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薅羊毛
陳牧正在何師兄竊竊私語的時候，方錦蘭從屋裏走了出來，喝道，“所有人進屋，喝藥了。”
院子裏的人精神都是一振，走了過去，像往常一樣，很自覺地排起了隊，一個個進屋。
陳牧上前的時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前麵的人。
那人姓關，是平時對他敵意最大的人，也是原主最討厭的人，每次嘲笑得最大聲的就是這家夥。
姓關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惡狠狠地瞪了陳牧一眼。卻強忍著沒有發作，現在是發藥的時候，他不敢造次。
“惡感值+3。”
陳牧看到這條提示，很滿意。
突然，他發現有人排在了他的身後，轉頭一看，居然是個生麵孔。
那人十五六歲的樣子，禮貌地說道，“師兄你好，我叫許毅，昨天剛入門。”
“師弟好，我叫陳牧。”陳牧對他並不在意。
大家按照順序進屋喝藥，不一會，就輪到他了。他一進去，許毅小聲問剛才從屋裏出來的關姓少年，“表哥，這個陳師兄看起來年紀挺大的，怎麽排在了最末？”
關姓少年有些不屑地說道，“他啊，就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廢材，明明沒有練武的天賦，還要死賴在這裏。入門三年了，師姐親自教導都沒用，每次切磋，都是墊底，連新入門的師弟都比不過，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
“三年？”
許毅有些吃驚地說道，“不是說師傅收徒很嚴格的嗎？天賦稍差的，都不願收。”
“誰讓人家有個好舅舅呢，師傅都不願拂了人家的麵子。行了，我要去練功了，盡快吸收藥性。”關姓少年說著就走了。
許毅有些羨慕地看向屋內，能讓方師傅給麵子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能有這樣的靠山，路會好走得多。
…………
陳牧不知道外麵的議論，進了屋後，看見放在桌上的小碗，碗裏的湯藥顏色深紅，就像是血液一樣。正是赤血湯。
這三年來，他喝了無數這赤血湯。拿起碗，深吸了一口氣，仰頭一口喝光。
太苦了，他臉皺成一團，控製不住表情。
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喝過中藥。穿越過來後，第一次喝這龍血湯，差點吐了。
“惡感值+1。”
陳牧眼前飄過一條提示，他怔了一下。
屋裏就他跟方錦蘭兩個人，這個惡感值，隻能來自她了。
這麽多天了，他從來沒有從方錦蘭身上得到過惡感值，當然了，好感值同樣沒有。
陳牧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眉頭微微皺起。
難道是因為自己喝藥後的反應，引起了她的不滿？
果然是小女孩，太矯情了。
不過，我喜歡。
越是矯情的人，越容易給他提供惡感值。
之前怎麽沒發現呢。
“趕緊出去練功，吸收藥力。”方錦蘭還是一慣淡淡的表情。
陳牧點點頭，走到外麵的院子，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紮起了馬步，很快，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藥力開始發作了。
半個時辰後，方錦蘭終於從屋裏出來。
平日裏，方老頭很少露麵，一直都是由她來監督弟子們練功。
陳牧早已經將赤血湯的藥力吸收完，他在心裏默念著，演員的自我修養。臉上擠出一個熱情的笑容，走了過去，說道，“師姐。”
“什麽事？”
方錦蘭看著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點事想跟你說。”
方錦蘭見他眼神熱切，原本心情就糟糕，這下更是生出了一絲火氣，語氣陡然變冷，“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
陳牧說道，“這兩天練伏牛拳有了點心得，想找一位同門切磋一下，還請師姐批準。”
方錦蘭微微一怔，原來他要說的是這事，怎麽那樣一副神情，搞得她還以為……
“惡感值+1。”
陳牧看到這條提示，心裏暗笑，果然是個矯情的人。這樣一來，說不定以後她是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
“你想跟誰切磋？”方錦蘭臉上的神情依舊淡淡的。
院子裏的規矩，不允許私鬥。但是當眾提出想跟同門切磋，卻是可以的。當然，隻能是實力弱的向實力強的發起挑戰。
陳牧說，“我想向關師兄請教。”
這並不出方錦蘭的預料，在院子裏，他們的實力是最接近的。她轉頭問道，“關鵬，你的意思呢？”
這時，其他人見有熱鬧可瞧，都圍了過來。
“我接受。”關鵬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看著陳牧，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一直看這個家夥不順眼，天資那麽差，還一直賴在這裏，每天都要讓師姐手把手地教他。
這個廢材，不就是仗著有一個舅舅嗎。他哪裏有資格讓師姐親自教他？
每次看到師姐跟他站得那麽近，關鵬都是怒火中燒。
之前兩次切磋時，師傅在場，他不敢下重手。這一次，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非要好好揍他一頓，出心中一口惡氣。
方錦蘭見他同意了，說道，“同門切磋，點到為止。”
很快，其他人讓出了一片空地，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許毅有些擔心地問旁邊一個跟關鵬關係比較好的同門，“我表哥他不會輸吧？”
那人說道，“放心吧，陳牧之前兩次切磋，都不是關鵬的對手，更別說是現在了。”
許毅心裏卻覺得不對勁，那個陳牧明知道自己打不過表哥，為什麽還要發起挑戰？找揍嗎？
不等他細想，場中的兩人，已經動起手來。
院中的規矩，陳牧以伏牛拳發起挑戰，關鵬就要以伏牛拳應對。這是一門大開大闔的拳法。
砰，兩人對了一拳，各退了一步，看起來似是勢均力敵。
“咦？”
不少人都有些驚奇，陳牧的實力，大家都清楚，上次切磋時，跟關鵬的差距已經相當大。這才隔了一個多月，居然能跟關鵬硬拚了。
關鵬臉色漲紅，剛才那一拳，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就是想讓師姐看一下他這段時間的進步，順便讓陳牧出個大醜。
誰知道，這一拳，竟然被陳牧給接住了。
這怎麽可能？
“再來！”
他怒吼一聲，再次一拳轟出。
陳牧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同樣一拳打出，還是硬拚。
砰！
關鵬被這一拳打得蹬蹬蹬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結結實實地坐到地上。
而陳牧穩穩地站在了原地。
高下立判！
一時間，院子裏有些沉默，眾人臉色各異，有疑惑的，有驚訝的，有凝重的。
陳牧拍拍手，說道，“承讓了，關師兄。”馬上又像是想起什麽，說，“不對，以後應該喊你關師弟了。”
“不。”
關鵬大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臉紅耳赤地說道，“剛才不算，我們再來。”
“關鵬，你輸了。”這時，方錦蘭開口了。
關鵬急了，說，“師姐……”
“退下。”方錦蘭斥道。
關鵬心裏再不甘，也不敢違抗師姐的命令，退到一邊，隻是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陳牧。
“惡感值+5。”
陳牧看著眼前飄過的腥紅色的提示，心中一陣舒爽。剛才打鬥中，關鵬已經給他貢獻了兩次，一次是三點，一次是五點。
也就是說，關鵬一個人，就給他提供了十三點惡感值。
果然是一頭肥羊啊。
陳牧又說道，“師姐，我還想找個師兄切磋一下。”
方錦蘭深深看了他一眼，問，“你想跟誰切磋？”
“李師兄。”陳牧說道，那是排名中遊的弟子，跟關鵬一樣，對他惡意很深。經常當麵嘲諷他。
別的同門，就算看不上他，也不會做得那麽過份。隻有關鵬和這個姓李的，最為過份。
越是這樣看他不順眼的人，能薅的羊毛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