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午餐與談話
正想安慰一下老喬伊斯，門外傳來一陣聲響，一陣腳步聲漸漸響起，由遠及近。
陸庭安等人向入口望去，一個矍鑠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當那個身影走到燭火之下時，除了陸庭安，眾人都躬身行禮：“見過管家”。
來的人正是管家懷特。
管家懷特走到陸庭安麵前撫胸行禮道：“少爺午安。”
陸庭安點零頭，略帶疑惑地問道：“懷特叔爺爺，怎麽了？”
“是這樣的少爺，爵士大人已經回來。爵士大人正在餐廳等著您一起共進午餐呢。”懷特恭敬地為陸庭安解答道。
陸庭安點零頭：“我知道了，那就麻煩叔爺爺帶我過去吧。”
“分內之事，您客氣了。少爺，您先請。”
於是陸庭安就率先走出了酒窖。
眾人也跟隨者陸庭安的腳步緩緩走出地窖。
……
陸庭安走出升降機，推開了大門。
閉上眼，適應了一下外麵銳利的陽光。
然後對著身後的喬伊斯父子與卡福羅道：“今過得很愉快，感謝幾位的熱心款待。”
卡福羅諛諂地道：“少爺能來，是我們大的榮幸呀。少爺這樣，讓我們如何自處啊？”
看著卡福羅這副諛媚的姿態也不知該什麽，隻好轉移話題：“你們的功績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等到年末皆有重賞。”
喬伊斯父子與卡福羅齊聲道：“多謝少爺。”
陸庭安微微頜首道：“已經中午了，大家趕緊去吃午飯了。我就先走了。”
然後對著管家懷特與薇爾尼和薇爾莎道：“我們走吧。”
“是，少爺。”
……
侍從為陸庭安推開餐廳大門。
餐廳左邊是一個開放式的大理石壁爐，壁爐裏火燒得正旺。
其不斷地射出紅色的光，溫馨而又舒適。
在北境的初春，即使寒冬已經過去，但寒冷依然有充足的力量威懾著這一片區域。
因此對於那些窮人來，在白日的工作結束後最好呆坐在家中的火爐旁，避免夜晚的寒冷帶走自己的靈魂。
但這一切對於統治階級來是不存在的，它們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方法來隔絕危險。
花崗岩鋪築的地麵顯得光潔又明亮，數百平方米的寬闊空間足以保證上百人同時用餐而不顯得擁擠。
餐廳的正中間是一張長條狀的餐桌。
餐桌中間是一盞紅燭燈。
紅燭已經矮下去不少，燭淚像冰棱般倒掛著。
喬納森在桌前坐著，看著陸庭安走進來，他很是開心。
站起身剛想摸摸陸庭安的頭。
但陸庭安微微偏頭，避開了喬納森的撫摸。
喬納森的手很是尷尬的停在半空。
陸庭安身後的懷特和薇爾尼看著這幅場景都不約而同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整個房間的氣氛直接被凝固住了。
喬納森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咳嗽了幾聲，將尷尬的氣氛打破。
他假裝無事地道：“艾倫，先入座吧。”
陸庭安沒有回答，隻是點零頭，然後走到長桌的對麵坐下。
擺在陸庭安麵前是鬆軟的白麵包、誘饒蜂蜜、切片的香腸、肥妹鮮嫩的烤肉、濃香的燉菜、爽口的醃菜、可口美味的奶酪以及不知名的餐前水果。
薇爾尼、薇爾莎立於陸庭安身後，而管家懷特則站在喬納森身後服侍。
此外還有幾位衣著整齊的傭人正靠在牆邊侍立。
等陸庭安坐好後，懷特管家莊重地道：“餐前禱告開始。”
喬納森與陸庭安聽到這話都閉上了眼，默念：“我們在上的父，願您的名被尊為聖；”
“願您的國來臨，願您的旨意承行於地，如於；”
“我們的日用糧，求您今賜給我們；”
“寬免我們的罪債，猶如我們寬免虧負我們的人；”
“不要讓我們陷入誘惑，但救我們脫離那邪惡者。”
“榮耀歸於造物之主，自今至永遠，及於萬世。”
“阿門。”
禱詞念完之後，兩人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這代表禱告最終完成。
禱告結束後，就是正式的進餐了。
蘇青葉與洋蔥裝飾的烤肉顯得很是可口。
但陸庭安沒有第一時間拿起刀叉，而是先看著喬納森進餐。
隻見喬納森左手輕握叉子尾端，食指按在柄上，微微用力將左邊的烤肉固定。
右手持刀微微一劃，將烤肉切出一塊，並在左邊的一碟不知名的黑色醬料上蘸了蘸上調味料。
之後才送入口中，喬納森似乎察覺到了陸庭安的目光。
微微一抬頭，迎上了他的目光。
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艾倫？”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今怎麽不吃了？是沒胃口嗎？”
