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端

  陳優和果果吃過午飯補覺,一直睡到晚上6點半才醒,兩人吃完晚飯直接洗刷幹淨離開空間。


  外麵天色還沒有全黑,原來睡覺的地方已經沒了,房間裏滿滿的都是人,走路小心翼翼,很容易踩到其他人。陳優退出來,找其他地方休息。


  因為暫時安全,陳優領著果果慢悠悠的逛。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外麵大部分是士兵還加入軍隊的異能者,體力較好的人。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出現在這裏很突兀。一人直接走過來問陳優。


  陳優訕訕的說:“那個,沒找到我們休息的空地……”


  旁邊走來一人說:“我來吧,你去忙。”這人看向陳優禮貌的笑笑。


  原來是他!那個戴眼鏡的男子,陳優臉盲,記不住男子的相貌,但是記住了他的氣質和眼鏡。


  陳優道謝,男子說:“我叫魏成棟。”


  陳優也介紹自己。


  魏成棟說:“我帶你去那邊那件房子吧,那個房子裏很多都是後來加入軍隊的人,安全有保障,人也少。”


  陳優不斷道謝。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一路尷尬的走去。


  “你吃過東西了嗎?”


  “啊?”陳優疑問,還沒有回答,魏成棟說:“昨天很多人丟了行李,沒有食物,所以中午和晚上軍方管飯,我沒看見你……”


  陳優急忙說:“吃了,吃了,謝謝,我帶著行李呢,就我們娘倆,吃不了很多東西。那個,我太累了,帶著孩子睡著了,可能不知道……”


  兩人連續走了兩間房子,在第三間才找到空地。這間房子不大,裏麵有七八個人,男女老少都有,除了孩子,每個人都透著疲憊,有不少人已經睡下。


  這才不到8點,看來昨天是真累。


  魏成棟安頓好陳優和孩子後說:“我就在隔壁不遠,有事你可以喊我。等軍方的其他人來了後我們就走。可能在明天中午左右吧。”


  房間內有人用裁剪下的布鋪在地上,有的用紙殼,還有人拿著沒有裝被套的棉被蓋在身上,

  不管什麽方式,待遇比陳優之前待的地方要好。


  陳優來的晚沒有那些東西,直接從背包裏拿出一張野餐墊鋪上,自己和果果坐在上麵。


  果果抱著一個包警長在一邊玩,陳優偶爾配合果果玩。


  “媽媽,我能吃棒棒糖嗎?”果果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問媽媽。


  “不能,你不能吃東西了,你刷牙了……睡覺前不可以吃東西。”


  果果哦一聲將棒棒糖放進口袋繼續玩手裏的玩具。


  果果不知道他這話有多招人恨,這是□□裸的炫富!撤離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隻拿輕便,頂餓的食物,巧克力還有人選擇,棒棒糖幾乎都被忽略了。


  這不剛說完,旁邊一個小朋友也要棒棒糖,也要玩具。


  果果耳朵靈,抱著玩具站起來,撐起架勢,粗聲粗氣的說:“我不和你玩!”


  小朋友不樂意:“我就要玩!”走過去要去搶。


  果果的氣勢立馬泄,哇一聲跑到媽媽後麵。


  小朋友還要去追,果果已經有些不願意,張牙舞爪要打,陳優撈過後麵的果果,果果十分自然的爬進媽媽的懷裏。


  小朋友不敢招惹大人,回去鬧他媽媽。


  他媽媽看看陳優和果果,勸說:“你們是好朋友,一起玩好不好,玩具要分享對不對?”


  這輛車果果離開家的時候才的到,自然不願意。小朋友一會已經哭了,要媽媽去買,去搶……


  他的媽媽這幾天擔驚受怕神經很脆弱,被孩子這麽鬧,心裏狂躁起來,訓孩子:“你沒長眼睛啊,人家不喜歡和你玩,一個玩具而已,多少錢的東西還當寶啊?!不頂渴不頂餓!家裏那麽多玩具,哪個不比這個值錢?!”


  這是說果果沒見識?!陳優本來也偶爾勸果果和別人一起玩,聽到對方的話也不勸了。至於懟回去,沒必要,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個焦急的女人,懟回去逞這個口舌之快幹嘛。


  小朋友的哭鬧聲吵醒了幾個睡覺的人,嘴裏罵罵嘞嘞的不停。女人直接怒了:“怎麽還聽不得哭聲了?這幾天聽得不是很多嗎?小孩子不懂事,你們跟他計較什麽?有本事解決問題啊!這麽小的孩子要個玩具怎麽了?小氣吧啦拿的當寶!”這一句話懟了兩夥人。


  “你孩子可比人家大多了,搶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玩具不覺得丟臉啊?!”一個男人躺在地上直接說。


  “不覺得?小孩子哪裏懂什麽叫丟臉,再大也是孩子!你自己沒孩子當然不知道!”


