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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玉顏毀之

  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圍牆,白衣眼底露出了點點亮光,就在腳尖接觸的一刹那,眼前突然憑空出現一抹白影,隨即胸口一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墜下了城牆。


  他捂著胸口,怔怔的看著那個負手而立,站在城牆上的人,眼裏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看見過。


  “你是……南宮鈺……”


  白衣“哇”的吐出一大口血,瞳孔輕顫,心裏仿佛翻湧起波濤駭浪,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突然出現在皇宮裏的人竟會是南宮鈺。


  不行,他必須要把南宮鈺出現在這裏的消息報告給閣主!


  他擦去嘴角上的血,掙紮著起身,再也顧不上任何人,飛身就跳上城牆,然而他身後的人哪裏肯輕易放過他,就在他飛身的一瞬間,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也射向了他的背心。


  那銀針散發著蝕骨的寒氣,幾乎在那銀針到達的同時,他突然俯身,如同壁虎般攀爬在牆上,視線一掠,掠到一處凹槽,借勢一蹬,又躥身而起,穩穩的跳在了城牆上,隻要輕輕一躍,就能遠離皇宮,遠離身後的那個人。


  “嗬……”


  他身後的男子靜靜的打量著他,任由他掙紮,仿佛在看一個籠中困獸,又似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蒼白的月光之下,月白衣衫無風自舞,青絲如墨,隨意的垂落在他的肩膀上,氣質冷清猶如九天而來的謫仙,不染風塵。


  但他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黑,唇上一抹如血殷紅,妖邪異常,此時再看,發現黑色才是真正屬於他的顏色。


  他抬眸,瞳孔漆黑無光,恍若暗夜裏的帝王,無形之間,便能掌控他人的生死。


  就在白衣想要跳下城牆的瞬間,他突然五指微勾,於虛空中一抓,仿佛抓到了什麽東西一般,輕輕向後一拉,那欲跳而下的白影便向後仰身,落在了地上。


  南宮鈺的手明明沒有觸碰到他,他卻感覺肺腑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的他牙齒都忍不住的打顫,雙眼無神的望著漆黑的天幕,身子止不住的痙攣,臉上的傷疤也皺在了一起,看上去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


  他艱難的歪頭,看著從城牆上飄下,緩緩走到他麵前的男子,想要說些什麽,張口之間,卻是不停湧出的鮮血。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裏,但他知道,今日的消息想要帶出去,隻怕希望渺茫。


  他努力睜開模糊不清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黑色長靴,抽搐著嘴角,悶哼了一聲。


  這世上有這等高深內力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從寢宮追出來的楚立顏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遠遠的隻聽到兩人似乎說了什麽。


  楚立顏看了一眼如同從血裏撈出來的白衣,又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白衣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男子抬手,緩緩撕下了他臉上那張薄如蟬翼的麵皮,在他震驚的目光下,男子露出了麵皮之下那張微冷的容顏。


  他的瞳孔霍然放大,蠕動著嘴唇,緩緩吐出一個名字,“玉……釋……”


  怪不得南宮鈺作為一介商賈會有這樣高深的內力,怪不得想殺他的人全部都死於非命,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不是南宮鈺的身邊有暗衛保護,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修羅。


  然而在男子背後的楚立顏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白衣大張著嘴,想告訴楚立顏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然而他卻如同隔空被人點了穴位般,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楚立顏看著臉色比紙還要白上幾分的白衣,咬了咬牙,對男子道,“主上,能不能看在這人對屬下還有用的份上,繞過他一命……”


  男子涼涼的看她一眼,眼裏不帶任何情緒,卻讓她心頭一緊,倏地跪在了地上。


  “主上放心,屬下會把他關在地牢中,無論他知道什麽,都不會說出去!”


  “可惜,本尊隻相信死人。”男子瞥了白衣一眼,眸底閃過一道寒光。


  “主上,您不能殺他!”楚立顏咬了咬牙,突然站起身,擋在白衣的身前,顫聲道,“這人是蘇瑾派來奪取翎羽的,隻要他遭遇不測,蘇瑾就一定會來救!”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隻見他緩緩抬起月白的衣袖,對準白衣的頭頂,“即使這人不在,蘇瑾也一定會來。”


  “主上!”


  慌忙之下,楚立顏隻得撲上男子的手臂,對上那道比千年不化的積雪還要冷上幾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若主上殺了他,屬下便不能保證,什麽時候能真正的得到翎羽。”


  楚立顏緊緊的盯著男子的反應,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又無聲的沒入她的鬢角中,她知道她這麽說一定會惹怒眼前的男子,但此時此刻,她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若她不出手,主上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白衣。


  白衣不能死,至少在她舍棄他之前,他還不能死……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話音落地的同一瞬間,男子突然掐上了她的脖頸,冷笑道,“你在威脅本尊?”


