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借酒澆愁
顧律川那是還很是不明白一個男人的極限。對自己女人無底線原諒，對旁人卻是嚴實密封的拉緊原則線。
他最後看了眼病房裏的人，擰了擰眉，直接從醫院走了出來。
他才剛到門口，司南就追了過來。
顧律川沉了沉臉，“什麽事？”
司南低著頭，態度謙遜的匯報，“顧總，潼市那邊的人來電，陸小姐沒有去我們安排的住宅。”
顧律川聞言，臉上頓時寫滿了緊張，看著司南，著急的問道：“那她去了哪裏？”
司南看他這般緊張，哪裏還敢兜圈子，立刻先穩住他，“她人還在潼市。”
顧律川原本緊張的情緒，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司南見他終於緩和，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我們的人查到，張秘書前幾日購買了潼市的一處別墅，陸小姐去了哪裏。”
另外購置住房，這是真的打算要常住了麽？
“.……”顧律川臉上的表情瞬間成了下來，情緒不可捉摸地，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律川站在醫院迎風的位置，打火機“啪”地躥起一簇火苗，香煙瞬時被點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良久後，又沉沉地吐了出來。
顧律川看著漆黑的夜空，這是人離開，將星子與明月也一通帶走了麽？
心裏惴惴的難受，香煙在風裏，火星明亮。
半晌後，他這才開口，沉沉地問道：“她是對我們的安排不滿意？”
“那倒不是。”司南搖了搖頭，解釋道：“陸小姐說她有住的地方，作為順水人情，讓給了陸氏的員工作為陪她跋山涉水的福利。”
員工福利？直接安排住別墅麽？真是慷慨啊.……
顧律川麵無表情，繼續問道：“她帶了些什麽人過去？”
司南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匯報，生怕錯過細節最後落得被收拾的地步，“張秘書，陸家老宅的傭人，還有陸氏的設計師助理—李明陽。”
李明陽？什麽東西？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顧律川渾身都透著機警，嚴肅的問道：“那是誰？”
司南看他情緒病又犯了，連忙解釋道：“李明陽就是上次我們去潼市時跟著陸小姐完成實地測繪的那個人。”
顧律川沉了沉臉，到底裏依稀的記得那個人的模糊樣子，具體五官不清楚，隻記得約莫是個瘦竹竿。
在心裏權衡比較過後，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裏。
陸西顧她眼睛再是瞎，也不會看上這種貨色的！
嗯，一定是的。
司南在前麵開著車，見他始終沒有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顧總，我們現在去哪裏？”
顧律川看著窗外的夜，心裏空落落的，冷冷地說道：“打電話給霍小四，暮色喝酒。”
司南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看了看他，這是女人走了，要借酒澆愁麽？
不怕更愁？
遠在潼市的陸西顧，終於到達了落腳點。
她站在門口，略微有些擔憂的看向張秘書，“確定這房子不是剛裝修的？”
“放心，不是。”
張秘書被她的表情逗得樂了，這身為人母的自覺性，簡直讓陸西顧多了幾分的人氣。
他點了點頭，解釋道：“您不用擔心甲醛影響胎兒，家裏的所有東西也已經換新清潔。”
“那就好。”陸西顧對他報以微笑，“謝謝。”
張秘書笑了笑，“今天這一路的奔波有些辛苦，您先些回去休息，明天我再來接您去分公司。”
陸西顧確實是有些累了，也不推辭，立刻往樓上走去。
張秘書見她上了樓，這才在裴媽的耳邊小聲地囑咐了幾句，然後這才離開。
陸西顧衝了個熱水澡，那浴巾時，她微微地側身，餘光就撇見了鏡子裏的自己，她忍不住拿著浴巾湊近了幾分。
澄亮的鏡子裏，她木訥的與自己對視。
她最近，確實是瘦了，眼睛都凹陷了進去，一雙碩大的眼睛變得沒了往日的神采。
目光微微地向下，她看向自己的肚子，微微地側身，相比之下，小腹是真的有些微微地顯了。
並不想正常孕婦那樣的大，稍微小了些。
她抬手，輕輕地撫了撫隆起的位置。
生命是真的太奇特了，奇特到，她還在少女的幻覺裏，竟然就要做媽媽了。
陸西顧忍不住笑出了聲，帶著對未來的向往，以及對孩子的期許，她將自己擦拭趕緊，穿上睡衣就往房間走。
房間的裏的窗戶很大，陸西顧瞄了眼窗外的天空，漆黑蒼茫的一片，沒有任何的看頭，便“唰”地拉上窗簾，沉沉地睡了起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她躺下就睡著了。
