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分別
【37】
“對了。”聊著聊著戈薇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她伸手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樣東西給桔梗看。
“這是四魂之玉的碎片？”桔梗詫異的看向戈薇，眼角劃過戈薇衣裳一角上隱逸不顯的暗紋，之前她都沒注意到。
“這些暗紋是你自己繡的？”桔梗開口問道。
“啊？嗯。”戈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為桔梗會說四魂之玉碎片的事情，沒想到卻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頓了頓，戈薇還是如實回答道。
“這是我在衣服上繡的暗紋，可以撐起小型的隔絕結界。”戈薇解釋道說道。
難怪，桔梗若有所思，難怪她之前一直沒察覺戈薇身上的四魂之玉。
可是隔絕一類的結界雖然算不上高深，但是想要製成的條件卻很苛刻，其中一點就是隻能隔絕某個靜止範圍內的氣息，像戈薇這樣在自己身上下結界還真是聞所未聞，而且……
桔梗仔細感知了一下，戈薇身上的結界雖然也是隔絕類結界的一種，但是卻是改良過的，從剛才她一直都沒有感覺到四魂之玉碎片的氣息來看，這個改良的結界相當出色。
“戈薇，你的結界術是你師傅七元墨教你的嗎？”桔梗問道。
桔梗之前在戈薇身邊能醒來的時間不多，隻見過幾次七元墨教導戈薇咒術，不知道戈薇是否還學了其他的。
“不是，師傅才不管這些雜學。”戈薇撇嘴，“結界術是我自學的，伊勢神宮內有很多關於結界的書。”
“你看得懂？”桔梗詫異了，就是是有師承都不一定學的通結界術，戈薇這樣出色的結界術居然是自學的。
“唔……一開始看不懂，”戈薇回想道，“看多了就懂了。”
桔梗深深的看向坐在地上的戈薇。
桔梗不相信戈薇的師傅七元墨不知道結界術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可是看戈薇懵懂的樣子就知道七元墨根本就沒有告訴過她，戈薇大概真的隻把結界術看作一般的雜學了。
還真是……桔梗本以為戈薇天資過人，是做巫女的好料子，桔梗也相信總有一天戈薇能超越她成為最強的巫女，但是卻不知道戈薇居然對結界術有著如此出色的天賦。
對於巫女神官一類的靈能力者來說，咒術才是他們立足的根本，因為隻有咒術是獨屬於這類靈能力者的能力。
也是因為，這些巫女神官大多數隻有咒術的天賦，對於符籙結界之類的雜學最多隻能照葫蘆畫瓢的模仿罷了。
但是結界術並不單單是雜學，也並不是隻屬於某類靈能力者獨有的能力，你甚至可以可以不是靈能力者，隻要擁有結界術的天賦……
但是，擁有結界術天賦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接觸到結界術的。
戈薇擁有這樣的天賦，也有機會接觸到結界術，也許戈薇她……不僅僅止步於巫女之位。
戈薇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桔梗的回答，抬頭才發現桔梗……在發呆？
“桔梗，桔梗。”戈薇拉了拉桔梗的袖子，桔梗回過神看向戈薇。
“怎麽了？”桔梗問道。
“桔梗你剛剛在想什麽，我叫你你都不回答。”戈薇問道。
“距離這裏比較遠的南方，有一座般若寺，”桔梗緩緩說道，“那裏的主持相當精通結界術，戈薇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去那看看。”
“般若寺？”戈薇歪歪頭，疑惑的看向桔梗。
“般若寺裏有不少結界術的孤本。”桔梗說道。
戈薇的眼睛立馬亮了。
“真的嗎？在南方？”戈薇求證道。
“嗯，我曾經去過一次，”桔梗肯定的說道，“隻是年代久遠，我也不太記得具體的方位了。”
“沒問題，我可以自己去找！”戈薇來了精神，這段時間不斷的除妖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難得找到一個目標。
般若寺，嗎。
“對了，”戈薇看著還在自己手中的四魂之玉碎片，差點忘了問。
“桔梗，這個是你複活那天和你一起從我體內出來的東西嗎？”戈薇問道。
“嗯，那是四魂之玉。”桔梗點頭回答道。
“它怎麽變成了碎片？”戈薇疑惑的問道。
“我把它弄碎了。”桔梗解釋了一句，說道，“想要引出這個島國上的妖怪，一個四魂之玉可不夠。”
“現在四魂之玉的碎片遍布整個島國，所有想要它的妖怪大概都已經傾巢而出了吧。”
“怪不得最近妖怪增加了許多，”戈薇看向手中的四魂之玉碎片，“就是因為這個嗎？感覺也沒什麽特別的啊。”
“完整的四魂之玉可以實現任何一個願望，五十年前想要得到它的妖怪數不勝數。”桔梗說道。
五十年前，五十年前的桔梗就是因為四魂之玉而死的吧，戈薇想起從楓姥姥那聽到的事情，不由沉默了。
“願望若不是自己來實現，不是就太沒意思了嗎。”沉默了會兒，戈薇開口說道。
“也許。”桔梗聽出來戈薇言語中對四魂之玉的不以為意，平靜的說道，“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想。”
“但凡妖類，總是貪婪之輩多矣，安凡之輩少之又少，”桔梗點出道，“這不正是吾等存在的理由嗎。”
“說的也是。”戈薇聳聳肩，想到了來到戰國之後接觸的各種妖怪，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不過這個時代的妖怪真的好多啊。”
“怎麽殺都殺不盡的感覺，總是一茬接著一茬。”
“是啊，”聽到戈薇抱怨的桔梗對此也有所觸動，她目光深邃的說道，“的確比不得你那樣和平的年代。”
“真的……太多了。”桔梗低語道。
比起五百年之後戈薇所在的和平時代，戰國時期的妖魔鬼怪實在是太多了。
“什麽？”戈薇看向桔梗。
桔梗似乎說了什麽，可是戈薇沒聽清。
桔梗直起了靠在樹上的身體，說道：“我該走了。”
“這麽快？！”戈薇急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向桔梗，“為什麽這麽急？”
她和桔梗才聊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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