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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直沒忘

  玉玨挑眉看著雲昭,等著她解釋。以目前玉玨與雲昭的關係,玉玨部可能憑一句毒源已經找到就把雙腿交給她。


  “聽說神醫昨日已經回來了,讓我先見見神醫。”雲昭不解釋,指明要見神醫,又補充了一句道:“這位神醫可信嗎?”


  玉玨盯著雲昭看了一會,開口道:“神醫是孤的人,愛妃可放心!”


  雲昭也知道這個問題白問,以玉玨的性格,不放心的人又豈能留在身邊?

  玉玨招了招手,神醫便從藥房裏走了出來,穩步來到麵前,見禮道:“老朽令狐申見過太子,見過太子妃!”


  雲昭打量著神醫,來太子府之前,秦青已經把太子府內為玉玨醫治腿疾的神醫令狐申的來曆都告知了她。


  “令狐神醫,久仰大名!”雲昭頷首道。


  令狐申麵露慚愧之色道:“太子妃過譽,老朽乃一江湖遊醫,神醫之稱,實不敢居!老朽已經為太子爺之腿疾研琢三年之久,目前隻能控製不再惡化,尚未找到根解之法,實在是慚愧!聽聞太子妃師從逍遙十一仙,必得北堂家之醫術真傳,不知可是已有醫治之法?”


  雲昭坦言道:“我來便是與老神醫研討一番,令狐前輩先跟我說說您的診治方案和此前的用藥吧!”


  令狐申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老朽三年前就發現太子爺的雙腿是中的一種極其罕見的慢性毒,慢慢滲透至太子的血液之中,如今毒性已經滲入骨髓,然老朽檢查了太子此前服用的所有藥方以及飲食,甚至把數年前的藥渣都找出來仔細檢查過,並無問題。老朽在的這三年,亦是對太子爺所接觸的食物和物件都仔細檢查過,仍是無法找到毒源,因此隻能用藥浴控製毒性,令其不再滲透,尚且無法根除。老朽聽太子爺說,您把太子爺的枕頭拿走了,可是查到了什麽線索?”


  雲昭沉吟了一會道:“我猜測枕頭裏的決明子上了一層油蠟,是為鴉膽子提煉的油和斷崖草的莖漿混合物,不明顯,卻能揮發透過皮膚和呼吸進入人體。日前我將此決明子飛信附給我三師父,已經得到她老人家確認,的確是這兩種毒草的毒致使太子殿下雙腿癱瘓。”


  “竟是如此,下毒的途徑如此隱晦,難怪老夫一直未曾找到毒藥來源,慚愧啊!”令狐申恍然大悟道,“這鴉膽子常見,毒性也易解,然這斷崖草極其罕見,老朽縱觀醫書,對其講解和解毒之法記錄甚少,太子妃可有了解毒之法?”


  雲昭頷了頷首道:“積毒日久,雲昭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解,但知道了毒源,總會有辦法的,現在要做的是先將太子身上的毒素排幹淨,還得通過藥浴排毒。不過藥浴的藥方需要修改一下,且對太子下毒之人尚未查出,此事需要保密。因此,還需辛苦令狐前輩繼續為太子醫治,藥方和所需的藥品,稍後端木魚會送過來。雲昭會定時過來複查。”


  令狐申拱手道:“如此甚好,太子妃出手,相信太子爺的腿疾定會被治好。老朽也定當盡力協助!”


  “有勞令狐前輩!”雲昭點了點頭道。


  令狐申退下去後,雲昭便轉頭看著玉玨,玉玨也看著她,彼此的眼神裏都有著探究。


  “太子爺可有顧慮?”雲昭淡聲問道。


  玉玨低笑了一聲道:“孤記得愛妃說過不想做寡婦,且孤已然是個廢人,對愛妃執政並無威脅,孤有什麽好顧慮的?”


  “你顧慮我做所有事背後的目的!”雲昭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嗬嗬嗬嗬!自古帝王多疑,愛妃如此聰慧,且毫不掩飾,不知父皇為何敢如此信任於你?孤,實在是很好奇!”玉玨低聲笑著道。


  天啟帝對雲昭表現出來的信任的確讓雲昭自己的都吃驚,她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她猜測著,恐怕與大師父有關。


  “自古帝王多疑不錯,自古天家親情薄弱也不錯,太子爺這毒,怕也是帝王家事。”雲昭反唇道。


  玉玨聞言止了笑,認真地對雲昭道:“幕後黑手之事,你不要去查了,能在枕頭裏給我下毒,其背後的人,必不簡單!”


