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宴前
福安郡主興奮道:“王妃姐姐,拔出來看看。”
齊國公夫人略微皺了皺眉。
蘇夏笑著將那錦盒蓋上,“此處多有不便,回去再拔。”
福安郡主也意識到了不妥,有些失望地說了聲,“好吧。”
蘇夏笑著拉過她的手,“多謝郡主了,我很喜歡。”
福安郡主雙眼一亮,“你喜歡便好,我還怕我送錯了禮呢。”
“怎麽會?”
蘇夏莞爾一笑,斟酌了片刻,道:“郡主送的禮物,很別致。”
的確很別致,特別是在齊國公夫人的禮物和齊靈禮物的襯托下。
齊國公夫人送了蘇夏一對兒金鎖,不用想,就是變相催促子嗣的意思。
蘇夏倒實在沒料到,她也會有被催促子嗣的一天。
至於齊靈,則是送了她一整盒的南海珍珠,珍珠易得,對京中貴女來說不是什麽稀罕物,難得的是這盒珍珠的大小都差不多,粒粒圓潤飽滿,用來打造一副上好的頭麵,倒是再合適不過。
齊靈頗為冷淡地道:“本來打算打好了頭麵再送的,隻我不知道王妃喜歡什麽樣的,思來想去,倒不如直接送一盒珍珠來得妥當。”
有齊國公夫人在一旁坐鎮,齊靈倒不像皇後千秋那日一般倨傲無禮了,禮數倒是周全不少。
蘇夏也笑著收下了,真心地朝她道了個謝。
齊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自回了座上開始慢慢品茶。
陸陸續續又來了人,都是同元衡沾親帶故的人家。
準確來說,是和齊貴妃沾親帶故的人家。
蘇夏心知,這些人來是給元衡麵子,而非給她這個衡王妃麵子。
譬如永寧長公主,便帶著她的女兒河陽縣主來得頗早。
青梧早前便同蘇夏普及過元衡的親戚網,那叫一個龐大和尊貴。
永寧長公主不但是皇室中人,還是齊貴妃的手帕交。
她一直隨駙馬居住在寧州,此次是回京城小住,是以李管事便也將她寫在邀請的名單上了。
永寧長公主氣勢逼人,一進來首先便是毫不避諱的瞧著蘇夏上下打量。
按元國的規定,公主同王妃品級相同,但長公主乃是長輩,蘇夏便笑著朝她行了個晚輩禮,隨後便不卑不亢地任由她打量。
長公主盯著她看了片刻,見她都沒什麽反應,隻微笑著站在那裏,自覺無趣,便讓河陽縣主給蘇夏行禮,自己則坐到蘇夏特意給她讓的座上去了。
河陽縣主瞧著十五六歲的年紀,有些怯生生的,抬頭看了蘇夏一眼,又飛快低了頭。
十分可愛的一個小女孩,蘇夏都快被她萌化了,便一直微笑著看她。
河陽縣主似乎受到了鼓勵,也朝她羞澀一笑,便坐到她永寧長公主身邊去了。
永寧長公主倒對蘇夏有些刮目相看了,道:“河陽倒是很喜歡你。”
蘇夏愣了一瞬。
永寧長公主偏過頭去,青梧便給她傳音解釋道:“河陽縣主自小怕見生人,也極討厭人多的場合,更別說對人笑了,養了這許多年才好些,但依舊是個不愛說話不愛笑的性子。”
蘇夏對河陽縣主沒有惡意,反倒覺得她煞是可愛,河陽縣主也是察覺到了蘇夏對她釋放的善意和喜歡,這才對她笑的。
永寧長公主說完那句話,蘇夏便察覺到了河陽縣主在看她。
她抬頭,對上河陽縣主澄澈的目光,溫柔地笑了下,“縣主十分可愛,我也喜歡縣主。”
河陽縣主彎著眼眸笑開了。
永寧長公主盛氣淩人的架勢也弱了些。
她這趟本不欲過來的,因著河陽的緣故,京城對河陽來說本就是陌生地兒,她怕河陽獨自一人會不適應。
但想著近日京城裏那些傳言,便想著還是來看看比較放心。
河陽縣主不喜人多的場合,長公主便打算提前來,見過之後便走。
這樣既避開了人多,又見著了蘇夏,一舉兩得。
隻匆匆見一麵當然不能看出什麽名堂來,隻長公主也沒辦法,她須得以河陽縣主為先。
如今見著了,河陽縣主卻意外的喜歡蘇夏。
永寧長公主思襯著,她似乎可以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好好看看這蘇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從前元衡不喜歡,蘇大小姐再怎麽強嫁,永寧長公主也隻是嗤之以鼻。
她相信元衡會自己處理好,便沒有多加幹預。
如今聽說蘇夏獨得元衡喜愛,她便有些上心了。
元衡看上的女子,她總要替阿月好好把把關。
蘇夏陪著眾人說話,其中自然是以齊國公夫人和永寧長公主為中心。
福安郡主一早便搬了凳子坐到河陽縣主身邊去了,還把玲瓏特意為她準備的茶點拿出來同河陽分享,兩人一邊吃一邊聽蘇夏她們說話,福安郡主偶爾還出聲說話逗逗趣兒。
齊靈則一直高冷地呆在一旁,也不說話,就這麽淡淡地瞧著眾人。
齊國公夫人本就不是個刁難人的性子,而永寧長公主,雖說她是存了刁難人的心思來的,但因著河陽的緣故,她便也打消了那點刁難蘇夏的心思。
是以她們二人的問話,蘇夏都能較輕鬆的應付下來。
一時間屋內倒是出奇地和諧。
依照蘇夏對元國的生辰宴的理解,生辰宴分為午宴和晚宴兩個部分,午宴是在中午,較親近的親朋好友都會在午宴時去,一起敘敘話,人不多,大多隻有一兩桌人,算是真正的慶賀生辰。
而到了晚上的晚宴,則就要盛大得多,但凡有點交情的人家都會收到帖子,去的人多,屆時,男席那邊自有攀談結交不說,女席這邊,一般都會演變成變相的相親宴。
到了巳時末的時候,同元衡最親近的那些人便來得差不多了。
鎮南王府、齊國公府、永寧長公主府、威武將軍府、定遠侯府以及宇文府都有人來。
鎮南王府來的福安郡主,齊國公府來的齊國公夫人和齊大小姐,永寧長公主帶著河陽縣主,威武將軍夫人和定遠侯夫人也各自帶了女兒來,宇文夫人隻有宇文毓一個兒子,便是自己獨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