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泡法

  不過魚樂有的時候也喝冷泡的茶水,挑選最鮮嫩的芽頭炒製之後,把最純淨的靈泉水凍成1厘米見方的小塊,在水晶三才杯的杯底鋪上兩層,然後撒上茶葉,再鋪一層冰塊,靜置等待它泡上2-4小時,因為這種方法製出來的茶水能夠完整的保留它本身富含的700多種營養物質,不會被熱水破壞,並且將綠茶在冷水中浸泡4-8小時,對身體有益的兒茶素便能有效地泡出,而□□隻有1/2以下,這樣的泡法可以降低□□的釋放,還能夠睡前喝一杯。


  當然最主要的是比熱水泡出來的更加鮮香,甘甜,一口喝下去茶香給人的衝擊力並不太強,卻會留有餘味,在不知不覺中茶香便溢滿唇舌,令人回味無窮。同時,如非衝泡過久,冷泡茶的顏色較之熱茶也會相對清淡素雅,在悶夏裏令人倍感清新,那種純淨綠色看著就讓人爽快。


  魚樂有時候也加些蜂蜜、檸檬之類的調味,更多的喝的是天然的泉水茶,但是這個美味隻有她自己享用,因為別的人看著她喝下涼颼颼的茶水下肚就有些冷,包括萊斯利和大龍哥,他們對這種方法敬謝不敏。有淡淡清香的雀舌溫度適宜,喝一口滿口留香,再配上一口一個的茶點,這滋味美極了。


  這些東西自然也是阿慶的功勞,永遠都想在了魚樂前麵,她出關之後,吃食、交通工具都是他安排,甚至是妖仙做出來的新衣服、首飾都是他提醒的,包括島上來了客人(特指阿星、萊斯利)也是他指揮收拾房子、便服,根據魚樂的行動走一步看三步,行程之中落腳點比如花園、涼亭裏麵的東西全都備齊,至於用不用的上那就無所謂了。


  魚樂隻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口綠豆糕,就將在竹盤裏麵的三支瑩潤的半透明紫色桃花放進了白釉龍紋四方瓶裏麵一支,既然是為了插花專門燒製的花瓶,那在瓶口的時候就有類似於銅錢形狀用來固定花枝的小口子,可以分成6瓣、也可以分成8瓣,這取決於你想要往裏麵插什麽樣的花朵。


  從外頭竹林裏拔下一顆下垂成為弧形的細細竹子,和稍微有些歪斜的桃枝交叉著,涇渭分明又相輔相成,已經不再需要別的點綴就已經是最好的美景了。


  另一隻桃花類似於梅枝一樣的形狀,竹林邊緣淺白色的喜林草被魚樂摘下來用草莖捆成了一把層次分明的花束,其實也隻有5支花,並且有兩朵還是半開的花骨朵,桃枝的傾斜度足夠將下麵白色的小花朵遮蓋住,顯得錯落有致。


  其實紫色是一個百搭色,萊斯利看到了旁邊白玉雕刻的日月雲層花紋的梅瓶然後將最後一支桃枝插進去,就在草地上剪了兩朵翠雀,將其插進了兩朵桃花貼近的枝條處,翩翩起舞的藍色花朵在紫色桃花的映照下有一絲神秘、優雅的感覺,偏偏花朵的樣式很別致,像是一隻燕子,又有些活潑的童趣在裏麵,這完全顯露出來了萊斯利的性格,自身溫潤寬厚又從來不會呆板無趣,還有一絲理想化,認為世界大同,沒有那麽多的壞人,用最大的善意揣摩別人,後來經曆了社會的‘毒打’之後略微好了一點,卻還是保留了本性裏麵的童真,對待熟知的朋友依舊是掏心掏肺般的好,頑童一樣。


  魚樂看著不斷擺弄桃枝方向還哼著小調的萊斯利笑出了自己都不會察覺的溫暖笑意,旁邊的小唐哥將視線投到了魚樂身上,自然也發現了她的行為,心裏不禁一咯噔,他不知道在哪裏看過這麽一句話,“那個你一笑就跟著笑的人,如果不傻,那她一定很愛你。”魚樂傻嗎?不,魚樂愛他。


  將這個念頭埋在心底的小唐哥麵色如常,像是根本不知道魚樂對愛人心思一般渡過了一個完美的假期。直到魚樂將他們送上遊艇揮手送別之後,他都深深的藏在了心底,並沒有對萊斯利透露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他並不想這麽卑鄙的在背後說人家的閑話,更何況還是和萊斯利相處了十幾年感情深厚的小妹妹,她的態度很明顯,魚樂並不想給萊斯利壓力,她並沒有說出來不是嘛。


