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不要臉,我還不要嗎?
葉笙歌醒來時,人是躺在的香山別墅的。
漠北的電話催命似的打進來,吵得她腦袋疼。
她揉了揉發痛的後腦勺,摸索著接聽了電話。
那頭,漠北的聲音,刺耳的傳了過來,嚷嚷著吼道:“祖宗,你人現在在哪裏啊?!”
他的聲音有些大,刺得葉笙歌耳膜生疼,皺了皺眉,往遠處挪了挪。
放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身處香山別墅的主臥。
想著在那黑漆漆的巷口,後腦勺傳來的鈍痛,她頓時臉色一沉。
言易山那混蛋,居然直接敲暈了她。
葉笙歌猛地坐了起來,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電話吼,“我被言易山敲暈綁在香山別墅。”
“我靠!”漠北忍不住激動起來,猛地一拍桌子,“下手這麽快。”
葉笙歌被他那一驚一乍的聲音弄得心煩,想著今天在巷口看到的那一幕,立刻沉了沉臉,開口問道:“那梁璐是怎麽回事?”
“您老先別關心梁璐的事,聽我說,你現在待在原地,哪裏也別去,除了我的電話,陌生號碼一概不要接聽。”漠北在那頭激動不已,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的說了一通,“香山別墅是言易山的地盤,沒人敢闖那裏,相對而言會比較安全。”
“你什麽意思?”葉笙歌一聽,立刻怒了起來,衝著電話嚷嚷道:“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麽要躲著?”
那頭,漠北冷吸了一口氣,隨即,大聲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嗎?!網上都鬧瘋了,梁璐死之前留了封遺書,說你拍攝Estee Lauder代言廣告時她負責幫你補妝,你因為對化妝品過敏而遷怒於她,她迫於生命安全的威脅,害怕連累家人,逼不得已,割腕自盡。”
換句話說,梁璐的死,是她葉笙歌逼的?!
真是……齊活了!
葉笙歌越聽臉色越難看,實在是忍不住,衝著電話罵了起來,“放屁!”
“等我先把屁放完,你再著急。”漠北的情緒也不是很好,安撫著她,說道:“聽我說,你現在必須待在香山別墅裏。”
被人扣了這麽大一頂屎帽子,還要她躲起來?
葉笙歌瞬間就炸了,衝著電話,吼了起來,“憑什麽?”
漠北聽她那麽激動,立刻分析起來,“你的臉確實是因為拍攝Estee Lauder代言廣告後出現的過敏,而梁璐確實是負責最後入水鏡頭的補妝,你沒辦法辯解,媒體那麽多,七嘴八舌,他們想要的不過是新聞熱度,根本不會在乎你怎麽說,你又是那個臭脾氣,倒時候會鬧得更難看。”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當縮頭烏龜,任人宰割了?”葉笙歌氣得臉色鐵青,實在是兜不住情緒,“漠北,你不要臉,難道我還不能要了嗎?”
漠北也被她調動出了情緒,嚷嚷著說道:“我靠!你能別這麽炸嗎?我這邊已經在想辦法了!”
“等你想辦法?我這罪名就要被秦舒貝那混蛋給我坐實了!”
葉笙歌“啪”地一聲將電話掛掉,鞋都來不及穿,推開門,直接衝了出去。
大廳內,言易山神情冷峻和林摩交談著事,聽聞樓梯傳來的篤篤的聲音,立刻揮了揮手,示意人下去。
林摩相當識時務,轉身,立刻退下。
葉笙歌現在心頭全是熊熊怒火,巴不得立刻召開記者招待會,和那群招搖生事的人大幹一場。
誰知道,她才剛準備越過沙發,就被言易山長臂一伸,猛地給攔了下來。
言易山環著她的腰,沉著臉,“你現在出去能幹什麽?”
“跟那群無良的記者吵一架?還是準備迎接一身的臭雞蛋?”
葉笙歌心裏來氣的,撒丫子似的掙紮,“你放開。”
她瞪著麵前的男人,冷冷地諷刺道:“怎麽,又是記者又是臭雞蛋的,安排得挺棒啊!”
葉笙歌現在的模樣,完全就是無理取鬧。
言易山看她一副被氣炸的節奏,沒有和她計較,反倒是耐心的給她分析,“現在的局勢對你相當不利。你必須待在這裏,哪裏也不能去。”
葉笙歌現在哪裏聽得進去,見梁璐的事是她和漠北謀劃的。
除了言易山派人跟過她,沒有別人。
即便是她去見Amber的途中將他們甩掉,但憑借他們的追蹤能力,在返程過程當中,她沒有絲毫的避嫌,他們肯定是能查詢到她的行蹤的。
她與梁璐之間,隻差一條短巷的距離。
可是,言易山突然出現,攔住了她。
然後,梁璐死了。
葉笙歌不相信,這一切,和言易山沒有半點關係。
她瞪著麵前的男人,語氣含著些疏離,冷冷的諷刺道:“一環扣一環,你和秦小姐,倒是挺能想到一處嘛。”
“關著我,然後讓外麵鋪天蓋地的新聞汙蔑我,我告訴你,我的名聲本來就臭,也不怕再臭一點。但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言易山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她心中,可信度,竟然這麽低。
他皺著眉,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葉笙歌仰著下巴,目光幾乎帶著蔑視。
可是,她並沒有看到男人被“戳穿”時的驚慌,反倒是,多了些沉痛。
心裏的情緒,怪怪的,些微的有些難受。
突然,林摩從外麵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說道:“言爺,門外有警察來了。”
言易山一聽,立刻將葉笙歌扣在懷裏,沉著臉,衝著林摩說道:“這裏是私人場地,讓他們都離開。”
葉笙歌抬手,猛地推開他,大聲吼道:“不用,我要見他們。”
言易山擰著眉,拽著她的胳膊,滿臉嚴肅的說道:“你聽話。”
葉笙歌不肯妥協,不屈不撓的瞪著他,“你放手!”