  不查,那不是她的風格。雲昭不搭理玉玨的話,徑自蹲下來,抽出玉玨的左手翻起掌心,兩指搭在他的脈門處把脈。


  雲昭一連番霸道的動作下來,玉玨不僅不惱怒,心裏還有些許高興,心跳仿佛也重了起來。


  雲昭抬起頭來皺眉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玉玨有些尷尬,趕緊別過頭去,看著靜靜的湖麵,那蜻蜓一點後,一波一波的漣漪,像極了他此刻的心境。


  待玉玨回過神來的時候,雲昭已經站了起來,叮囑他道:“我開了藥方讓神醫去熬,藥浴後如有不適派人來叫我。”


  雲昭說完也不等玉玨回應便徑直走出了竹林。


  玉玨將右手二指搭在了自己左手的脈門上,輕輕地感受著,仿佛那上麵還遺留了一絲她的溫度。


  在遠處默默看著這一幕的孔雀,雙拳握起,指甲刺入了掌心之中,有鮮血漫流而出。


  五日之後,司空畢和池明哲回到了玉京。這兩月之內,他們已經將大玉國的名山秀水都看了一遍,又順手幫玉國解決了邕州水災的問題。天啟帝當即召見他們,表示要予以重賞。


  司空畢當即婉拒道:“謝陛下美意!然陛下無論賞什麽都不合適,如果是黃金白銀,與其賞給我兄弟二人不如撥往災區,災區如今還是非常需要資金和物資重建災民家園,多多益善。如果是封賞官職,我兄弟二人怕是不能在玉國做官。所以,還請陛下見諒,收回成命,無需給我兄弟二人封賞。”


  天啟帝哈哈大笑道:“諸位愛卿看看,這才是雲城大義,二位公子年紀輕輕,如此通透,胸有丘壑,實在是難能可貴!這是我大玉國的榜樣啊!”


  右相趕緊出列向二人行了一禮附聲道:“老臣代玉國百姓,代邕州災民感謝二位公子大義!”


  朝中大臣也紛紛向二人行禮附聲道:“臣等代玉國百姓,代邕州災民感謝二位公子大義!”


  司空畢和池明哲一一回禮,道:“諸位大人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司空畢也順便說道:“陛下,司空畢今日回玉京,也是順道向陛下和諸位大人辭行的。畢與六弟在玉國賞玩二月,已領略了玉國的大美風光和豐富多彩的風土民情。離家已久,該回去看看父母和祖母了。”


  天啟帝想了想道:“五公子和六公子來我玉京,先是太子大婚之事忙碌了一陣,後又是邕州水災,朕尚未與二位公子好好敘敘,不妨多留幾日,也權當多陪陪朕的兒媳太子妃。她遠嫁而來,遠離父兄,恐一時之間還難以習慣。”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司空畢和池明哲兄弟二人互相看了看道。


  下朝後天啟帝特允雲昭不用在禦書房代批奏折,雲昭帶司空畢和池明哲出了皇宮,朝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三兄妹坐在馬車裏,池明哲看了看馬車,問道:“妹妹,這馬車可還好用?”


  “六哥做的物什,尚未發現不好用的!”雲昭抿了抿唇道,她這也不算誇張,池明哲做的所有東西都精益求精,沒有一件爛次品。


  司空畢看著雲昭,溫聲道:“玉國這位太子爺,可有欺負於你?”


  雲昭笑了,笑容如花燦爛,道:“五哥,妹妹我像是好被人欺負的嗎?”


  池明哲也笑了,朗聲道:“哈哈哈!五哥你該問問妹妹有沒有欺負人家玉太子!”


  司空畢想想也笑了,道:“他若被欺負,也是招惹了昭兒,那是活該!昭兒定不會無故欺負於他!”


  此時的某太子爺正在鳳樓的小亭裏看書,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不禁抬頭看看天色,這日麗風和並非要變天,怎的就打了個噴嚏了,莫不是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太子爺又看看自己的手腕,伸出二指探了探脈門,鬱鬱地嘀咕道:“都這麽多天了,也不知道來把把脈!有這樣當大夫的嗎?”


  “慕楓!”


  “屬下在!”


  “太子妃可曾回府了?”


  “回稟爺,太子妃尚未回到!”


  玉玨也知道她每天代皇帝批閱奏折,沒有那麽早回府,還是忍不住要問一下。


  話說雲昭三兄妹說笑中,已經到了太子府。雲昭讓人將和風苑打掃了出來,和風苑就在凰閣的邊上,是太子府後院除鳳樓和凰閣外最寬敞的院子。兄妹三人走在太子府的花園曲徑上,慕楓已經收到了風聲,趕緊跟他家太子爺稟報。


  “爺,太子妃回府了!五公子和六公子也回來了!”


  “知道了。”玉玨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仍在淡定地翻著手中的書頁,卻怎麽也看不進書頁上的內容。


  過了一會,慕楓又來匯報:“爺,凰閣那邊來傳話,道是今晚在府上設宴請五公子和六公子慶功。屆時請您到前廳一起用晚膳。”


  “知道了!”玉玨沉聲應了一聲,繼續看書。看著看著,就把書合上了。


  “慕楓!”


  “屬下在!”


  “爺要沐浴!”


  “這麽早沐浴?今天神醫沒有安排藥浴呢!”慕楓不解地問。


  玉玨不約地掃了一眼慕楓,慕楓立馬會意:“是,爺,屬下馬上去準備熱水!”


