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麻煩
接下來兩天，陳牧足不出戶，就在院子裏練拳法，實力驟然提升了一截，總要花點時間適應一下。
這一次，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提升都是巨大的。
院子裏，有一些練武用的器具，像是石鎖。之前，他都是用二十斤的石鎖來打熬力氣。現在五十斤的石鎖耍起來都輕輕鬆鬆。
可惜，家裏沒有更重的石鎖了，沒辦法測出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力量增強了一大截，再打那套伏牛拳，聲勢就完全不同。
方武師教的武功，都是大開大闔的路子，講究一力降十會。伏牛拳是用來打熬力氣的功架。
據說，練到大成後，可以徒手製服一頭成年的莽牛。
陳牧早已經領悟伏牛拳的訣竅，這門功法，並不算多高深。隻是以前他的力氣太小，打起來軟綿綿的，所以才會受到同門的恥笑。
現在自然大不一樣，一套伏牛拳打起來，虎虎生風，力貫拳頭，極有氣勢。
除了這門伏牛拳，他還另外學了幾門拳法，是用來應敵的，三年來，早已經練得精熟。之前使起來，像是花拳繡腿。到了此時，總算有了些威力。
這兩天，馬二都去侯府當差了，沒在家。出門之前，給他留了些錢，用來買肉菜，練武之人，不吃肉肯定是不行的。
原主對馬二，心中有些怨懟。
陳牧卻不像他那樣不諳世事，這三年，一直是馬二養著他，供他吃喝，讓他有地方住，還讓他去學武。這些可都是要錢的！
別的不說，在方武師那裏，想要學武，就要六十兩銀子一年。
現在一斤米大概是三到四文錢，以四文錢來算，一兩銀子能買兩百五十斤，六十兩銀子就是一萬五千斤大米。
按平均一個人一天吃一斤米來算，五口之家，夠吃八年多了。
這無疑是一筆巨款，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消費得起的。
陳牧在方武師那裏學了三年，起碼花了一百八十兩銀子，加上每頓都要吃肉。
馬二在他的身上，起碼花了幾百兩銀子。
還有三年前，原主身受重傷之時，也是馬二請來醫生，才將他救活，這是救命之恩。
所以，馬二絕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
到了第三天早上，陳牧出門了。
實力變強了，當然要去跟同門師兄們顯擺——不對，是分享一下，順便收割一波惡感值。
他向來是一個低調的人，沒想到，卻有被迫在別人前麵裝B的一天，真是無奈啊。
出門的時候，陳牧警惕地看了一眼周邊。兩天前，那個給了他五個惡感值的人，他還是很在意。
不知道還會不會碰到他？
“陳牧。”
他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那位李婆婆站在門口朝他招手。
他打了聲招呼，問道，“李婆婆，怎麽了？”
“你這兩天怎麽沒來幫我幹活啊？”一見麵，李婆婆就抱怨道。
？？？
陳牧愣了一下，聽她這口氣，好像自己沒去幫她幹活，很對不起她一樣。
看在她年紀這麽大的份上，他不想記較，說，“這兩天我沒空。”
“快進來吧，我家水缸沒水了，桶放在後院。”
“……”
這理所當然的態度，讓陳牧心情複雜，“抱歉，我現在沒空，以後也沒空。”說完，沒再理她，轉身走了。
“惡感值+3。”
陳牧剛走沒兩步，就看到這條提示，愣住了，這也行？
他之前幫李婆婆幹了那麽多天的活，才得到6.1的好感值。今天不幫她幹活了，就賞了他三點惡感值。
他有些哭笑不得，莫名想到了一句話，舔狗不得house。
當然，得到了三點惡感值，他也不虧。
“惡感值+5。”
居然還有？
好家夥，這下子，李婆婆給他的惡感值，已經達到了八點，超過了她給的好感值。
好人難做啊。
陳牧有點唏噓。
…………
陳牧來到方武師的院子，這次開門的是另外一名弟子，也是對方錦蘭獻殷勤獻得最勤快的那個。罕見的，這人卻沒有賞他一個惡感值。
難道轉性了？
正想著，他就察覺到院子裏的氣氛有點不太對。一個個都無心練武，根本沒有關注他，而是看著屋裏的方向。
難道出什麽事了？
陳牧有點奇怪，他才兩天沒過來，怎麽氣氛就變成這樣了？
他走到屋前，往裏麵喊了一聲，“師姐。”
方錦蘭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陳牧，今天你自己練吧。”
“哦，好。”
陳牧應了一聲，退到了外麵，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方錦蘭年紀不大，卻很有責任心，之前他剛穿越來的時候，缺席了一天，就被她嚴厲批評了，還罰他紮多半個時辰的馬步。
這次，缺席了兩天，她卻連問都不問一句。
得找個人問一下。
陳牧想到這裏，朝角落處正在紮馬步的年輕人走了過去，小聲問道，“何師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這位何師兄，進門不到七個月，論資曆不如他。可惜，在這裏，是按實力來排名次的。上次切磋，他排名墊底，所有人都是他師兄。
何師兄是這個院子裏，唯一個對他沒有敵意的人，關係說不上好，好歹能說得上話。不像其他人那樣不待見他。
“出大事了。”
何師兄神情有些凝重，小聲說道，“師傅名下的金鋪遭了賊，據說，損失慘重。師傅親自出去處理了。”
好慘。
陳牧心裏表示同情。不過，方老頭損失了錢財，對他們這些還沒有出師的弟子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何師兄繼續說道，“我還聽說，因為兩個月前南方的戰事，有幾味藥材稀缺，價格猛漲。以後赤血湯恐怕會供應不上來。”
“不會吧？”
陳牧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赤血湯，是方老頭的獨門秘方，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大補的湯藥，有著極大的好處。實際上，來這裏學武的人，幾乎都是衝著赤血湯來的。
一些普通的功法，花點錢，都不難弄到。但是沒有秘藥的輔助，光靠練，想成為武者，向乎不可能。
這種秘藥的方子，幾乎被各大勢力或家族壟斷了。有錢都很難買到。
來這裏學武，每三天，就能喝上一碗赤血湯。正因為如此，每年六十兩的昂貴學費，還是有很多人願意付這個錢。
要是赤血湯的供應出現了問題，那就麻煩了。
沒有赤血湯的話，在場的這些人，還有多少願意留下來，就很難說了。
馬二將陳牧送到這裏來，應該也是為了這赤血湯。
“這還隻是小麻煩。”就聽何師兄繼續說道，“就在昨天，有消息傳出，說周氏武館周昌龍，突破到氣血境了。他還放話出來，說近日要登門拜訪。”
這是要來踢館子啊。
陳牧明白了。
氣血境，是武者的第三境，就算在藏龍臥虎的大魏都城，都算得上是高手了。
而周氏武館，可以說是方老頭的直接競爭對手，大家在同一個片區。之前，都是方老頭壓了周氏武館一頭。
現在，周氏武館的館主周昌龍實力更上一層樓，就準備向方老頭發起挑戰了。
怪不得方錦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陳牧說道，“不過，這些跟我們沒什麽關係吧。”
“怎麽沒關係，按照規矩，都是先由雙方的弟子進行比試。周氏武館那邊，有一個周宇元，今年隻有十六歲，離體魄境，隻有一步之遙。兩個月前，曾跟一名武者交手，全身而退。師姐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何師兄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
陳牧點點頭，對這個何師兄卻有點好奇，他的消息還真靈通啊，不知道家裏是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