接開始會議。
顧律川全程無心開會，隻是目光緊緊地盯著空蕩蕩的座位，表情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