  “屬……屬下……不……不敢……”


  楚立顏雙手緊緊的抓著掐著脖頸上的手,雙腳無意識的亂蹬著,指尖青白,臉色也漸漸泛起不正常的紫紅,她大張著嘴,如離了水的魚般,拚命呼吸著,眼睛也不斷上翻,眼白越來越多,似下一秒就要占據她的眼眶。


  就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鉗製在脖頸上的力道突然一鬆,隨即身下一沉,如同殘破的布娃娃般,被男子厭惡的丟棄在地上。


  看著癱坐在地上,不住咳喘的女子,他冷冷道,“本尊隻給你十日的時間,若十日之內,你還無法讓翎羽脫離孟萬鍾的掌控,無論是他還是你都會死。”


  楚立顏趴在地上,啞聲道,“十日之內……屬下定會讓翎羽和孟萬鍾的斷掉聯係……”


  男子看著自己染血的衣袖,微微皺起了眉頭,瞥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微涼的夜風裏,隻傳來他淡淡的一句。


  “愚蠢至極……”


  楚立顏沒有動,直到周圍再沒有任何聲音之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白衣,沉聲道,“來人,把他關進地牢中,嚴加保守。”


  ………


  陰冷的地牢中,偌大的刑具架上綁著一個雙眼緊閉的男子,素白的衣衫上盡是早已幹涸的血跡,背後鞭痕交錯,觸目驚心。


  男子嘴唇慘白,由於長時間未浸水,已經結出了一層死皮,若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把他給我潑醒!”


  隨著一道低喝,一盆冷水突然從男子的頭頂潑了下去,男子渾身一顫,緩緩睜開了那雙視線模糊的雙眼。


  他艱難的抬頭,雙頰上是不正常的潮紅,明明身上滾燙如火,他卻感覺異常的冷,冷到牙齒都跟著隱隱顫抖。


  長時間的高燒,讓他的腦子渾渾噩噩,隻能憑借著聲音,尋向女子的位置,扯著嘶啞不堪的喉嚨,低低道,“郡主……”


  這一動,牽扯到他身上的傷口,疼的他抽了一口冷氣,臉上的傷也傳來一陣陣瘙癢,那癢之下,又有著錐心蝕骨的疼。


  他掙紮著,想要去抓臉上的傷口,手臂卻被緊緊綁著,那種折磨,沒經曆過的人是體會不到的,他咬著牙,良久之後,終於發出了一聲猶如野獸般的嘶吼。


  此時此刻的他隻想抓那張臉,哪怕抓爛了也無所謂。


  楚立顏知道自己那幾鞭子不輕,但按理來說,也不應該讓他痛苦到如此。


  她看著白衣臉上那道猙獰外翻,滲著白膿的傷疤,微微眯起了眼睛,對身後的太醫招了招手,“你去看看他是怎麽回事。”


  太醫看著白衣那副駭人的模樣,瑟縮了一下,正猶豫著,突然聽楚立顏道,“你若不去,本宮便讓你嚐嚐這地宮中的刑具,正好,有的刑具本宮還沒有試過。”


  盯著楚立顏勾起的唇角,那太醫腿當即軟了,顫聲道,“臣這就去,這就去……”


  他緩緩移到白衣的身前,待看清那道紫紅的傷疤後,猛的將頭轉向了一邊,想起楚立顏的話,又咬緊牙根,向那傷疤看去。


  這一看,他突然抽了一口冷氣,遠看是看不出來,近看之下,竟發現那傷疤已經腐爛的極深,已經隱隱的露出了皮肉之下的骨頭,紫紅猙獰的傷疤之中夾雜著一絲烏黑,儼然是中毒的跡象。


  怪不得這人會掙紮成這樣,換做別人怕早已經咬舌自盡了。


  太醫輕輕觸碰了一下傷口的位置,見男子瑟縮,又馬上收回了手。


  緊盯著太醫動作的楚立顏,見太醫皺起了眉頭,當即沉聲道,“他怎麽樣了?”


  太醫搖頭,歎了一口氣,“生命無礙,隻是他臉上的傷口觸碰到了毒藥,怕是……保不住了……”


  “我的鞭子上沒有下毒,怎麽會……”她話說到一半,似想到什麽一樣,身子猛然僵在了原地。


  能無聲無息下毒的,她隻能想到一個人,她的……主上……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主上為何要毀了白衣的臉。


  沉吟了片刻,她抬眸看著太醫道,“他臉上的毒你能解嗎?”


  太醫將那傷口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這毒雖然陰狠,但解起來卻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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