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各路圍堵
“哀家說的話,自然當真。”蔣寄柔點頭,絲毫不知危險正在悄然降臨。
“既然太後當真的話,那就好辦了。”蘇瑾笑,笑的人畜無害,當真就好,她就怕蔣寄柔不當真呢。
“你什麽意思?”蔣寄柔眉頭微蹙,有些不解蘇瑾的意思,什麽叫她當真就好。
她殺了如何,沒殺又如何,以蘇瑾現在的情況,隻要她動動手指就能碾死,想反抗,真是可笑。
蘇瑾眨眨眼睛,“意思啊,意思就是……”
話音淺淺而落,下一秒,蘇瑾就弓起背脊,彈射而出,如蟄伏於暗夜深林裏的奪命孤狼,五爪內勾,勾向蔣寄柔的脖頸,速度快到讓人瞠目結舌。
雖然她的內力被封鎖了,但武功的招式還在,對付起隻有三腳貓功夫的蔣寄柔簡直綽綽有餘。
女子的動作快而迅猛,絲毫不給蔣寄柔反應的機會,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身中蠱毒的蘇瑾會不管不顧的撲上來。
情況看似危機,但蘇瑾知道,她的體力正以一種快到令人咋舌的速度消耗著,這蠱封鎖的不僅是她的內力,更是在蠶食著她的體力。
此次出手,必須一擊必中,讓蔣寄柔再無反抗之力,如若不然,一旦她體內的蠱蟲被催動了,她將會再一次處於被動地位。
現在傅雲霄不在蔣寄柔身邊,正是一個反敗為勝的絕佳機會,她現在需要掌握的,就是快,快到讓蔣寄柔還不來及催動蠱蟲,就能將她挾持。
蔣寄柔瞠目,慌亂之下就想起身棄椅而去,一時間竟忘了催動蠱毒,身子剛動,蘇瑾就到了她的眼前。
“護駕,快護駕一一”蔣寄柔身邊的幾個侍衛也終於緩過神來,大喝著執起刀劍就紛紛奔湧而來。
喝聲很響,氣勢很足,抱著欲將眼前之人剁成肉糜的決心,咬牙出劍,反手上挑。
可不知怎麽,蘇瑾那拳頭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無論他們的劍到哪裏,蘇瑾的拳頭就會到哪裏,輕飄飄的躲過他們的攻擊,旋身提肘,就將一個侍衛擊倒在地。
悲呼聲裏,那個侍衛“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其中還夾雜著幾顆混合著血的斷牙。
“你,你!”那侍衛腫著臉,含糊不清的嚷嚷著,嚷嚷來的卻是蘇瑾迎麵而上的腳。
“你什麽你,你已經死了。”蘇瑾無情的轉動著腳腕,伴隨著一道炸裂之聲,腳下赫然迸濺出白花花的腦漿,沾染在她的衣角上顯得格外刺目,猶如從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讓所有侍衛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你們是打算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
蘇瑾的聲音在狹小空曠的牢獄中幽幽響起,自信而又狂妄,垂在衣袖下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儼然是到了體力的盡頭,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來任何異常。
他奶奶的,這些人要打要逃能不能快點,再拖延一會兒,她就要支撐不住了。
蘇瑾與那幾個侍衛遙遙相望,一時之間竟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侍衛不動,是因為他們被蘇瑾剛才的狠絕手段震懾住了。
而蘇瑾不動,則是因為每動一分就要消耗巨大的體力。
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再加之蔣寄柔處理起背叛者的陰狠絕辣,兩者權衡之間,注定讓眼前這幾個侍衛不會成為逃兵。
既然皆死,還不如放手一搏,背水一戰,說不定還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
咬牙對視了一眼,將蘇瑾圍在中間,重振旗鼓又紛紛撲了上去。
他們隻覺得一起圍攻就能有所勝算,卻也不想蘇瑾之所以能在一群人的追殺下活到現在,憑借的可不單單隻是高深的功力和運氣。
山林野叢裏的摧殘,不知多少次讓她差點命喪於獸口,若輕易就這麽掛了,她就不是蘇瑾了。
“既然一起來了,那我就隻能不客氣的把你們打包送走了。”蘇瑾笑的白牙森森,就在所有侍衛都心生警惕的時候,卻發現蘇瑾突然虛晃一招,然後轉頭換了個方向。
蘇瑾掐著蔣寄柔的脖子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突然對你們沒什麽興趣了。”
以她現在的體力對付起一個還勉強能過得去,對付起一群,還是算了,除非她想不開要自己送死。
這一招蘇瑾用的極其無恥,讓蔣寄柔當即石化在原地。
