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明君就是公子
袁旭與公孫康並沒有任何交情。
他甚至根本就沒把關注點放在遼東。
遼東公孫家，雖然也有些實力，然而與曹操相比，簡直弱到刻意忽略不計。
程昱勸公孫康出兵，被回絕，袁旭並不感到意外。
他覺得意外的是，公孫康居然把人捆了，送去鄴城。
“郭奉孝怎麽處置的？”袁旭問崔琰。
崔琰回道：“他與程昱有些交情，正在試圖勸服歸順。”
“你還得走一趟。”袁旭吩咐：“回頭我讓曹孟德給程仲德寫封書信，奉孝不一定能勸得動，然而曹孟德絕對可以。”
淮南皇宮內院一間偏殿。
袁旭坐在上首，曹操於下首陪坐。
曹操麵前的桌上，擺著幾章白紙，和一支筆。
東漢蔡倫造出了蔡侯紙。
紙張質量，袁旭根本看不上。
擺在曹操麵前的，是他通過二級死靈召喚術，從後世弄來的紙張。
絲絹太貴，袁旭可舍不得用那東西讓曹操寫信。
蔡侯紙質地又不過關，寫了字，有些地方會成為一個個的墨團。
還是用習慣了的紙比較順手。
“程仲德去了遼東，你應該知道。”袁旭向曹操問了一句。
“知道。”曹操回道。
“我不管當初你是怎麽想的，也不會秋後和你算賬。”袁旭道：“那時我倆正在爭鬥，無論你做什麽，都可以原諒。不過如今既然投了我，該怎麽做，該怎麽，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曹操問道：“公子要我告訴程仲德什麽？”
“告訴他，壽春城破，你也已經投效我。”袁旭道：“讓他不要再頑抗，該投降，還是要降的。”
“這就動筆。”曹操答應了。
曹操寫信的時候，袁旭問他：“壽春被擊破，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命數如此。”曹操回道：“道既歸公子，我再強爭，並沒什麽好處。”
“知道就好。”袁旭點頭：“你認為，接下來我該做什麽？”
所以問曹操意見，袁旭是有兩個目的。
其一，曹操做了多年梟雄，對征伐下，他有不少的心得，必定早就盤算好，得了河北以後，下一步去做什麽。
其二，他也知道曹操一定會在下一步選擇平定北方。倘若的不是這麽回事，這個人就留不得。
曹操的回答，讓袁旭放心不少：“公子可先平定北方，然後再南下謀圖荊楚、吳地。”
“為什麽？”曹操給的答案，正是他想要的，袁旭還是問了一句。
曹操回道：“北方不平，公子必定腹背受敵。一旦大軍前往南方，西涼、馬騰、韓遂、遼東公孫康，都有可能發兵突襲。雖公子有仙術傍身，南北同時開戰，也是分身乏術。”
袁旭點頭：“你的確實是有道理。”
曹操此時已寫好書信，他雙手捧著，站起來對袁旭道：“公子，書信已寫好，請過目。”
衛士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隨後轉呈給袁旭。
瀏覽著書信，袁旭問他：“我聽早年你曾推算命數，有人告訴你，亂世之梟雄，治世之能臣。”
曹操大驚，連忙回道：“那都是早年的事情，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袁旭回道：“可我卻要弄明白一件事，你認為如今是亂世，還是治世？”
“亂世、治世，並非隻看表象。”曹操回道：“如今下雖亂，在我看來，卻是太平盛世。”
“哦？”已經看完書信，袁旭把它放在桌上，看向曹操：“孟德這麽，什麽意思？”
“回稟公子。”曹操回道：“所謂亂世，是朝綱不振，下民不聊生，各地兵禍連連。其根源，在於昏君當道、官員如同跗骨之蛆，不為朝廷分憂，卻在拆解棟梁。而所謂治世，是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根源是要有位明君。”
“皇帝就在鄴城，他眼下雖也會經手一些事情，卻都是不疼不癢的事。”袁旭回道：“是不是明君，還有待觀察。”
“我的明君並非劉協。”曹操道：“早年我也曾試圖為大漢鞠躬盡瘁。然而漢室傾頹，已無力回。公子整治河北，人人吃穿不愁，才是真正的明君。”
“你的意思是，要我稱帝？”袁旭故意問了一句。
他一直在試探曹操。
倘若曹操真的要他稱帝，其心思歹毒可見一斑。
然而曹操卻沒有那麽。
他對袁旭道：“還沒到稱帝的時候，豪雄四起，各路人馬都在爭權奪勢，公子此時稱帝，必定成為眾矢之的。”
袁旭點頭：“你的沒錯，我也深為認同。”
他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不知孟德膝下，還有幾位姐沒有出閣？”
曹操回道：“女雖有不少，卻都沒有成年。”
“曹華、曹憲、曹節三位，都還沒有成年？”袁旭問道。
曹操一愣，隨後站起，向袁旭躬身一禮：“公子明鑒，這幾個女，如今都隻是孩兒。公子要是喜歡，送到府上養著也可。”
“你替我養著吧。”袁旭道：“不過我先好，這幾位姐，我可都預定了的，不許再許配給他人。”
曹操回道：“公子放心，絕對不會許配他人。”
離開淮南皇宮，曹操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也在嘀咕：都袁顯歆為人正派，隻娶了甄宓一女，到了淮南，怎麽找我要其女兒來了。
要是當初，還有幕僚與他商議，如今兵敗城破，保住性命已是不易，哪裏會有幕僚和他商量這些事情。
曹操離開後，袁旭吩咐衛士：“去把曹操麾下的那些人都給召集到前殿，我有話和他們。”
衛士離去後，袁旭也起身出門。
他走的並不是很快，到前殿的時候，原先效忠曹操的一眾幕僚、將軍，都已等在那裏。
袁譚和臧霸、孫觀，也都在那等著。
崔琰最先迎上：“公子，不知書信有沒有備好？”
袁旭取出書信遞給他：“有勞了。”
“我先告退。”崔琰告了個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