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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深難負

  偏房之中,瑾言正拿著醫術凝眸看著坐在對麵的江黎和笛音兒。


  聽小姐說,這個少年叫做江黎……


  瑾言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又隨意問了幾個問題,毫無意外的,少年皆是對答如流。


  江黎眸中流光溢彩,看著默不作聲的瑾言有些羞澀的笑了兩聲,“公子,江黎可有答錯之處?”


  瑾言搖搖頭,“並無。”


  他以為他可以在這個少年的身上挑出一些錯處,但這個少年卻意外的,從言談舉止到舉手投足之間都做的恰到好處。


  “小姐的起居也是你照顧的?”


  江黎一愣,麵頰上浮起兩朵紅暈,“公子雖然讓我們在眾人麵前稱呼她為公子,但本質上還是個姑娘,所以,公子的起居都是我的妹妹來照顧的。”


  瑾言收回視線,垂眸間又翻了幾頁手下的醫術,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回去告訴你的妹妹,明早不用去小姐那裏了。”


  江黎一怔,有些不理解對方的意思,“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依言照做便可,小姐那裏我自會解釋。”將手下的醫術推送至江黎的麵前,“你所答的雖然毫無錯誤,但是要切記勿驕勿躁,你先回去吧。”


  “那江黎就先行告退了。”江黎將書收進袖中,起身深深的看了瑾言一眼,轉身退了出去。


  不知為何,他總能在此人身上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敵意,以及那股淡淡的,卻讓人無法忽略的防備之意。


  他隱隱的猜測著,對方的針對可能是因為蘇瑾。


  細細咀嚼了一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發現並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搖搖頭,往江雪那裏走去。


  他雖不知道對方這樣做的意圖,但看得出來,他對於姑娘十分了解。


  江黎離開之後,偏房之中的問答仍在繼續。


  瑾言擰著眉頭,看著手中糟糕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字跡,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看了好一陣之後,才黑著臉移開了視線,打算不再虧待自己的眼睛。


  他發誓,那紙上的慘不忍睹是他平生所見之最,繞是他見多識廣,也沒見過能將字寫到如此讓人抓狂的人。


  用天魔亂舞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怎麽樣,我答的如何?”笛音兒雙眼亮晶晶的,搓著小手,一臉期待的看著瑾言,就等著對方誇自己。


  天知道,她在此之前到底把這本書看了多少遍,就差點把書給翻爛了。


  若不是吃了沒有用的話,她都打算直接把這本書給吃了。


  瑾言額角突突跳了兩下,眼神無比的複雜,“你這字是用腳寫的嗎?就算是狗刨,都刨的比你好看。”


  “你扯淡!”笛音兒瞪圓了眼睛,扯過那張紙,左看右看了一遍,“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鼓著腮幫子道,“你那雙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我寫的分明比狗刨好看!”


  瑾言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低下頭,不忍再直視她。


  笛音兒見對方的動作,好奇為什麽他沒有反駁她,眨了眨眼睛,又回想了一遍對方剛才的話。


  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梗著脖子湊到瑾言的麵前,炸毛道,“你竟然拿我跟狗比較!”


  “嗯。”瑾言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在他看來,這世界上除了小姐之外,任何人在他眼裏都沒有任何區別,更不可能因為對方是女子就軟下了態度。


  笛音兒氣的跺了跺腳,卻忘了她是坐著的,這一抬腿,就撞到了桌角上,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就這麽說話的。”


  “你!”笛音兒感覺自己很委屈,特別委屈,搶過瑾言手中的書就摔在了一旁,“你和蘇瑾怎麽就沒有這樣說過話!”


  瑾言抬起眸,冷冷的看她一眼,起唇譏諷道,“你也配和她比?”


  那森然撲來的寒氣,讓笛音兒的後背上爬滿了一層冷汗,磕磕巴巴的瞄了瑾言一眼,“我,我知道你對蘇瑾忠心,但你也沒有必要這樣說話吧。”


  沒有必要嗎……


  瑾言涼涼的勾起了唇角。


  “那,那個啥,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見瑾言看向她,連忙擺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覺得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能總圍在蘇瑾身邊打轉吧……”


  燭火“劈啪”一聲,來回晃動著,將兩人映到地上的身影也輕輕帶起了波瀾。


  笛音兒話說的含蓄,但心卻跳如擂鼓,隔著肚皮仿佛都能聽到她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不斷祈禱著,他沒有喜歡的女子。