“哀家勸蘇大夫還是盡早放手的好,說不定哀家還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蔣寄柔握著掐在脖頸上的手,回頭惡狠狠的瞪著蘇瑾。
“太後指的一條生路是這個嗎?”蘇瑾笑著單手牽製住蔣寄柔的兩隻手腕,猛的向上一抬,而蔣寄柔手捏著的正是催動蘇瑾體內蠱毒的母蠱。
“蘇瑾!”蔣寄柔怒目圓睜,厲聲大吼,見掙紮無果,將手心捏的更緊了些。
“嘖嘖,太後終於舍得叫在下的名字了,隻是可惜了。”手掌用力間,隻聽從女子口中傳出來一聲慘叫,下一秒,被她緊捏在手中的母蠱就應聲落地,滾落在蘇瑾的腳邊,又被她一腳踩碎。
隻是不知為何,她體內的真氣並未隨著踩碎母蠱而恢複,體力反而消散的更快了些,一滴冷汗自她的鬢角無聲滴落,又被她無聲抹去。
“你們是讓開,還是想讓我當著你們的麵擰下蔣寄柔的頭顱。”
蔣寄柔死死的盯著蘇瑾,那泣血的目光就差能把眼前之人盯出兩個血洞。
還沒盯出個所以然來,隻聽“啪”的一聲,她的臉就被蘇瑾拍到了一旁,果斷選擇眼不見心為靜。
“太……太後……”眾人看看咬牙切齒的蔣寄柔,又看看好不囂張的蘇瑾,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什麽看,還不快退下!”蔣寄柔抿唇,無聲的對其中一個侍衛眨了眨眼睛。
那侍衛也是個激靈的,看懂蔣寄柔的意思後,轉身就想去找傅雲霄,與此同時,傅雲霄涼涼的聲音也在蘇瑾身後響起。
“蘇大夫可以不放手,但本相保證,絕對能在你動手之前就擰下你的項上人頭,若蘇大夫不信的話,大可以試一試。”
“信,怎麽不信。”蘇瑾後背上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兩隻手臂猶如鉛柱般沉重,雙腿也酸軟無力,於衣袂之下隱隱有些顫抖,離那些流連花街,身子被掏空的紈絝子弟隻差兩個黑眼圈。
她知道敵我的差距,也相信傅雲霄可以在她動手之前就先殺了她,但她不能放手,蔣寄柔是她現在唯一的籌碼,一旦放了,她就徹底涼了。
她在賭,賭傅雲霄不敢讓蔣寄柔有一絲風險,哪怕是一個不被他看在眼中的人。
“蘇大夫這是準備不放手了?”傅雲霄眯著眼,向蘇瑾走近。
“放,怎麽不放,畢竟抓著也挺累的。”蘇瑾抖抖手,“隻要你把江黎和笛音兒放了,我馬上就放手。”
“哀家告訴過你,他們兩人已經死了。”
“你閉嘴,沒問你。”蘇瑾反手捂住蔣寄柔的嘴,看向傅雲霄,“傅丞相感覺這筆交易如何呢。”
“我本看著你和異夢閣的關係匪淺,想留你一條性命,但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傅雲霄冷笑,“異夢閣到現在都未有消息,就證明,你已經是顆廢子了。”
長臂一撈,就將蔣寄柔撈回懷中,其過程順利無比。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蘇瑾現在的表現,分明就是在強撐。
擦著勁風拍掌而出,蘇瑾的身影刹時間就被拍出了數丈遠,“咣當”一聲就重重的撞在了牢門上。
“咳咳一一”
手背擦下在嘴角上蜿蜒流淌的血跡,抬頭之間,清亮的眸也變得幽暗深邃,偏頭“呸”的一聲吐了一口血沫。
這廝下手真特麽的狠,要不是她調動僅剩的殘餘真氣護體的話,那一掌足以拍碎她的心脈了。
一雙黑色長靴出現在她眼前,頭上也傳來了一道薄涼入骨的聲音。
“蘇大夫,你該安心上路了。”
………
奔往軒轅的路上,楚逸軒的心也變得越來越煩躁不安,腳步也提的更快了些,在距離皇宮的幾百米外,突然湧出了一批黑衣人,不由分說就紛擁而上,似乎提前就料到了楚逸軒會出現在此地。
這不是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路,但他們已經在各處都埋伏好了,無論楚逸軒走的是哪條路,都必然會遭到伏擊。
“是讓,是死?”
楚逸軒的腳步並未有半分停留,徑直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去。
那幾個黑衣人蒙著麵,也不說話,似是冰冷的殺人機器一般,隻知道殺了眼前這個男子。
青梧散發出淡淡的青光,青影掠過,眨眼間就飛出數個人頭。
無形的飆風平地而起,將黑衣人卷在其中不斷拉扯著,不出多時,地上就出現了一堆血沫,再不見那幾個人的身影。
又是影門……
楚逸軒微眯起眼睛,衣袂飛揚,腳下幻影迷蹤,大約半柱香後就看到了皇宮的一角,以及把手在皇宮周圍的士兵。
與此同時,瑾言也接到了蘇瑾被關的消息,他明明告訴過趙將軍,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向他匯報,可他卻現在才接到消息。
小姐,您千萬不要有事,瑾言這就去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