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沉穩且憂傷
李捕頭騎馬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總算趕在在隔天清晨來到了江麓。
李祭打算讓這具身體拜入龍膽館，調查一下館主的脾氣秉性，才好對症下藥。
省得傳功貼貼的時候挨人家姑娘的嘴巴子。
關於石鐵衣的那個邏輯，他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
“因為擔心自家門派誤入歧途，所以要把功力傳給敵對門派的館主？”
要不是魂魄在報償司內不能說假話，李祭肯定會覺得這老頭在耍自己。
現在他隻覺得這家夥老年癡呆了。
“行吧，無所謂。我就是個工具人，甲方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做。”
大清早的，他本體正在房間裏賴床。
此時的他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住到了主人家的院子。寧花竹就在他隔壁。
住在這裏有好處也有壞處。
雖然可以閑著沒事兒溜過去找小女友玩，很方便。卻也經常被她打擾。
就比如此時此刻，窗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聲音中夾雜著靈氣，直透耳膜。
仿佛有一百隻老虎同時被人踩了尾巴。
“王刀步武第二式？！”
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王刀步武中記載的一門‘吼功’，專門用來配合施展刀法第二式‘振朝綱’的。
這招需要有血核催動才能使得出來，也就是說……
李祭堵著耳朵竄出房間，滿麵笑意。寧花竹就站在門口，報以相同的微笑。
“你修出血核了？”
“是呀。特意來給你表演一下。怎麽樣老爺，婢子叫得還行吧？”
“嗯，點讚了，真好聽。期待你在其它場景下的表現。”
修煉至此，寧花竹一共吞服煉化了五滴精元，二品、三品的都有。借此，她差不多提前兩個月修成血核。
武人精元效力之強，由此可見一斑。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養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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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江麓的李捕頭連歇腳的功夫都沒有，直奔龍膽館執行任務。
那是一棟頗為氣派的院子。
一大清早，院內便傳來一陣陣呼喝聲，似乎已經有人在其中修習早課。
朝門衛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龍膽館分為內外武院。
外武院給錢就能進，想什麽時候來就行，非常自由隨意。
城裏的商賈富戶大多會把家中子弟丟到這裏練幾手把式，也不指望他們搞出什麽名堂，主要就是感受一下習武氛圍。
內武院不收費，但是要經過考核，修煉有成後要向武館貢獻精元。
這一點倒是和普通門派差不多。
李祭駕駛著李捕頭，擺出一副‘人到中年，想找個地方健健身’的做派，然後反手就要了一個內武院的考核名額。
‘付錢去外武院？開玩笑。有那錢我給程程娘倆買點啥不好？’
工作人員把他帶往內院，交到考核教習手裏。
那是個矮壯型的青年，笑嗬嗬的一臉和氣。
就是說話不太中聽。
“看你老哥也三十多歲了吧？這個年紀才想著練武，是生活中受到什麽刺激了嗎？”
“刺激？”李祭點了點頭，“前幾天跟兩個八歲大的小女孩兒打架，沒打過，被她倆抽了十來個嘴巴。”
“那是挺刺激的。我咋遇不到這種好事兒？”
李祭無奈。
矮壯青年懶得和他逗咳嗽，開始走流程。
“內院考核主要看的還是武學天賦。考核方式也簡單，對打，你拿出吃奶的勁兒攻過來就可以了。我會依你表現給你打分的。喂，幹嘛呢探頭探腦的，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
老實說，李祭還真沒怎麽聽。
他正嚐試著尋找館主妹子的身影。
館主本名叫‘薑槐’，後來在江湖中走了一遭，回來之後就改叫‘薑愧’了。
也不知道在外麵是遭遇了啥。
這些小道消息是剛才在府門口聽來的。
矮壯青年似乎很不喜歡被人無視，抬起一腳踢向李捕頭的腿肚子。
然而，沒踢中。
李祭怎麽說也練武這麽久了，養出了一定程度的自動閃避功能。這種半打鬧性質的出招基本上不可能打中他。
“呦嗬，還知道躲是吧？來來來。”青年帶隊來到了一塊比武空地，趕走在空地上摔跤的一群半大小子。“來，咱在這裏比劃比劃。我也不欺負你，不用血核。”
“哦，好吧。”
李祭還是一副四處張望、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塊空地臨近大殿，貌似大殿後身就是館主居住的地方。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她。”
他一時不查，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被矮壯青年聽了去。
“你來見誰？我們館主？”
李捕頭點了點頭，他這個人習慣性的瞎說大實話，懶得說謊，也不知道是優點還是缺點。
這可把青年給惹怒了。
“好，咱們先打。通得過測試我就讓你見！”
沒等李祭抱拳拱手，那人便揮拳攻了過來。
沒用血核，全靠肌肉速度，直奔心窩。不過顯然沒怎麽認真，不然可是要打死人的。
‘又是這種半打鬧的攻擊。也對，他不知道我的底細，肯定是要試探一下的。’
為了剩下入館學費，李捕頭勁力閃轉騰挪，時不時的還丟出兩招丟在技能欄裏落灰許久的‘莫家拳’迎敵。
兩人打了個有來有回。
“可以呀！”矮壯青年滿眼驚喜，“老哥你身手這麽好，為啥不修個血核出來呢？”
李捕頭苦笑，“我以前有，後來沒了。”
血核這東西，疏於鍛煉是會衰退甚至消失的。
寧夫人巔峰時期十五層氣血，衰退到現在隻剩下十層。等她還陽時，估計能剩下一兩層就不錯了。
矮壯青年點了點頭，肌肉鼓了鼓，稍微認真了起來。
李捕頭也從兵器架上抽了一柄木刀，使了王刀步武應敵。
兩人叮叮當當的打了好一會兒，因為都留著氣力相互試探，打鬥過程頗有觀賞性。很快便引來幾名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駐足圍觀。
“這刀法怎麽感覺，這麽的……”
“令人不齒？”
“對！”
“那就對了。”李祭打得倒是挺痛快，不過很快就沒氣兒了。
身體太虛，後繼不足。
好消息是，圍觀人群成功把此地主人吸引了過來。
那是一個眉眼中帶著憂傷的長發女子，看得出是個性子沉穩不苟言笑的姑娘。
李祭一不小心多看了她兩眼，結果突然感到鼻子一酸。
那青年沒發現他心不在焉，一拳打中他的鼻子，力度還挺大。直接把他打得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好半天，愣是爬不起來。
“這怎麽話說的。來人，找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