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分兵出擊
“你能付我多少錢一個月？”
幾個人還未開口，一個列兵說話了。
“你是幹什麽的？幹了多少年了？”
“我是操炮手。當兵三年，一直幹這個。”這個兵有些木訥，像是鄉下農民出身。
“二十兩銀子一個月。”
那個炮兵軍官開口了，“如果給你幹，薪酬我說了算，時間也是我說了算。而且還有條件，我們不與法國人作戰的。”
“你如果肯幹，一年給你六百兩銀子，而且不用你們上戰場，隻是當教官。我會提供負責你們的衣食住行，六百兩銀子你純拿，這錢可夠你在巴黎買個公寓的？”
“真的不用上戰場？”幾個人一起問道。
“我說了，你們隻是負責教我們如何打炮。”
“行，我幹了！”法官帶頭表態。
“還有誰願意留下來？”
“我，我。”
一起四名法國炮兵願意留下，包括懂漢語的亨利，有一倍的薪酬，還不用上戰場，這個條件夠誘惑人的。
陸用之怕夜長夢多，讓阿東帶著幾個人雇了一輛馬車連夜把他們送到崇左，交給關武鳴。讓他們待在崇左軍營裏專門訓練炮兵。又讓阿東到龍州他家裏帶一批紅傷藥回來，上次帶來的已經都用完了。
雷奧又來了。這個讓諾瓦看來有些來頭，他們不把他弄回去有些不放心。後來，才知道他是法國科學院的工程院士，有教授頭銜的。
這次雷奧帶了五千兩銀票，外加上一批物質。這物質的計價都是按照陸用之劃定的價格算賬的。主要是槍械子彈手榴彈為主，外加了五架望遠鏡。
加上原來的已經有九架望遠鏡了。
陸用之從銀票中抽出一千兩遞給雷奧，說道“那四個炮兵已經被我雇傭了，他們不回去了。”
“那得讓我見著人，讓他們親口對我說。”雷奧堅持到。
“人都送走了，不信你可以問問讓諾瓦先生，他可以證明。”陸用之指著讓諾瓦說道。
讓諾瓦走過來說道“是的，我可以證明，這幾個人被他用金錢收買了。”他又伸出手來，跟陸用之擁抱了一下“謝謝你這麽多天款待，你是個很有趣的人，真希望我們可以做朋友。”
“我還在心痛我的銀子，對你的開價太低了，也是對你身份的侮辱。”陸用之拍拍他的後背，開著玩笑說。沒想到沒過幾個月，他們還會打交道。
人質交換完畢，陸用之也撤出了東寨，對方的炮兵陣地又架起了炮，東寨正好在有效射程之類。
法軍也重新進行了部署。四百多人集中在靠近竹橋一側的一號寨，二號寨依舊是指揮部和勘探隊住，給養倉庫都是在三號寨，也有一百多人。
三寨之間，他們雇傭邊民對道路重新進行了加寬平整，以馬車進行運輸，還運來一批軍馬，整天在訓練馬術。
他們加強了戒備，每個寨子都有巡邏隊不分白天黑夜的來回巡邏。對通過竹橋的邊民加強了檢查。看這架勢，他們不準備主動進攻，隻是對峙。
一時間，陸用之他們苦思不得其策，竟然找不到薄弱環節進行攻擊。
平安無事的渡過了幾個月，隊伍也已經變成了五百多人，都是主動來投的。
現在核定每個小隊為三十人，設一正兩副三個小隊長。一百人為一個中隊，現有四個中隊，一個直屬槍隊，一個後勤營，外加一個斥候小隊。
不打仗的日子就是一天兩操，這是陸用之定下的規矩，新兵到營裏首先背誦五殺令，然後就是立正稍息走正步。
此外，隊裏所有有官職的人每天一小時的識字課，每天要求認識至少五個字，由林俊生帶頭學習。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在這裏除了對麵這五百多法軍，完全起不到牽製的目的。現在法軍又抱成了團，完全采取守勢，我們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分兵。”
“分兵？”林俊生疑惑的看著他。
“你們倆看，這是金雞峒地區。河對岸是中越傳統交界處，是一片崇山峻嶺。我們的右邊是麻田弄，渡過河去也是中越交界處。那邊人煙稀少點。我的意思是將隊伍一分為三。”
“你的意思是我們三人一人帶一支隊伍，分住到這三個地方去？”魏強問道。他嫌魏老三名字不好聽，現在已經改名為魏強了。
“對，老魏，你帶爬山虎中隊進駐麻田弄，先將這裏的山賊剿了，然後就在江的兩岸活動。那裏是法軍防守的薄弱區，相對容易生存些。但是給養會存在一定的問題，盡量在越南境內吃大戶，真正無法維持。也可以找麻田弄的大戶借點糧。”
“我帶封虎中隊渡過江去在中越邊境的大山裏活動，呼應林大哥這裏。”
“還是我帶一個中隊去江那邊吧，這裏不容有失，你在這裏坐鎮大家都安心。”
林俊生對自己獨立麵對對麵五百多法軍還是心裏沒底。
“那邊靠近同登，情況複雜點，還是我去為好。你留下一是要加強警戒，每天巡哨工作一定要注意，除了了望塔的明哨，暗哨也要加強。我最擔心的就是法國人偷襲這裏。”
“我再派人化裝住到東寨去，靠近觀察法軍動向。”
“對，你這不是挺好，腦筋一開動就是一個主意。靠法軍的這一側，將老百姓都遷到新蓋的竹樓去，這邊每個小隊一棟樓，每天安排人站崗。即使法國人突破了寨子口的明哨暗哨，這邊也會發現，依據竹樓作為火力點，法國人也沒辦法殲滅我們。”
“行，我明白了。”
“老魏，你那邊我就擔心一個問題。爬山虎其他方麵都是一把好手，唯獨在軍紀上麵還有些土匪習氣，這個你可得盯緊他。每天一定要堅持操練，這個不可懈怠。”
“爬山虎不是個輕易服人的，把親衛槍隊也一分為三，我們各帶二十人。”
親衛槍隊一直是林俊生親自挑選，親手訓練的，他對這支隊伍最有信心。
“沒事跟大家多商量，集思廣益，三個臭皮匠頂的上一個諸葛亮。”
陸用之叮囑道。
“要分兵，我跟著你去。”
阿東現在是斥候小隊的隊長。
“你跟著我，斥候小隊怎麽辦？”
陸用之一直很喜歡阿東，他跟他的時間最長，而且人又忠心，他是怕林俊生疑心他濫用親信才沒有提出帶他走的。
“還有副隊長嘛。再說你那邊不也需要人打探消息？我還會說越南話，跟著你最合適。”
“那好，你去跟林首領說，他要同意你就跟我走。”
“好嘞。”
阿東一溜煙的跑了。
入夜，陸用之帶著一百三十人的隊伍又從下遊渡過了河，進入到莽莽叢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