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霞山莊
“可惡，我就不信了！”
張花鹿低聲咒罵了句，老老實實盤坐下來，開始恢複靈力。
氣餒終究會有些許氣餒的，但他可以清晰地發現，自己冶煉、融靈的手法在一次次的失敗中，已經變得愈發純熟。
所以，無需著急，一定會成功的！
當靈力重新充盈起來，他再度激活噴火龍首，同時將藥材投入爐鼎。
這一次，他的心很靜，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離他遠去，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爐鼎，或者說爐鼎內的藥材。
如今，火焰在爐鼎內翻騰不休，藥材在火焰的燒灼下，逐漸軟化下來，並滲出絲絲縷縷的粘稠的靈液。
粘液就是藥材的精華所在。
當藥材裏的所有粘液被提煉出來後，剩下的藥渣瞬間在火焰中灰飛煙滅，爐鼎內隻剩下數團顏色各異的粘稠靈液。
張花鹿深吸一口氣，手驀地抬起，如操縱木偶般，將靈力化作五道絲線，和爐鼎內的粘液連接在一起。
融靈！
比起提煉來說，融靈更需要精密的操作以及正確的節奏。
張花鹿額頭上逐漸冒出細密的汗珠，隻融合了兩團粘液，體內靈力就如抽水般消耗了大半。
但他知道，此刻萬萬急不得！
之前他多次因為靈力消耗太快，導致節奏出了問題，最終前功盡棄！
“穩住！穩住！”
就在張花鹿苦苦支撐之際，奇怪的一幕出現了，當他融合了第三團粘液後，不知是不是因為需要控製的粘液數量少了，靈力的消耗速度陡然降了下來。
“老天保佑！”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他強壓心頭的喜悅，繼續完成融靈。
一個多時辰後。
張花鹿看著爐鼎內散發著淡淡紅暈的三枚丹藥，忍不住咧了咧嘴。
這三枚丹藥，就是他剛剛煉製出來的“聚靈丹”，一種質量比養靈丹要高一些的丹藥。
連他也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在辛辛苦苦完成了融靈後，後續的凝丹和紋丹步驟，竟如水到渠成般簡單。
“難道精神力的強大，真的對煉丹有幫助？”他暗暗猜測。
適才凝丹和紋丹之際，他明顯感受得到，丹藥在他精神力的催動下如臂指使，輕而易舉就銘刻出了想要的丹紋。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修煉了心魔功法的自己，豈不是天生就是當煉丹師的料？
思索了片刻後，張花鹿搖搖頭，很快將這個念頭拋到一邊。當務之急，是趕緊將剩下的藥材都煉製成丹藥。
十天後。
“老大！”
當張花鹿再次踏入夜半雜貨鋪時，順理成章引起了張月半和小猴子的尖叫！
“怎麽回事？”張花鹿見二人臉上均是帶傷，不禁愕然道，接著眼角餘光一瞥，頓時臉色一陰。
隻見一位有些許冷漠的少年，靜靜坐在櫃台後麵。
張南城！
張月半和小猴子看張花鹿即將發作，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將前因後果一一說來。
原來，就在張花鹿閉關煉丹的第二天，城中眾多紈絝們突然聚集在雜貨鋪門口，口口聲聲稱雜貨鋪鑒定出了假貨。
本來嘛，遇到鬧事的，找武坊的巡邏武將就能解決，但巡邏武將非但不驅逐他們，反而幫著紈絝們討要說法！碰巧陳老返鄉去了，張月半等人無法，隻得賠錢了事。殊不知，這幫人吃了甜頭後，更是三天兩頭來鬧事，嚴重影響了雜貨鋪的日常運營！
張月半和小猴子也試過和對方理論，但話沒說兩句，就被揍得鼻青臉腫。
“是歐陽鴻指使的？”張花鹿麵沉如水，立刻就想到了始作俑者。沒想到這歐陽鴻動作竟如此之快，和自己起衝突的第二天就來發難了。
“城中有能力指使紈絝辦事的，就歐陽鴻和秦弦思兩個，秦弦思沒理由這麽做，隻有歐陽鴻！”張月半恨恨地道。
“那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賠了幾次錢還是沒用，然後他就來了，把那些人都打跑了。”小猴子伸手指了指櫃台後的張南城。
後者的背影有些不自然的扭了一下。
張花鹿露出詫異之色，任他想破頭也想不到，幫他們的會是張南城。
“謝啦。”他笑了笑，對此人的觀感頓時好了不少。
當然了，他也清楚，張南城必然是檢驗過渙靈丹的真假，否則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幫他們的。
張南城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但立刻收斂起來，冷哼一聲，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這下我們兩清了！”說完，他大步向門外走去。來到張花鹿身邊時，他頓了頓腳，咬牙道：“記住，家族大考之時，你我還是對手！”
張花鹿聳聳肩。
待張南城離開後，張花鹿沉默了一下，眼中倏地如利刃出鞘，滿布殺意！
“走吧，帶路。”
“去哪啊？”小猴子愣愣地問道。還是張月半反應快，一拍小猴子的腦門，大叫道：“還能去哪，當然是報仇啊！”
“噢！”
小猴子大叫一聲，躥了出去。
想到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張月半和小猴子便氣不打一處來，腳下如同裝了風火輪般，轉眼間就帶張花鹿來到平日裏紈絝的聚集之處。
落霞莊。
這是由歐陽家所運營的，整個武坊中最負盛名的風月場所。如今雖是夜晚，但落霞莊內仍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樂師拉著小曲兒，姑娘唱著歌，所有人興高采烈，推杯換盞，換來一夜的銷愁。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這是落霞莊護衛阿丁的感歎。剛開始見那些紈絝少爺們聲色犬馬的生活時，他還會感歎命運的不公，但久而久之，就司空見慣了。
這不，又來了三個。
阿丁連忙迎了上去，恭聲道：“三位公子可有預約？”
為首那名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有啊，王堅他們在哪，帶我過去找他們吧。”
“原來是王公子的朋友，這邊請！”阿丁連忙在前麵帶路。
行走間，他忍不住悄悄打量身後三人。
為首那少年龍行虎步，目蘊神光，顯然修為極強，而其餘兩人，一個瘦如猴，一個胖如豬，卻都是臉上帶傷，估計是在哪打架鬧事留下來的“光輝印記”。
說來也怪，這三人之中，隻有那胖子像是個紈絝少爺，其餘兩人不知為何又會和王堅他們勾搭在一起？
不過阿丁畢竟隻是個下人，這個念頭隻在心裏盤了一下，便消失無蹤。
轉過幾個回廊，眾人很快來到一處幽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