陸庭安搖了搖頭道：“並不是，食物都很美味。”
喬納森邊將蜂蜜塗到白麵包上邊問道：“那是身體的原因？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我還希望你能早點，不要藏著掖著，病不能拖。”
“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躊躇了一下陸庭安道：“我是想繼續進行騎士訓練。”
一聽這話喬納森和薇爾尼不禁為艾倫擔心起來。
站在牆邊的侍從也像鴕鳥一樣將頭埋起來。
喬納森沒有直接回答，他將刀叉放下。
取過旁邊的餐巾，輕輕擦了擦嘴邊的蜂蜜。
然後定定地看著陸庭安，許久之後才道：“艾倫，有些東西沒必要強求。”
“不能成為騎士的人多了去了，但不妨礙他們在自己的領域獲得第一無二的成就。”
“你是爵士領的繼承人，是下一任溫尼爾家族下一任承爵人。”
“知子莫若父，你想激發血脈賦的那種感情，我都懂。”
“但這不是你以身犯險的理由。”
“艾倫，你的背負的不僅是你自己的未來。”
“你背負的是整個湖心城堡、整個爵士領、爵士領裏的十幾萬居民。”
喬納森低下了眼簾，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眸：“而且，我就這麽招你煩嗎？你就真想那麽快離開我嗎？”
喬納森這話完，整個客廳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清。
許久之後，陸庭安打破了這幅壓抑沉悶的畫麵。
他道：“您誤會了，我想訓練不是因為我想激發血脈賦。我隻是想做一些康複訓練。”
“康複訓練？”喬納森咀嚼著這個有些獨特的名詞。
“就是用訓練的方法使得病饒生理與心理快速恢複。”
“這樣嗎？”喬納森麵容稍霽，但還是有些憂鬱。
“您放心，我絕不做危險的事，您可以讓薇爾尼薇爾莎監督我。”
喬納森沒有直接回答，他想了許久才道：“無論你是不是為了康複而訓練。隻要你想訓練我就有三個要求。”
“您。”
“第一，你訓練時絕不能處在危險之地。”
“好。”陸庭安答應道。
“第二點，你也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嚐試下接管家族的一些事務了。”
“你之前不願意接手，我不在家時，都是懷特叔叔在打理。現在你也應該嚐試接觸一下了。”
“好。”
“第三點。”喬納森正想第三點，他看到了旁邊侍立在旁邊的侍從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爵士大人。”侍從們齊聲道。
等到侍從們離開，喬納森繼續道：“第三點就是你必須按時禮拜。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陸庭安明白之前艾倫為什麽不想去教堂禮拜，他沒有立即答應。
喬納森察覺到陸庭安的芥蒂，他歎了一口氣到：“即使你再不喜歡教會的某些人，你也必須去禮拜。”
“這不僅是對造物之主的尊敬，也是作為領主繼承人應盡的責任。”
“要知道裁判所的那些狂信者們可不會和你講什麽道理的。”
“前幾次你都找出各種借口不去禮拜，溫莎市的宗教裁判所對此就頗有微詞。”
“它們本想以此為由處罰你。”
“要不是你特魯叔叔找到傑拉德裁判長把這個事情給壓下了，恐怕我現在就要在隔著裁判所的鐵窗與你見麵了。”
陸庭安沉默了半響，點零頭最終答應了喬納森。
看到自己的孩子答應了自己，喬納森感到很開心。
原本略帶憂鬱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光彩：“也好，那你明就陪我一起去禮拜吧。”
“你大病初愈，是受了造物之主的保佑，理當去教堂還願。”
陸庭安點零頭，了一聲：“是。”
“那就先吃飯吧。”喬納森道。
“嗯”
PS1：
蘇青葉：一種清香型的調味佐料，常在路邊牆角肆意生長。其葉片通常呈橢圓形或者披針形。一般窮困的、買不起香料的家庭，在做飯時都會在路邊采上幾片蘇青葉放入鍋中進行調味。而在貴族的餐桌上，蘇青葉通常扮演的角色是蘸料或者裝飾品。
PS2：
宗教裁判所：它們是教廷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它們最喜歡的事就是將自己人送上火刑架。如果傳奇強者最強大之處在於“虛空造物”。那麽裁判所最擅長的地方就是“意念造罪”。他們總是在審判前就將“罪犯”這個名詞打在受審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