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通道

  【104】


  “倒是知曉的晚了，不曾迎接遠客。”


  屋內的大門應聲而開，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頭聽見狗叫，從屋裏出來，他年紀看似六十上下，一頭的短發和胡子一般花白。


  “不知兩位遠客來到北門村有什麽事情嗎？”胖老頭慈笑的問道，態度雖不算親近卻又對陌生人有足夠的友善了。


  真奇怪，戈薇想到。


  這個村子與人世間隔絕，照理說能拜訪這個村落的人幾乎是沒有的。


  在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見到生人，不應該先問來處嗎？這位老人家卻開口隻問來由，似乎對見到陌生人司空見慣一般。


  隻是戈薇也沒怎麽深想，就聽見桔梗同樣平淡而沒有奇怪的開口說道：“吾等來，是為朝拜神殿，希望村長您能帶個路。”


  老人家一聽，奇了，道：“小友你是第一次來，從何得知老朽是村長？”


  “家中長輩曾言，北門村隻有村長的屋頂能插鳥羽，”桔梗答道，“我環視四周，隻有您的屋頂有兩片羽毛。”


  “原來如此。”村長恍然大悟，遂道。


  “即然家中曾有人來過，晚輩知曉也不奇怪，隻是今日已是晚暮，夜間不易山上，不如今日在老朽的家中暫留一夜，明天一早再上山如何？”


  戈薇看向桔梗，隻看見桔梗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便麻煩您了。”


  “無礙，無礙，有朋自遠方來嘛。”村長輕撫胡須，撫掌而笑。


  夜間。


  戈薇鋪好被子後熄燈躺下，卻有些睡不著，轉而頭朝向桔梗所在的地方。


  陶土人是不用睡覺的，此時桔梗也不過是倚柱而坐，閉目養神而已。


  黑暗中，戈薇看不清桔梗的樣子，也不過隻是從窗戶外透過的幾縷月光隱隱看到幾分人影而已。


  “怎麽了？”感覺到戈薇的視線，桔梗開口問道。


  “很多事情都不清不楚，但是不知道問哪個比較好，”戈薇想了想，直白的說道。


  “如果我問了，桔梗你會回答嗎？”


  “你可以問，隻是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便是我也不清楚而已。”桔梗回答道。


  得到桔梗首肯的戈薇精神一震，坐起身來，盤腿麵向桔梗的方向，道：“那我問了。”


  戈薇想了想，劈裏啪啦有些急切的問道：“桔梗，我們到這個北門村究竟是來做什麽的？之前我問了好幾次桔梗你也隻是說到了便告訴我，那現在能說了嗎？”


  “之前在遠處你也看過這個北門村環抱的山峰了，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去山峰的頂上。”桔梗道。


  “山峰的頂上？”戈薇想到之前桔梗對村長說的話，問道。


  “你對村長說是來朝拜神殿，莫非神殿就在山峰頂上？”


  “對。”桔梗道。


  “神殿，我們來神殿做什麽？”戈薇聽言拖著下巴，改而慢吞吞的道，“神，不是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嗎？”


  “雖是如此，不過還是留下了一些東西的。”桔梗看著窗外幽幽的月光，不緊不慢的說道。


  “留下了什麽？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那個東西？”戈薇腦筋動的很快，轉瞬間就想到了。


  “對。”桔梗道。


  “所以，是什麽東西？”戈薇好奇道。


  “通道。”桔梗道，“神殿裏有一個通道。”


  “通道？通向哪裏？”戈薇歪歪頭，問道。


  “通向一個人類所不能到達的地方。”桔梗說道，目光幽沉而深邃。


  黑暗中戈薇看不到桔梗的麵容，卻敏銳的覺得桔梗的語氣不一樣了。


  人類所不能到達的地方，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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