  申時剛過,管家就來請玉玨去前廳用膳。太子爺沐浴完換了一身黑色的雲錦外袍,神采奕奕。慕楓推著他到得前廳的時候,雲昭三兄妹已經坐在桌上等候,見他到來,三人站了起來,把主位留給了他。


  今天的司空畢仍是穿著他慣常穿的月牙白錦袍,翩翩公子,風神俊朗,表情還是一貫的冷肅。池明哲一身暗藍雲紋廣袖長袍,也是溫和如玉,俊逸非凡。


  雲昭也換了一身居家的天青羅裙,清爽淡雅。


  玉玨落座,看了眼雲昭,又看了看司空畢和池明哲道:“二位舅兄久等了,孤先敬二位一杯!”


  “太子殿下客氣!”司空畢和池明哲舉起杯一飲而盡。


  玉玨也舉杯一飲而盡,但當他仰起頭來幹了杯中“酒”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酒,就是一杯蜂蜜水而已。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雲昭的安排。玉玨歪著頭看向雲昭笑吟吟地道:“愛妃,孤的酒呢?”


  雲昭看著他道:“你在用藥,不可飲酒!”


  玉玨轉向司空畢和池明哲一副委屈的模樣道:“令妹管得嚴,二位舅兄,實在對不住了,今日隻能以茶代酒敬二位了!來,再敬二位舅兄一杯,感謝二位為我玉國排憂解難,解邕州洪災之急!”


  池明哲舉杯道:“太子殿下客氣了,我兄弟二人剛好就在附近,且得妹妹傳書,便過去協助一二,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說完池明哲和司空畢都舉杯一飲而盡。


  侍從再滿上了一杯酒,池明哲也舉杯道:“昭兒已嫁入太子府,往後煩請太子殿下多加照顧了!”


  “蒙雲城不嫌棄孤這個廢人,昭兒嫁入我太子府,孤豈有不照料之理。二位舅兄放心便是!”玉玨說完也一飲而盡。


  看玉玨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雲昭真怕玉玨又繼續沒完沒了地敬酒,趕緊攔了道:“趕緊用膳吧,等會菜都涼了!”


  玉玨舉起杯來,唇角彎起,低低地笑道:“嗬嗬嗬!愛妃莫急,再飲一杯,這是孤第一次與你的家人共餐,應當共飲一杯,你也來!這一杯孤感謝二位舅兄一路辛苦千裏送親!”


  第四杯飲完,雲昭趕緊給玉玨夾了一塊醬鹵肉,放到他碗裏,又給司空畢和池明哲夾了他們喜歡吃的菜,招呼道:“用膳吧!”


  玉玨默默地吃著雲昭給他夾的肉,慕楓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瞪大了:那麽大一塊肥肉,爺竟然吃完了!他跟了爺十幾年,可沒見過他吃肥肉啊!


  司空畢拿起一雙幹淨的筷子也給雲昭夾了一塊粉果百合,道:“妹妹,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菜!”


  玉玨見狀,眼神不由得閃過一絲不悅。於是,也拿起一雙筷子給雲昭夾了幾道素菜,直接把雲昭麵前的菜碗給裝滿了。隻見太子爺慢聲道:“愛妃,多吃點,你太瘦了!”說完挑釁地看了司空畢一眼。


  司空畢無視他的挑釁,安靜地吃著。


  雲昭看了看麵前的小碗,也不吭聲,細嚼慢咽地吃著。


  一頓飯在略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吃完了,池明哲往和風苑走的路上跟雲昭道:“昭兒,我們這番遊玩路上撿了件寶貝物什,待會拿給你賞玩一下!”


  “好,那待會五哥六哥到我院中喝茶吧!”雲昭頗有興致地道。


  慕楓推著玉玨走在前麵,聽著後麵的對話,倒也不吭聲。


  到了青竹園前的小岔路,往邊上走就是去紫竹園凰閣的方向,進入青竹園就是進入鳳樓小院了。玉玨停在路口,雲昭走了上來,淡聲問道:“太子爺還有事嗎?”


  玉玨本想等他自覺開口,誰知雲昭並沒有那份覺悟,他隻好清咳幾聲,以作提示。


  “太子殿下不舒服?”雲昭問道。


  玉玨覺得他這麽多年的涵養就要破功了,不由得氣笑了:“愛妃不是說要定時給孤把脈的嗎?不會一回頭就把要給孤醫治腿疾的事給忘了吧?”


  雲昭恍然大悟,看了看他道:“你氣色尚好,沒有大礙,不過五天,一次藥浴,見效不會明顯,兩次藥浴我會去給你把一次脈。給你治腿疾之事,沒忘,一直沒忘!”


  雲昭說完便徑直地往紫竹園走了。玉玨愣在了原地,看著雲昭離去的背影,心底有些氣惱,又有些莫名的喜悅,她說沒忘,她還說一直沒忘!

  隻是,她為什麽說一直沒忘?

  “爺,太子妃怎也不請您去喝茶?”慕楓的聲音在身後木木地響起。


  玉玨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悶聲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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