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煉丹艱難
就在二人針鋒相對之際，樓梯口的巨大銅門卻“吱呀”一聲打開。
“是五丫頭嗎，快進來吧。”一道蒼老卻雄渾的聲音從銅門後傳出，響徹大殿。
聽見這個聲音，大殿內眾人隻覺靈魂都似震顫起來般，萬般心思消散一空，唯剩下滿腔敬畏之情。就連準備挑逗張花鹿和歐陽鴻開戰的五公主，此刻也變得乖巧起來，規規矩矩地向樓梯走去。
隻因聲音的主人，乃是東陽國唯一的四星煉丹大師，東陽國公冶姓王室的至強守護者。
公冶歌！
張花鹿同樣心中大震。
就在那道聲音響起的同時，他體內的精神力，突然如沸騰般，瘋狂向外延伸出去。
若非那道聲音的主人及時察覺到了異常，終止了精神力的探查，他的精神力非得被激得四溢開來不可。
到時候，失去精神力的他，絕對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背後冷汗涔涔而下，自己和對方的精神力，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這種無力感，讓他無比難受。
“據說煉丹師都是精神力最頂尖的存在，如今看來此話果然不假，難不成精神力的強大，對煉丹還有什麽輔助作用？”他駭然地想著。
當張花鹿回過神來，他已經進入地底世界，來到了一層閣樓入口。前方，秦弦思等人早已跪拜在地，向一位白發蒼蒼的耄耋老者恭敬行禮。
“太爺爺！”五公主依偎在老頭懷裏，臉上那撒嬌的表情和平日裏大相徑庭，讓人不禁愕然。
張花鹿一進門，老者的目光便向他掃了過來。
“小子，精神力不錯嘛，難不成修煉過特殊的秘法？”公孫歌目光湛然，微笑著問道。
張花鹿的心砰砰直跳，在對方的目光下，仿佛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一般，不禁汗毛直豎。
“謝前輩誇讚。”他恭敬地道，同時心下惴惴，若對方繼續追究的話，心魔功法恐怕難以相瞞了。
好在公冶歌沒有深究的意思，收回目光和五公主說話去了。反倒是秦弦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張花鹿。而歐陽鴻等人的表情，則又羨又妒，仿佛能和公冶歌說上一句話，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張花鹿對眾人的目光熟視無睹，樓梯旁有一個木牌，上麵詳細介紹了玄火殿的各項事務。看完之後，張花鹿心下恍然。
原來這座玄火殿，乃是一座建在地下的古塔，總共分三層，最上麵這層是公冶歌坐鎮之地，第二層則是王室供奉的其他煉丹師的住所，最下麵的第三層，才是他要找的地火熔爐所在。
看清細則後，張花鹿也不耽擱，遙向公冶歌施了一禮，朝樓梯口走去。
足音跫然。
當他來到第三層，尚未站定，就聽見有人懶洋洋地道：“是租地火熔爐的張施主？”
他定睛看去，隻見一名清秀的年輕道士坐在樓梯邊，一邊拿小刀修自己的指甲，一邊上下打量自己。
“你認識我？”
道士笑道：“這倒不是，但總管大人吩咐了，說有一位張施主會到此租用地火熔爐，並且已經幫施主付清了租借費用。”
張花鹿恍然大悟。
“施主這邊請。”道士放下小刀，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神色，在前麵領路。
“地火熔爐又分三個級別，分別是一星、二星、三星，其中三星最好，但都被各位煉丹師大人用著。隻能請施主委屈下，使用二星地火熔爐了。好在以施主目前修為來看，也用不上三星熔爐的。”道士邊走邊解釋道。
不一會兒，二人便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在這裏，炙熱的氣息愈發深鬱。
道士在門上的一塊凸起處按了一下，銅門便輕巧地向兩邊打開。
“姬總管替施主付了十天的租金，施主先煉著吧，有事叫我就成。”
張花鹿點點頭，快步進入房間。
看著房間門關上，那年輕道士在原地沉默了須臾，忽的笑了笑，自語道：“他就是張花鹿？果然有點意思。”
他原地笑了一陣，便自離去。
……
……
張花鹿站在房間正中央，仔細打量眼前的龍首。
這龍首應該就是噴吐地火之物，龍首旁還豎立起一尊小小的爐鼎。除此之外，房間裏還有簡單的桌椅板凳之物。
至此，他倒沒急著煉製丹藥，而是來到那桌子前靜靜坐下。
半個多時辰後。
他長舒一口氣，緩緩起身。
他的目光熠熠，他的神情堅定，精神狀態已調養至巔峰。
隻見他慢步來到爐鼎前，一拍手上的儲物戒指，一副藥材便出現在他掌心。
“去！”
伸手一拋，藥材便落入爐鼎之中。
旋即他手握龍角，靈力如泉湧般，絲絲縷縷灌入其中。須臾，龍首上微微發出紅光，一道至純火焰噴吐而出，正打在爐鼎的下方。
房間裏的熾熱之意，逐漸高漲起來。
張花鹿這才鬆開手，盤坐下來，單指遙指，分出一道靈力絲線維係在爐鼎上，用以控製火焰，同時將精神力全力運轉，去感應爐鼎內的狀態。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爐鼎內，突然發出“噗”的一聲異響。緊接著，房間內升騰起一陣焦味。
張花鹿露出無奈之色。
他適才隻是些許分心，那地火便不受控製地暴烈起來，眨眼間就將裏麵的藥材燒得焦糊一片。
這一副丹藥，可就是上千金啊！肉痛地倒掉爐鼎裏的殘渣，他再度取出一副藥材丟進爐鼎裏。
“噗！”
又分心了！
“噗！”
火太旺了！
“噗！”
“噗！”
“噗！”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不知多少次後，張花鹿頹然躺倒，隻覺得腦殼揪心般疼痛，體內靈力亦如抽水般告罄，隻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煉藥，分為冶煉、融靈、凝丹、紋丹四個步驟。
冶煉便是冶煉藥材，將藥材的藥力化出；融靈便是將化出來的藥力融合在一起；凝丹便是將融合後的藥力凝聚成丹狀；紋丹是最後一個步驟，用精神力催使丹藥裏的靈力，按照特定的軌跡運轉，直至丹成！
據說一些高等級的丹藥，還要多一個取丹的步驟。
而張花鹿現在，別說最後的凝丹、紋丹了，便連最初的冶煉和融靈，都做不到！
每次要不是控製不好火力，便是融靈的節奏不對，滿打滿算十幾副藥材，竟一次也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