  然後又開始為了自己的愛人驕傲,這個人是如此的美好,好的任何人都愛他,他有時候會因為這個事兒自豪,有時候也因為這個事兒感覺煩惱,但是不管怎麽樣,萊斯利也總是給他最大的安全感,最大的信任,也是最純粹的愛意,他不想辜負這份愛。


  魚樂在他們走後還是一直定定的看著那艘船,直到它在海岸線上化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默默的往回走,步子緩慢又沉重,正如她的內心一樣,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樣再繼續和萊斯利相處,但是又不能夠不和他相處,尤其是和小唐哥在一起,那種了然於心的目光看的她既羞恥又慚愧,這也是為什麽這段旅程魚樂隻是全程跟隨了一天然後就讓金子、兜兜護衛他們到處玩的原因,人家倆人好好的她去幹什麽呢。


  步入山腳下的魚樂頭頂已經被樹葉的倒影覆蓋住,斑駁的光斑隨著她的走動明明滅滅的顯得她自己一個人越發寂寥,除去樹木之外就是被青草覆蓋住的山地,山林裏麵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魚樂雖不走,但是狗子們在這個樹林裏麵如魚得水,它們用巨大的身體一遍遍的淌過樹木形成的海洋,一次次的躺過綠草形成的厚毯子,魚樂隻是隨便挑了一條被青草覆蓋住的明顯有壓褶痕跡的小路走,她不知道盡頭是在何方,也不知道會途徑什麽樣的景色,更加沒有用神念掃視四周,一切都是未知對於她來說更加新鮮。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聽著山裏鬆鼠搬動著飽滿的果實送到自己的樹窩裏麵,聽著鳥兒們銜來蟲子喂養自己光著腦袋張著大嘴的幼鳥兒,那個鳥媽媽沒有特別好的認知能力,本以為自己是按照次序喂的,但是卻隻有最小的小蟲子到了最邊緣的那個小鳥兒嘴裏,沒有吃飽的小鳥兒還發出‘唧唧’的催促聲,鳥媽媽又重複了這個流程,周而複始,直到一個多月之後小鳥兒能夠自由捕食為止。


  太陽漸漸升起,溫度慢慢上升,樹林裏麵還是涼風習習,樹幹上的知了已經耐不住熱開始‘知了知了’的鳴叫,樹葉、花朵、草尖上露珠被上升的溫度蒸發,水蒸氣形成的煙霧從林間升起,如夢似幻,頗有些‘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意境。


  身處的環境有時候很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境,此刻的魚樂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不光是感受到了‘千山鳥飛絕’的幽靜,更多的是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孤寂,她已經來到了龍首山最高的位置,林間煙霧被早上9點鍾的太陽渲染的五光十色,被水汽侵蝕的大片綠絨蒿花田一直盛開到了山頂最鋒利的那一塊懸崖處,刀鋒劈開一般的陡直山崖最起碼有1000多米高,一眼望不到底,目力所及處已經被雲霧掩蓋,真是有種騰雲駕霧一樣的美感,讓人有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遵循著本心的安排魚樂頭朝下閉目栽了下去,沒有什麽失重感,空氣也不會稀薄,非人類的感覺也不太好,傷春悲秋、尋求刺激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反而是魚樂自己‘砰’的一聲砸在了下麵的潭水裏,水浪濺起了近百米,衝擊力非比尋常就像是飛行的鳥兒撞在了飛機玻璃上,雖說很小的鳥兒卻可以造成一場空難,魚樂砸下去的過程直接將水麵上砸出了一個方圓十幾米的無水凹洞,然後才控製自己落到了幾百米深的潭底,靜靜的躺在了潭底灰色的山石上,淺綠色潭水裏麵遊魚離得她遠遠的,似乎是知道她就是擾亂潭水安靜的罪魁禍首一樣。


  魚樂一躺就是三天三夜,整個過程中都是似睡非睡那種半閉著眼看著遊魚試探著從無害的她身邊遊過,碧波茵茵的潭水倒影岸邊高大的樹木,樹木使得潭水更加綠了一分,天光雲影甚至是飛鳥遊魚的影子形成明明滅滅的光斑打在魚樂臉上,仿佛是深海底美人魚的化石一樣幽遠、靜謐。


  本來還想要再躺幾天的魚樂接到了阿慶的傳書,他的玉佩就有這個功能,如果魚樂在外界那是一定能夠感知到的,這意思是已經到了開音樂會的時間了,嘉賓都到了,東道主也該出來了。


  自從大船啟航後,全世界就隻有一個歌聲,那就是《我心永恒》,從過完年的情人節前後魚樂就預定了和席琳迪翁的這場演出,同時和她一起跨越大洋過來的還有裏卡爾多·穆蒂,帶著他現任就職的費城交響樂團,請這個樂團不是沒有原因的,作為開啟中美藝術“破冰之旅”的世界名團,費城交響樂團與中國有著非比尋常的深厚友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