  瑾言的目光探向了布滿星辰的夜空,看著那一輪皎潔的月光,眼中浮起了淡淡的柔意。


  皓月與星,便就是小姐之於他的關係。


  小姐隻要站在那裏,就足以讓他猶如見了火光的飛蛾般,哪怕被焚燒殆盡,也永不回頭。


  “我沒有喜歡的女子,此生亦不會有喜歡的女子。”眼中的星辰散開,現出了一抹無奈的寂寥。


  喜歡的女子……他又怎麽能配的得上呢……


  他不願玷汙了他,此生隻要能待在她身邊,遠遠的看她一眼,便已足以。


  笛音兒聽著瑾言的話,心中大喜,但看著他的表情,又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聯想到他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以及說過的話,心中突然一驚,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度,“你喜歡她?”


  雖然沒有將名字說出來,但是這個她指的是誰,她知,他也知。


  笛音兒抖動著嘴唇,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裏。


  原來,他喜歡的是她……


  貝齒咬緊下唇,想起那個沉著睿智的女子,垂下眸,無力的鬆開了手。


  瑾言聽到笛音兒的話後,猛然縮緊了瞳孔,自眼底迸發出了一道駭人的殺意。


  這是他藏在心底裏的秘密,此刻被笛音兒說出來,就如同被揭開了他最後那塊遮羞布般,將那道猙獰的傷疤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別人的眼光之下,羞憤又徹骨的疼。


  他那肮髒的心思已經被別人發現了,若是再被小姐發現的話……


  想到蘇瑾會用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瑾言就感覺萬念俱灰,身子也比意識先一步的做出了反應。


  直到笛音兒胡亂的拍著他的手臂時,瑾言才察覺到,他的手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掐上了女子的脖頸。


  手掌一鬆,笛音兒就滾落在地麵上,雙手捂著喉嚨,止不住的咳嗽,猶如即將渴死的魚重新投入了海的懷抱一般,貪婪的呼吸著失而複得的氧氣。


  劇烈的咳嗽,將她的胸腔震的生疼,就連眼角也震出了點點淚花。


  過了好一會兒,那漲的猶如豬肝般紫紅的臉,才恢複過來些正常的顏色。


  瑾言想要幫她順氣,然而還不待手碰到笛音兒的後背時,就被她滾身躲了過去。


  那伸於半空之中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垂回在男子的身側,啞聲道,“抱歉……”


  笛音兒防備的看著瑾言,與他拉開些距離,以防不備好奪門而出,“你剛才想要殺我?”


  瑾言張了張口,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到笛音兒的麵前,“我不是有意傷你的,這瓷瓶中的藥,你拿去服用吧。”


  頓了頓,懇求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笛音兒小心的拿過瓷瓶,待確定對方沒有再傷她的意思後,才卸下了防備,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麽不願意讓她知道呢,喜歡一個人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嗎?”


  瑾言怔了怔,搖頭,扯了一抹苦笑,“你不懂,我與她本就有著雲泥之別。”


  笛音兒看著瑾言,心頭上也湧起了苦澀,自她看到這個男子之時,他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卻不曾想,那個渾身散發著疏離之感的人,竟也還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


  “我不懂,你這樣喜歡她,到頭來她卻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真的值得嗎?”


  “隻要是她,縱使傾盡一切也值得。”


  笛音兒沉默了,看著那張微冷的容顏,心底突然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她最開始隻是對他有好感,但現在,她卻想成為那個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母親,你說對了,這世上真的有人是癡情且不求回報的。


  她笛音兒此生,非這個男人不可!

  ………


  夜靜謐。


  回春館的雲苑裏,蘇瑾正埋頭翻看著從各處搜羅來的,關於翎羽的消息。


  不同於在楚月,這次蘇瑾直接把自己的院子起名為雲苑。


  從那一堆仿佛能將她淹沒的書信中抬起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對麵那人一眼。


  為什麽處理相同的事情,自己累的半死不活,他卻能這樣遊刃有餘,那清閑的樣子,哪裏像是在處理事務。


  楚逸軒抬頭對上蘇瑾的視線,雲淡風輕的笑著,“小瑾兒這樣看著我幹什麽?”說完,愜意的端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蘇瑾嘴角一抽,突然將手邊的書信一推,跑到楚逸軒身邊笑嗬嗬道,“您老人家不愧是異夢閣閣主,厲害的簡直讓小弟五體投地,那個啥,您看看……把我的這份一並處理了唄。”


  楚逸軒掃過麵前的書信,輕笑的看著蘇瑾,“看倒是可以,隻是不知,小瑾兒打算如何補償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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