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生開食鋪的料
吳諾隻想賺些安心錢，對葛大的提議毫不動心，雖然是一起做壞事，但對方在此處根基深厚，東窗事發也有自保的能力，說不定他們還反過來拿捏她呢！
最終葛大也隻嘟囔了幾句。
“你這人真是死腦筋。”
“你這麽老實，一輩子都賺不了大錢。”
“……”
吳諾笑著葛大送走後，就讓肖震又出去買魚，最好固定幾個漁民，讓他們每早上將魚送到鋪子裏。
“如果你能找個魚塘塘主最好，他們有實力，說不定願意讓我們月底結賬。”
肖震無語的看著吳諾：“魚又不貴，一斤栗米就能換來好幾條，那些漁民辛苦一整日，也不過幾斤栗米，他們家中沒地，就靠著這點東西養出一家老小，你都這麽有錢了，就讓那些漁民賺點吧！再說堰塘養的魚哪有野生的魚肉好吃。”
“行行，都聽你的，快去。”
“換魚的栗米呢？”
“我們這次買的量大，你讓他們直接送到鋪子來，然後結賬。”
肖震出門時，再三叮囑吳諾：“你可不能賴他們的錢，你平日最喜歡講價了。”
“行了。”
肖震腳步極快的去往渡口，在正午之前都有陸陸續續的漁民在渡口邊買魚。
這些漁民沒有田地，一切生活所需之物，都得用魚換還，所以豆子栗米麻布鹽都是他們需要之物，昨天肖震還看見有人用個陶釜換了好幾條魚。
“喂！那邊的，我看看你打的魚如何？”
“你看嘛！都是新鮮的，而且都還活著，沒有大傷口。”
“你怎麽賣嘛！”
“小的一文錢五條，大的一文錢三條，如果你多買點，我可以收便宜些。”
肖震看了看這年輕人船上一共也就二十條魚，最大的也就兩斤重，去掉內髒等物盡量又得少，他們食鋪自己要賣魚丸，吳諾還接了福滿樓的生意，得買四十斤魚左右。
“這周圍的漁民有沒有你認識的？”
“有啊！我們都是一個灣子的漁民。”
“讓他們都提著魚去小西街的吳記食鋪，以後你們送來的魚，隻要是新鮮的都可以送到吳記食鋪去。”
漁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中大部分都沒有將吳縣縣城走遍，最後還是一個老者帶著兩三個青壯，將所以魚往吳記食鋪送去，其他人就留在原地守漁船。
“還麻煩郎君引路。”
“我還得去買羊肉，你們直接去便是，我們掌櫃的不會將你們拒之門外。”
“欸！”漁民怕送到食鋪後，鋪子不認賬，這麽熱的天氣送去大西街，如果鋪子不要再帶回來，魚就奄奄一息了。但做成後好處也少不了，以後魚可以直接送去食鋪，他們就不用擔心魚太久賣不出去沒人買。“我們就自己去送吧！”
吳諾守在鋪子門口，和隔壁油坊的小娘子聊著天：“你們油坊榨油收多少加工費啊？”
“如果是自己帶了豆子來的，將榨油後的油粕留給我們就不收加工費。不給油粕的話就按一文錢十斤的加工費。”
這個榨油鋪子生意好，一天能出三五百斤油，每日這個榨油坊都香噴噴的，等她鋪子裏的棗糕蒸熟之後，兩種香味混合在一起，真是叫人饑腸轆轆。
老漁民也是上次新城幫人帶油來過此處，才知道這月小西街新開了家吳記食鋪，他上次來時這個鋪子剛開張，掌櫃帶著幫工，請過路的人試吃食鋪裏的食物，他也個被年輕漂亮的女掌櫃塞了一小塊棗糕，雖然是兩口就能吃下的分量，但他覺得這個食鋪的掌櫃並沒有瞧不上他們窮人。
吳諾看見有人但著魚來，猜想這魚是給她送的，就趕緊打開了側門。
“你們走這邊進來。”
後廚的兩名做魚丸的婦人，看見來魚了就將魚接過去。
老人告訴吳諾他們與肖震談好的價格，吳諾就讓幫工數魚。
“一尺以上的魚一文錢三條，不足一尺的一文錢五條，不足我巴掌長的魚，就當做添頭直接送我吧！”吳諾看見這些魚裏，有著不少十五厘米長的草魚，她將其他魚的價格定得寬鬆，就算是將這幾條送給她，也不會虧。
老漁民點點頭，在心中算了一筆賬，他們有好多魚都剛好碰一尺這個界限，這種不大不小的魚，賣給別人可能會掰扯一會，這屬於大魚還是小魚。
“你們收銅錢還是收粗糧？收粗糧的話，能多給些。”吳諾問到。
“收豆子，我們不要陳糧。”
“我這都是新鮮的。”吳諾笑著去後廚裝了一麻袋豆子，交給老漁民：“以後我每日都需要四十斤魚，明日你們來送魚時，需要自己帶上裝豆子的布袋，我的這個袋子也得還給我。”
