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癲狂
教主聞言,大笑三聲,嘲諷著對南安郡王道:“你們是不是都以為她死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用她來威脅於我,畢竟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一個死人,對嗎?”
麵對教主的質問,南安郡王隻平靜地說,他對玉華仙子之死感到很愧疚,但人既已死,便也無從挽回,倒不如將更多的心思放在現存的人命上。”
聽到這裏,蘇夏忍不住咋舌,這南安郡王,倒也真是能麵不改色地說著這樣的話。
他這意思,是玉華仙子既已經死了,說再多也沒辦法讓她活過來,倒不如利用她來脅迫那魔教教主,以此來救自己的女兒,反正人已經死了,稍稍利用一下也無妨。
“這南安郡王,好生不要臉。”蘇夏忍不住啐道。
青梧點了點頭,繼續道:“教主亦是極為憤怒,沒想到南安郡王一直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深深地意識到,自己麵前這位郡王,興許比他要想的還要更為可怕。”
“教主深思之後,心中忽而有了不詳的預感,而且他方才說的話,便是相當於無意之中暴露了玉華仙子還活在世上的事實,為了避免南安郡王府的人再次對玉華仙子生了殺念,教主隻好繼續同南安郡王虛與委蛇,暫時又在南安郡王府小住下來了。”
“然而,暗地裏,南安郡王還是派人去了解了玉華仙子的行蹤,並且他手底下的人同時還探查到,和玉華仙子在一起的人,是藥王穀的穀主。”
“南安郡王有意請穀主來為嘉寧縣君治病,便親自修書,派人寄給穀主,穀主收到信,本不欲去,卻在玉華仙子的勸說下去了。”
“穀主去到南安郡王府,替郡主診治後,發現她是中了流光散,他便想起了教主那夜給他看的東西,穀主心思細膩,留意到教主也在郡王府,他想,定是有什麽東西絆住了教主,否則,他定不會願意心甘情願地留在此處。”
“於是,穀主便精心設計了一場偶遇,見了教主一麵,教主向穀主說明了一切,並且告訴他,當日對玉華仙子下殺手的那波人,便是嘉寧縣君派去的。”
“教主那時,對嘉寧縣君意見極大,隻告訴藥王穀穀主,說是能救便救,不能救也不必太費心力,那樣的人,不值得被救,教主甚至希望,穀主能夠讓嘉寧縣君病情加重,這是對她的懲罰。”
“穀主卻和他意見向左,穀主認為,嘉寧縣君是被下了藥才會如此,能救還是盡力救,醫者仁心,怎麽可以讓縣君病情加重呢。”
“教主於是和穀主大吵了一架,教主認為,穀主這樣優柔寡斷,不配得到玉華仙子的喜歡,他甚至言語間頗多諷刺,說穀主那般心善,怎麽沒想過,那流光散會使人神智癲狂,若不是嘉寧縣君自己心存惡念,又怎麽會下那樣的命令,穀主還說什麽所謂的醫者仁心,可有替玉華仙子考慮過?”
“穀主也被他的言語刺激到了,冷著聲反問,說嘉寧縣君和玉華仙子無冤無仇,為什麽會對她心存惡念,還不是由愛生恨由愛生怖,若真要歸根結底,教主難道不也是這根源的一部分嗎?”
“二人大吵一架,甚至差點要動起手來,最後不歡而散,兩人這般動靜,自然引得眾人注目,這件事很快被南安郡王知曉了,南安郡王以為他們是在密謀如何毒害縣君,便命人將他們二人請到書房去,告訴穀主,若是他治不好縣君,他便別想走出南安郡王府一步,教主也必須在郡王府,一直待到縣君病好為止。”
“教主本就極度憤怒,聞言便直接闖了出去。教主武功高強,他若想走,南安郡王府倒真沒人能夠留得住他。”
蘇夏挑眉道:“教主便這麽一直了之,他不怕南安郡王對玉華仙子動手?”
“自然是怕的。”
青梧道:“教主從南安郡王府離開,便直奔雲城而去,他想,隻要他一直陪伴在玉華仙子身側,便沒人能夠動得了她。”
“教主還讓魔教的四大護法中的兩位,一同來了雲城,隻為了保護玉華仙子。然而玉華仙子又豈是那種甘願被護在籠中的鳥兒,在她的再三追問之下,教主便對她道出了實情。”
“教主武功高強,撕破臉皮之後,自然可以從南安郡王府脫身,但藥王穀穀主不行,穀主的武功極為一般,隻能被困在南安郡王府,替縣君醫治。”
“玉華仙子得知此事後,十分擔心穀主的安危,便想不顧一切去南安郡王府尋她,奈何她的傷才好沒多久,武功也沒有恢複巔峰時期,就算恢複了,也不可能敵得過南安郡王府內那數十位武林高手。”
“但是玉華仙子仍舊執意要去,教主無奈之下,隻得在暗中一路保護她,玉華仙子去到南安郡王府,南安郡王以禮接待了她,並代表嘉寧縣君,向她表示歉意,玉華仙子說,她心有餘悸,現在無法對縣君說出原諒二字,但她不會對縣君做什麽,她來這趟,隻要求見穀主一麵,確保穀主平安無事,南安郡王思量再三,還是答應了。”
“玉華仙子見到穀主,見他完好無損,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穀主安慰她說,自己沒事,隻要幫縣君治好那病,便可以回雲城和她廝守了,讓她趕緊回到雲城去等他。玉華仙子流著淚答應了。”
“玉華仙子平安無事地離開了南安郡王府,教主又一路護著她回到了雲城。”
“而另一邊,嘉寧縣君不知何故,得知了穀主便是玉華仙子心悅之人的事,便開始抗拒穀主,不讓穀主替她醫病。”
“縣君認為穀主會害她,極度抗拒,不讓穀主近她的身,也拒絕吃藥,南安郡王無奈之下,隻得換了一個大夫來給縣君治病。”
“但是縣君仍舊抗拒,她不但抗拒見大夫,抗拒吃藥,甚至抗拒進食,誰勸都沒用,南安郡王無奈之下,隻得將穀主放走。”
“可即便是這樣,縣君仍舊抗拒進食,每日隻願意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