  男人有孩子,可是他的孩子再也看不到了,想起自己的孩子,男人難過的說不出話。


  女人以為男人慫了,嘴裏更不停的叫囂。


  這時,有三個人進來,聽到女人的聲音,其中一個站在前麵的問:“怎麽了?”


  女人給陳優一個白眼,說剛才的事,小孩子抱住男人的腿,喊到:“爸爸,你打他們!我要那個玩具!我要棒棒糖,他們有棒棒糖!”


  男人抱起兒子,親一口,走過去問陳優:“妹子,我兒子喜歡你這玩具,借給我玩玩,一會還給你。”


  陳優也不是泥捏的:“我孩子不願意。我也沒法強迫。”


  男人眉頭一皺又要走近兩步,被身後的人拉住,小聲地說:“哥,這幾件房間裏的可都是異能者家屬。”


  男人陰冷的看陳優一眼,冷哼一聲,抱著兒子出去說:“走,咱不要玩具車,爸爸帶你看真車!”


  男人走出去,跟身後的兩人說:“你去問問這是誰家的。”


  陳優也是緊張的微微顫抖,現在不是和平年代,有事可以找警察叔叔。軍人哪有空管這些小事,再說異能者都是他們拉攏的對象,多少會有些偏向,萬一對方沒有不對女人孩子下手這一說,自己可要吃虧了!

  陳優心裏暗暗歎氣,打算湊合著一夜,明天白天離開這裏去普通人那裏。


  躺在墊子上不比躺在床上,陳優睡的不踏實,之前還隻是肩膀和腳疼,歇一夜全身疼。陳優尚且如此,果果睡的更不安穩,夜裏不知做夢夢到什麽,哭喊了三四次。


  好在大家也都很困乏,醒的不多,其中一人被吵醒的就是那個孩子的爸爸。


  “會不會看孩子,不會看滾出去!”


  陳優哄著果果,心裏不舒服,直接回:“你老婆還說小孩子哭正常呢!”


  其實果果沒有哭很久,隻是累極了,加上周圍環境陌生,做噩夢了。這孩子隨了陳優,夜裏經常做夢。果果哭了不足半分鍾,陳優摟在懷裏,順著他的夢,給予安慰也就停止哭泣,轉個身背對著陳優繼續睡。


  男子不知道反駁什麽,孩子也不哭了,更不好說什麽。


  天色剛亮,果果醒來,陳優自然跟著醒來(幾乎都是孩子醒後陳優才醒……),陳優拿出一杯水,讓果果喝水。因為不方便刷牙,隻能用漱口水草草了事。


  昨晚魏成棟告訴陳優,這邊有水房,可以接熱水,陳優收拾好東西帶著果果去領熱水。


  撤離時很多人帶了方便麵,後來才發現,方便麵真的太不方便,如果沒有熱水隻能幹吃,不如麵包好吃,不如壓縮餅幹管飽。


  這有了熱水後,到處彌漫著方便麵的味道。


  早晨軍隊不管飯,隻有中午,晚上兩頓,因為大部分丟了物資,因此比在學校時多了一頓。


  果果還沒有走回去就餓了,陳優拿出軟軟的飯團讓他吃。


  行走的路人立刻投來羨慕的目光……


  陳優還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走上來問用什麽辦法讓米飯一直軟糯不幹,不硬,陳優才知道自己錯哪裏。


  米飯飯團可以用隔夜米做,也可以放一兩天。但也就一兩天,之後米飯會因為缺失水分變得又幹又硬,裏麵的青菜味道更不對,就算湊合著吃也不好嚼。


  難道逃亡的日子裏隻能吃餅幹麵包?

  “媽媽!他在吃米飯,我也要吃米飯,我不要吃麵條!”


  怎麽又是那個孩子?這是冤家路窄嗎?

  孩子的媽媽無比怨念,你說你守著孩子的麵吃,這不是誘惑孩子嗎?!小孩子不懂媽媽的愁苦,不知道現在環境的變化,之前要什麽有什麽,現在什麽都沒有,心裏很不舒服,在媽媽身上哭鬧踢打。


  陳優抱起果果快走兩步,到達休息的房子就愣在那裏。


  她和果果剛才待的地方被撒了一灘水,還散發這尿騷味。這麽做的目的太明顯。


  陳優牙齒要的咯吱響,足足用了兩分鍾才硬硬壓下這口氣,轉身離開。回頭看到那個孩子和媽媽,陳優抱著果果笑:“好吃嗎?”


  “好吃!”


  陳優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酸奶:“喝點奶,別噎到!”


  不出所料,孩子要酸奶,又是一陣鬧騰。


  陳優還嫌不夠,對果果說:“等會我們吃點葡萄,或者香蕉吧,對了我這裏還有水果披薩,等會我們吃哈……”


  陳優咬著後牙,才不讓自己笑出來。


  陳優沒有想到這次逞強,竟給自己造成那麽嚴重的後果,後來更是直接提前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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