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各司其職
崔琰離去後，袁旭走向等在大殿外的眾人。
眾人紛紛見禮，早沒了彼此敵對時的傲然。
袁譚和臧霸、孫觀湊到他身旁。
袁旭招呼了一聲：“都跟我進去吧。”
眾人尾隨著他進了大殿。
依照以往的地位，眾人在大殿內落座。
袁旭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從今起，世上再沒曹家，你們也不再是曹家屬臣，而是歸屬袁家。”
大殿上的眾人，有一些當即開始拍袁旭的馬屁。
也有少數幾個，當堂哭泣，對曹家還是戀戀不舍。
“請你們過來，不僅是為了通知這件事。”袁旭問道：“淮南先是曆經我那位叔父的折騰，後又在曹家掌控下被我攻打。這裏本應是富庶之地，如今卻凋敝不堪。你們認為，我該怎麽做，才能讓淮南回歸富強。”
“公子不打算即刻返回鄴城？”荀彧問了一句。
他與曹操是故交，以往追隨曹操，多半也是因為關係不錯。
如今曹家沒了，皇帝又在袁旭手中，他反倒比在曹操麾下還要坦然。
“暫時不回。”袁旭道：“淮南是個好地方，不加以利用，豈不是愚蠢？”
“不知公子打算怎麽利用？”賈詡跟著問道。
袁旭倒是挺佩服這些人。、
前一還跟著曹操對付自己，這會居然又都成了他的謀士。
亂世之中崇尚武力。
袁旭用他的實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他隱約明白，曹操為什麽隻實話。
家族被人滅了，麾下眾人，除了少數幾個特別忠誠的，其他人早成了袁旭屬僚，他哪裏還有翻身的機會？
坐在大殿上，袁旭問袁譚：“長兄有沒有派人去中山？”
“已經去了，過不多久，應該就會返回。”袁譚回道。
袁旭站了起來，對殿內眾人道：“除了不許與曹孟德及其家人有任何聯絡，諸位各司其職，一切照舊。”
他並沒有大肆封官或撤官。
來的時候，曾得曹操重用的一些人，甚至還在擔心。
他們擔心袁旭會因為過往而秋後算賬。
袁旭並沒有那麽做，眾人也都放了心。
走出大殿，荀攸問荀彧：“叔父，你覺得袁顯歆其人怎樣？”
“從今往後，我們要稱之為公子了。”荀彧回道：“僅僅隻是殿上接觸，還不好評判。隻是剛才……”
“剛才怎麽了？”荀攸知道他要什麽，還是問了一句。
“並沒有為難我們。”荀彧回道：“如此氣度，是成大事的。”
“他甚至沒有為難曹公。”提起曹操，荀攸已經改了口。
荀彧點頭，沒再言語。
當晚上，荀彧正要睡下，衛士稟報：“公子有請。”
色已經不早，袁旭突然派人來請，荀彧心中疑惑，也隻能立刻前往。
荀彧來到淮南皇宮，袁旭正在書房。
走進書房，荀彧見禮。
“荀公來了。”袁旭示意：“坐下話。”
“公子夤夜召喚，不知有什麽事吩咐？”荀彧問道。
“我在廷議過，要壯大淮南。”袁旭道：“已經請來甄家家主甄堯，有些事情卻還得另外委派人去辦。”
“公子信得過我？”荀彧問他。
“為什麽信不過？”袁旭反問：“難道荀公並非真心投我？”
被袁旭這麽一問，荀彧當即回道：“曹孟德大勢已去，麾下眾人已投效公子，我當然也是真心。”
“既是真心，這些交給淮南百姓。”袁旭看向桌上擺著的一隻隻布包。
“這些都是……”荀彧不解。
“種子。”袁旭道：“都是高產糧食的種子，淮南土壤肥沃，氣候適宜。這裏水陸航運四通八達，發展商路再合適不過。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荀公打點，怎樣？”
荀彧詫異：“我並非公子身邊嫡係……”
“我身邊本來也沒嫡係。”袁旭撇嘴：“要不是當初牧野救父，世人甚至不知有我。即便是最早追隨的田元皓，也是我從監牢裏救出，以前同樣不是追隨我的。”
他起身走到荀彧麵前，荀彧連忙站起。
袁旭凝視著荀彧的眼睛：“對於我拉，誰肯盡心盡力為我辦事，就是我的嫡係！”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荀彧回道：“必定竭盡所能。”
“我是相信荀公的。”袁旭點頭：“你去吧。”
袁旭交給荀彧的，是在河北廣泛種植的稻種。
得到稻種，荀彧選去尋了幾個跟隨袁旭來到淮南的衛士，向他們詢問了河北作物種植的情況。
大概了解了整個過程，荀彧第二一早，就宣布推廣稻種。
淮南水陸通達，往來的商賈當然不少。
地方百姓早就聽河北種植的水稻產量奇高。
稻種才推出，就被百姓搶空。
荀攸、賈詡等人來到他的府上。
賈詡問荀彧：“文若推出稻種，可是公子的意思？”
“倘若不是公子，我又從哪弄來稻種？”荀彧反問。
他隨後問倆人：“你們被怎樣安頓？”
“公子會帶我們返回鄴城。”荀攸回道：“眼下還是各司其職，並沒有什麽改變。”
荀彧點頭：“公子是在看著諸位。”
賈詡問他：“文若覺著他在看什麽？”
“看能耐，看忠心。”荀彧回道：“我們畢竟曾是曹孟德的手下，如今雖然投了公子，即刻被重用，也不現實。”
“你的沒錯。”賈詡道：“當初曹公擊破呂布，也還斬殺了不少……”
“這回可是一個都沒殺。”荀彧道：“隻是令曹孟德做個主簿，恐怕他心中會有不服。”
“不。”賈詡回道：“曹孟德欣然接受，還許諾幾年後，把幾個女兒嫁給公子。”
“真是難為他了。”荀彧感慨：“像他這樣的人物，居然也肯做個主簿。”
“形勢不如人，如論怎樣爭鬥，最終也還是落個兵敗。”荀攸問道：“難道叔父不覺著，這場仗，早就該結束了？”
“曹家上下，應該全都是這麽想。”荀彧歎道：“隨同曹孟德征戰多年，從沒遇見如此可怕的敵手。好在如今我們再不與公子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