“好的，好的。”
漁民連聲答應，今日吳諾將所有豆子放在一塊，說實話他們對於誰該分多少這事，心頭都沒多少計較，還是明日自家將自家的布袋帶上。
漁民走後，幫工已經將魚全部倒進大水缸了，這些魚的壽命著實是走到盡頭了。為了在魚死之前將他們肉刮下來，吳諾也挽起袖子和幫工一塊殺魚。
吳諾殺魚更喜歡用剪刀，將魚鱗刮幹淨後再檢查一遍，就將剪刀用魚嘴處插入，直接剪開魚身，將裏麵洗幹淨後，就扔給另一個幫工刮肉。
“這幾個小魚就不用刮肉了，前段時間收了一斤南方來的稻米，今晚我們吃魚粥。”
吳諾說著就去後廚將稻米和石舂搬出來，幫工見吳諾將稻米都放進石舂中，出來打水的阿郭便道：“聽說白米養人，掌櫃將白米留著吃便是，我們喝點栗米粥就是了。”
“快別說這些，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不說我連一兩稻米都舍不得。”這些幫工平日忙的那幾個時辰都是特別忙，吳諾不想讓別人將她冤大頭，並不會給她們超過本地幫工這行，太高的工錢，所以在吃食上會多費些功夫。
這就還不到一月的時間，有的人看著就比剛來時精神了。
肖震扛著二十斤羊肉回來後，幫工們是徹底忙碌下來，沒時間和吳諾閑聊。
吳諾將稻米舂好，將殼吹走後，就拿到一旁的小灶上熬起了魚粥。
先將稻米放入陶釜中煮著，然後將魚身上的大片不帶刺的魚肉片下來。接著將魚骨頭和有小刺的部分，加入薑片放入紗布中包著。最後將所有材料下鍋，鍋中稍稍放一些胡椒粉，就等著起鍋時放些蔥花。
幫工們看著吳諾如何精細的做法，如果這個魚粥好吃，她們領到工錢後也回家做給家人吃。
下午四點，食鋪裏的香味就又飄出了。
縣中一名人稱王郎君的商三代，來到鋪中一開口就是大生意。
“吳掌櫃，你們這裏生餃子外賣是怎麽賣的？”
“六文錢一斤。”
“可是菘菜羊肉餡。”
吳諾招呼王郎君坐下：“我們這裏就這一種口味。”
“我聽人說你們這裏最開始有羊肉冬菇餡的。”
“羊肉冬菇餡的餃子定價是，羊肉菘菜餡的餃子貴兩倍。因為食客大多選擇吃菘菜餡，後麵就停了這個羊肉冬菇餡。如果王郎君想要這個餡料的，就得十二文一斤。”
“我這兒長久訂貨，能否便宜些？”
“我用料都十分地道，便宜不了。”
吳諾回絕的有些生硬，王家和馬家是吳縣數一數二的大商戶。這兩家來她這裏買棗糕，都是管事後麵跟著小廝一蒸籠一蒸籠買。買完後她就讓肖震拿著賬本去找兩家的賬房要賬，如果王家要長期訂貨，為了方便，肯定會一個月結一次帳的。
“那就十二文一斤吧！以後每日送五十斤羊肉冬菇餡到王家大院。”
“每天五十斤？”吳諾瞟了王家大院一眼，雖然王家大院人多，各房各支一頓就能吃完五十斤餃子，但也不能每日都吃餃子啊？
王真說道：“王家出去走商的人多，他們都愛吃你家的餃子，他們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得讓他們吃好點。”
“嗯，王郎君這邊走。”鋪子裏漸漸有食客上門。
“我就不打擾吳掌櫃做買賣了，明日一早王家管事和牙郎會上門，餃子就從後日開始送吧！”
“行，我送送你。”
肖震招呼著客人，但注意力一直在吳諾這邊。
“王郎君也來下單子嗎？”
吳諾點點頭：“上次在我們這裏訂五十斤餃子的，是隔壁縣的陳先生。這個王家就在本縣，想吃餃子隨時來便是，沒想到還要訂。你覺得他們是不是想讓我破產？”
“破啥產？我聽不懂你們荊地的俗語？”肖震沒好氣到，他覺得吳諾在炫耀自己的賺錢能力。
“如果一月後他們不給我結賬，我怎麽辦？”吳諾撐著腦袋。
“那就去衙門告他們。”
“也是。”
開這個鋪子的時候，二郎就打算開個湯餅鋪，所以就給她一兩銀子的本錢。不過她自己有些銀子，王家不結賬她也不至於破產。
晚市過後，吳諾將熬了幾個時辰的草魚粥灑上蔥花端了出來。往日留在後廚的人也被她一並叫了出來。
“王家在我們鋪子裏下訂單了，我還需要一個包餃子的人，你們可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