渾渾噩噩的，不久，裴媽就過來將她從被窩裏挖了出來，放了一堆的飯菜在她麵前，硬是逼著她吃下去，這才放行，讓她滾回被窩與周公約會。
陸西顧窩在軟綿綿的被子裏，捧著不太明顯的肚子，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
畢竟是分公司與大眾見麵的第一次，太過隨便也不太好，但是穿窄裙會暴露她的身體。
如今已是秋天，她思索半天後，終於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西裝，褲子並沒有那麽的正式，是哈倫褲。
搭配著白色的襯衣，再配上馬甲似的長外套。
能很巧妙的遮住肚子，又不會太過隨便。
出門前，裴媽看她又穿著高跟鞋，勉不了數落了一頓。
但想著她今天去公司，又不好讓她不去，隻得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慢一點，千萬別摔倒、滑倒”之類的。
陸西顧將她的嘮叨都記在了心裏，到分公司後，行為舉止恰當，動作輕緩。
沉斂得給人一種組織在驗收成品工程的既視感。
陸西顧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幾次大的調動與改正，收服了一眾開始抱著看笑話的分公司成員。
大家地這個年輕的領導人，抱著極濃的信心。
陸西顧也沒有矯情，該去工地實際勘察的，她都會穿著運動鞋和工裝，帶著安全帽的四處跑。
看著她賣力工作的樣子，有時候是真的忘了懷孕的事，張秘書看她跨步障礙物時嚇得差點沒給她跪下去。
從陸氏帶來的建築設計師，成天拉著她討論設計圖。
她投入工作的狀態實在太快，看得裴媽都忍不住要給她點讚。
陸西顧有感情，但她也不是甘於現實的人，她很清楚自己現在要做什麽，該做什麽。
滿滿當當的充裕，堆積如山的工作，能讓她將盤踞在腦袋裏的顧律川暫時放一放，這樣心裏的難受程度就會降低許多。
陸西顧去往潼市的一周後，蓮城內，馮娜坐在婦產科內的椅子上，滿臉欣喜拽著醫生的手，著急的問道：“你確定，我是真的懷上了是嗎？”
“是的。”那醫生被她的手抓得有些疼，略微用力地掙脫出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開口說道：“馮小姐，現在的技術，性生活七天後就可以查出來的，目前從您的身體的各項指標來看，確實是懷上了沒錯。”
馮娜聞言，欣喜若狂。
她盯著手裏的化驗單，激動的臉上的肉都在抖。
末了，她看著醫生，笑著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剖腹產最早需要幾個月就可以動手術？”
醫生簡直覺得麵前這女人莫名其妙，這才懷孕七天，就在念叨著剖腹產了。
更何況，一般的婦女，不都是寄希望於正常生產麽？
他擰了擰眉，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起來，“正常情況，必須要孩子足月，三十六周以後才可以剖。”
“三十六周？那不是要九個月？”馮娜聞言，眉心頓時蹙了起來，盯著醫生，語氣激動的問道：“那你告訴我，有沒有更短一點的？”
“短的話，也不是沒有。”醫生有些猶豫，考慮再三，還是解釋道：“但那是特殊情況，六個月基本就可以。但如果要六個月剖腹產，而且是孕婦及其家屬同意的話，我們會讓你們簽署一份免責協議，真的出了什麽事，醫院是不負責的。畢竟六個月就剖腹產，風險太大。”
“沒！沒問題。”
馮娜連連點頭，激動的說道。
她拿著孕檢單從看診室出來，低著頭，一邊走，一邊細算了起來。
最早是六個月就可以剖了麽？
那到時候掐著時間算，她還是算早產。
時間不早不晚，剛好合適。
她握著那張孕檢單，簡直覺得是天助她也。
巧妙對接的時間，完美的匹配。
想到陸西顧時，她眸底的光瞬間透著幾分的冷冽。
她立刻拿出包裏早就放好的一份已經打印出來的孕檢單，與剛才醫生給她的那一張放在一起。
燈光下，兩張孕檢單上的患者姓名卻極其統一，都是她的名字，但B超圖卻是完全的不同。
杜婧依從外麵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看到她時，立刻跑了過來，“娜娜，怎麽樣，成了嗎？”
“我辦事，能不成嗎？”馮娜冷哼一聲，末了，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問道：“醫院那邊的事，處理得怎樣了？”
杜婧依臉上堆著笑，說道：“她從醫院門口這一路來的錄像帶已經全部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