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大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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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進聽到要搜查他的隨行車輛和人員,慌的六神無主。他哭喪著臉向陸望求情,陸望板著臉孔,就是不應允。管朝升偷偷瞄著艾進的臉色,知道陸望已經踩到了艾進的死穴。
“艾尚書,你這樣哭哭啼啼,糾纏不休是什麽道理?”陸望不耐煩地看著艾進,嗬斥道,“誰讓你要整出這樣的事情來!好好的押運的差事,你不去幹,非要跟著我進雲州城。進了城,你也不安分,還要越俎代苞,私自收取賦稅。你居心何在?”
陸望一連串的質問,讓艾進啞口無言。本來,他就應該押著雲州鐵礦的鐵礦石,去兵工廠。但是,他卻纏著陸望,死皮賴臉地要跟著進雲州城。收取賦稅本來是陸望和賀懷遠等人的職分,他卻要橫插一杠子,暗中活動,私自收取賦稅。
現在,帳冊被陸望當場繳獲,艾進被抓住痛腳,麵對鐵正如山,縱然巧舌如簧,也是無法辯駁。不過,即便如此,讓艾進把賦稅全部移交給陸望,他也就認栽算了。隻是陸望居然又提出要對他進行大搜查,這讓他徹底慌了手腳。
自己的車輛,是萬萬搜查不得的!艾進在心中叫苦不迭,不由得怨自己太過貪婪,向要沾上收取稅賦的油水,結果偷腥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騷。交回稅賦事,搜查他的車輛,那才真的會出大事!
艾進心裏明白,他那些隨行的車輛裏,裝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從京都到雲州,沿途經過的州郡,無論大,都要停留。打著押運特派使的旗號,這一路上,他所過境的州郡,都被他刮去了三尺地皮。
那些州郡長官,有些為了討好當朝紅人艾進,有些為了通過他向饒士詮進貢拉關係,有些懾於他戶部尚書的權勢,都向艾進繳納了“過路費”。他們向艾進所繳納的賄賂,無非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
艾進一路走來,所收受的賄賂十分巨大。在雲州,他也接受了管朝升奉上的賄款,私吞了不少金珠財寶。而他這沿途搜刮所得,與在雲州所得到的財物,都放在隨行的車輛中。包括記載著賄賂詳情的秘密賬本,也在他的親信紀老二的身上。
如果陸望真的對艾進的隨行車輛和人員進行大搜查,那麽,艾進那些見不得人的金銀財寶,還有那本記載著許多肮髒交易的賬本,就要曝光在陸望的眼皮底下了。
更糟糕的是,艾進也是饒士詮的代理人。這些賄賂中,也有饒士詮的一份。在紀老二保管的那本帳冊裏,還記錄了饒士詮的分成。這些東西,要是落在饒士詮的政敵陸望手裏,那艾進的前途也就徹底完蛋了,隻怕腦袋也難保。
自從在雲州郊外遇見陸望一行以來,艾進便被自己的貪欲牽著鼻子走,一步步滑落進了陸望為他準備的陷阱之中。
現在,陸望以要徹底清點移交稅賦為名,要下令搜查艾進的隨行車輛和人員,讓艾進也無法反駁。如果他拒絕搜查並反抗,那就明他自己有鬼,不敢讓陸望清點徹查稅賦。
艾進雖然是饒士詮的紅人,但稅賦卻是劉義豫和赤月公主最看重的財稅命脈。陸望在稅賦這一點上,向他發難,就是饒士詮出麵也救不了他。
而如果讓陸望真的搜查,艾進也會因為受賄索賄事發而被捕,同樣走投無路。把饒士詮牽扯進去,到時候更是沒有人來救他。
此時的艾進,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四處碰壁。他嗓子冒煙,心裏像被油鍋煎煮著,對陸望的質問,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驀然間,他急火攻心,一口黑血湧上來。喉頭一陣腥味,汙血便如箭一般噴灑出來,直射在牆麵上。
艾進看見牆麵上那星星點點的黑色血漬,慘叫一聲,身子一軟,便歪歪扭扭地向旁倒去,癱倒在地。
昏倒的艾進被抬了出去。他的跟班紀老二,被喚到管朝升房裏,驚恐地看著臉色鐵青的陸望等人。陸望冷冷道,“你們艾尚書,今受了刺激,身子不大好。你下去照顧著。這些跟來的家丁和下人,也不可隨意走動。否則一律捆起來,先打三十大板。”
紀老二不知所以,唯唯諾諾,惶惶然退了出去。管朝升追了出去,輕聲對他道,“你主子醒了以後,來告訴我一聲。我去看看他。”
艾進來雲州期間,與管朝升一向稱兄道弟,好得蜜裏調油。紀老二因此對管朝升也頗為信任。他聽了管朝升囑咐,悄悄問道,“管刺史,你一向是與我們老爺交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看陸望的臉色,簡直像要吃人一樣,好生嚇人。”
管朝升連忙擺擺手,示意他聲些。“唉,真是飛來橫禍。事情敗露了。陸望知道了我們私下裏收取賦稅的事,在那裏大發雷霆呢。”
“啊?”紀老二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出,氣鼓鼓地問道,“是哪個嚼舌頭的,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去做了他。”
“就是你們艾大人自己。”管朝升歎氣道,“他總叫我仔細些,自己卻不謹慎。我們盡心盡力在各地收稅,他還嫌少。今兒個,他拿著收稅的帳冊,來向我興師問罪。正好陸望路過,就衝進來,把帳冊搶了過來。艾大人見帳冊落入陸望手中,便也認了。”
聽了這話,紀老二垂頭喪氣地道,“真是晦氣!怎麽就偏偏讓陸望給碰上了呢!我們艾大人也真是不曉事。雲州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收得了這些稅上來,已經是不錯了。他還這山望著那山高。唉,這個陸望不是個吃素的。”
“可不是呢!”管朝升捶胸頓足地道,“陸望,要大搜查艾大人的隨行車輛和人員呢。艾大人就急得昏死過去。”
大搜查!紀老二也覺得一陣旋地轉。他慌張地把管朝升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我們老爺昏過去了,管刺史,你可得幫幫我們!我們那車上,裝的都是一路上那些州郡孝敬給老爺的金銀財寶啊。我身上還有一本帳冊,記載的都是收取這些財物的細目。”
果然在紀老二身上。管朝升一番連哄帶騙,紀老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便把身上的秘密和盤托出。
“這可怎麽是好!”管朝升一臉急迫,“陸望馬上就要搜查你們了。你是艾大人的跟班,第一個就逃不了。這帳冊不就落在陸望手裏了嗎?”
紀老二都快急哭了,雙腿打顫。他拉著管朝升的胳膊,抖抖索索地道,“那帳冊裏,還記著饒士詮大人的分成呢。陸望可是饒大人的死對頭啊!會把我們往死裏整的。”
“還好你碰上了我。現在還有救。”管朝升眼珠一轉,輕聲道,“我是不會讓陸望得逞的。這樣吧,那些隨行車輛,我想辦法拖住陸望,這一兩內不讓他搜查。你的帳冊,趕快交給我。他們斷然不會搜查到我身上。”
管朝升一向被認為與陸望不和,是水火不容的政敵。紀老二當然相信他的允諾。他連忙把管朝升帶到藏帳冊的秘密地點,掏出來交給他。“管刺史,我這條命,可要靠你搭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