言易山看著麵前的女人,隻覺得頭疼。
前所未有的疼,她以前再鬧再橫,那也是聽話,小打小鬧,算是怡情。
可是,現在的她,變得執拗,跟刺蝟一樣,隨時隨地紮人。
沈涼城說過,她或許,是受了非人的折磨,浴火的重生,才能將一個人,由內而外的徹底改變。
非人的折磨!
言易山看著葉笙歌離開時,挺拔而堅毅的背影,切實感受到一股夾肌淪髓的疼痛。
葉笙歌步履沉穩的走了出來,她站在林柯麵前,雙手交疊著放在他麵前,挑釁的問道:“怎麽,需要要上銬嗎?”
林柯不懂她的套路,隻是沉著臉,淡淡的說道:“不用,隻是例行問話。”
葉笙歌自嘲的笑了起來,兀自的說道:“沒想到我和警察局這麽有緣。”
林柯拉開車門,說道:“上車吧!”
身後,言易山盯著停在門口的警車,冷著臉,說道:“立刻打電話給蓮城的警察廳廳長,問他,除了溜須拍馬外,還能不能辦點小事了。”
林摩哪裏敢怠慢,立刻依言行事。
……
葉笙歌端坐在警車裏,一路沉默無言。
旁邊坐著林柯,她不禁想到Amber告訴她的事,她現在的臉,是真的屬於林泉的臉,是林柯妹妹的臉。
真是夠諷刺,也夠惡心的。
她扭頭,目光怔怔地盯著窗外通向警察局的路,忍不住無奈的笑了一聲,往後,可能要經常走這條路了。
真是不知道,如果讓林柯知道她現在的臉是他妹妹的,會不會當場把槍將她射成馬蜂窩。
糟心!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警察局門口,別無良的媒體記者圍堵,被市民砸臭雞蛋。
想想她的盛世美顏、嫵媚動人,竟然有一天會落魄成那副鬼樣子,想想,都不開心啊!
然而,當警車駛向警局時,她卻看見馬路的兩段,拉了警戒線,兩排警察值崗,將記者和市民與他們隔開。
這樣倒是避免了記者的拍攝和市民的襲擊,但葉笙歌卻更不舒服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是重刑犯似的。
言易山安排的律師緊隨其後,在她即將要跨進警局時,立刻叫住了她,“Tina小姐,待會他們問你什麽,你都不要回答,其他的都交給我。”
葉笙歌收住腳,扭頭,目光挑釁的看著那名律師,笑著問道:“如果我不呢?”
那名律師連聲說道:“Tina小姐,您千萬不能這麽莽撞,真的,相信我,我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哼!”葉笙歌冷哼一聲,說道:“回去告訴言易山,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不用他來插手。”
說完,她轉身就走,嚇得那名律師在原地差點就跪了下去。
審訊室內,
林柯坐在她的對麵,敲了敲桌麵,語氣嚴肅的說道:“請摘掉你臉上的口罩。”
葉笙歌有些沉默,擰了擰眉,並沒有反駁,倒是相當配合,抬手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她臉上的痕跡已經消退了許多,但還是有些傷得稍微過重的部位有些紅腫。
旁邊的小警花看自己偶像的臉毀成這樣,嚇得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
林柯看著她臉上的傷,眸光頓時一凜,冷冷地問道:“你的臉,怎麽回事?”
葉笙歌靠著椅背,神情淡定的說道:“醫生說,是因為化妝品中的堿性物質灼燒,造成皮膚傷害。”
林柯乘勝追擊,“什麽時候的事?”
葉笙歌並未由於,老老實實的回答,“在給Estee Lauder品牌拍攝完廣告之後發現的。”
林柯的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留意著她臉上的神情變化,頓了頓,追問道:“Estee Lauder最後的入水鏡頭,是不是梁璐給你補的妝,你是不是在她給你補妝過後出現的灼燒?”
“是的。”葉笙歌神色未變,淡淡的說道:“拍攝完廣告之後,臉部開始出現瘙癢,隨後就是紅腫疼痛,我當晚就去醫院看了皮膚科,這件事,你可以詢問言易山,和我的主治醫生沈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