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過往2
說到這裏,她睫毛微微顫抖,似乎並不願意去回憶後麵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都沒有人來開門。那個時候我非常怕黑,我拍門求外婆放我出去,哪怕讓我再次給表哥道歉也可以。可是一直沒有人回應我,就好似整個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想到後麵的事情,心裏司瑤的恐懼也跟著加大,她握著安陌年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度,指甲葉陷入了他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痕跡。
她的雙眼漸漸沒有了焦距:“閣樓裏麵是沒有燈的,特別黑……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好多……”
說到這裏,她的呼吸越發急促:“我看到了很多綠油油亮著光的東西,非常恐怕,它們離我越來越近,似乎是準備把我圍起來。”
剛才夢裏的情景,和那個讓她害怕的記憶,何其相似!
隻要一想到那些綠油油的東西,她就混身上泛起雞皮疙瘩,身體更是忍不住的顫抖。
安陌年心疼不已,隻是想到伍洋在他進來時的叮囑,他不得不殘忍的讓她繼續:“老婆,事情都過去了,不要怕,說出來就沒事了,好嗎?”
熟悉的味道,溫柔的話語,溫暖的懷抱,讓司瑤心情漸漸平複下來,盡管眼中依然沒有焦距,但是她知道,隻要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她可以不畏懼一切。
“不僅有哪些恐怖的東西,我當時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那時候我很怕,怕得嚎啕大哭,可是依舊沒有人來救我。”說到這裏,她貝齒緊要,好一會兒才繼續:“我當時實在受不住,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如果不是舅舅碰巧到閣樓來找東西,我恐怕真的會被嚇死在閣樓裏。
當時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閣樓裏被關了一天一夜了,哪怕後麵出來了,我還是會做惡夢,擺脫不了那些恐怖的畫麵。”
總算是說完了,司瑤逃避似的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
“老婆,沒事了,有我在。”安陌年輕拍著她的背部,給她安全感。
隻是司瑤依舊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安陌年在一旁柔聲安慰,好半晌之後她才恢複過來。
“出來之後我就生病了,高燒不退,我媽知道了事情經過和我外公外婆大吵一架。隻是外婆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還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我身上。
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媽,又因為這個事情我媽鬧得很大,鄰居街坊都知道了,讓他們覺得很沒有麵子,就威脅我媽,說要和她斷絕關係。”
司瑤頓了頓,忽然勾唇一笑:“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其實我媽,是變相的被他們賣給了司偉東,就是為了給舅舅存錢娶媳婦。”
病房內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司瑤拽著安陌年衣服的手越發用力,眼中閃過一片冷意,一提到自己的母親,她就有些控製不住:“有的時候我都在想,我的媽媽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怎麽能夠這麽狠心的對她?”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安陌年低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想了兩秒還是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司瑤沒有任何隱瞞:“很多方麵體現出來的,是他們對我媽媽的態度,他們對小舅舅是真心的疼愛,但是對我媽媽根本感覺不到任何親情可言。
對她隨意打罵,態度差得令人費解,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無意間聽到我媽媽提起來的。”
“什麽原因?”
“我媽媽曾經說過,她完全記不得小時候的事情。”每次想起這個,司瑤都很心疼自己母親:“他們說是因為媽媽生了一場大病,所以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可我總覺得有哪裏奇奇怪怪的。”
安陌年狀似無意的繼續聊下去:“那如果,你媽媽真的不是他們親生的,你會怎麽想?”
“那我會替我媽媽高興,但是也替她難過。”司瑤想了一下回答。
安陌年心中有了數,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著。
司瑤貪戀地靠在她懷裏:“安陌年,抱抱我。”
“好。”安陌年再次把人圈入懷中。
司瑤享受現在這樣的寧靜和幸福,她也可以想象到,這個男人今天是有多擔心:“安陌年……”
“嗯?”
“等會我就去看心理醫生,你陪著我一起,好不好?”
“當然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好。”
下午一點半的樣子,司瑤在安陌年的陪同下,再次去見了那位心理醫生。
翟笙放心不下,也跟著一起過去。
到門口,司瑤深吸一口氣,一個人進入了治療室。
安陌年等在外麵,沒多久,就看到翟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他示意去人少的地方說。
“結果鑒定好了?”
“嗯。”翟笙從手機裏翻出一個陌生的軟件,解釋了一下:“這是我國外的老師幫我找的團隊研發的軟件,可以防止被人入侵,哪怕是等著拿報告也有掉包的可能,所以選擇把接過發在這上麵。”
安陌年接過手機,視線在軟件打開的文檔裏,仔仔細細從頭看到尾。
翟笙壓低了聲音,此時再次帶了幾分激動:“司瑤她……真的是我的妹妹……”
到底是沒有控製住情緒,他眼中的笑意都加深了幾分。
安陌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翟笙笑著道:“這個事情,等到她這次好了再告訴她。”
“嗯。”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麽。
對視一眼,所有的意思,兩個人都明白。
片刻之後,安陌年似是想到了什麽,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和司夢璿,認識?”
突然聽到司夢璿的名字,翟笙有一瞬間的愣神。
隻不過,他就恢複了過來。
沉默了幾秒,他為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輕輕回答:“很久以前,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放不下你。”手指在欄杆上叩了叩,安陌年一針見血。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去管閑事的人,翟笙的前女友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過問,可偏偏那個人是司夢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