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近女色的元衡
此言一出，柳珍兒便羞惱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太後和李嬤嬤對視一眼，太後歎了口氣。
“你這丫頭，這般扭捏做甚？”
“也罷，我不逼你，若是沒有，你搖頭便是。”
柳珍兒緩緩搖了個頭。
太後與李嬤嬤又對視一眼，兩人眸中皆是震驚。
當初太後會選中柳珍兒，便是看在她樣貌出眾，溫柔嫵媚，這才將她送至衡王府去做侍妾。
她還指望柳珍兒替她拉攏衡王，以打壓新皇一派的勢力呢。
哪知柳珍兒嫁去王府的半年時間，不僅一點兒音信也無，甚至還都沒有同衡王圓房？
殿中寂靜了好一會兒，柳珍兒戚戚抬眸望了一眼太後。
李嬤嬤在一側看她那欲說還休的模樣，心道，也算是京城貴女裏數一數二的好樣貌了。
這衡王，居然都不對柳珍兒心動。
莫非衡王他，有那方麵的隱疾？
從前也沒聽過衡王有什麽女色方麵的風言風語傳出，難道他真的不行？
李嬤嬤隱晦地瞧了一眼柳珍兒那婀娜的身段，輕輕“嘖”了聲。
太後沉思半晌，揮一揮手，對柳珍兒道：“你說沒有機會，哀家今晚便替你造一個機會。”
“你且下去好好準備準備吧，可別讓哀家失望才好。”太後端著茶，輕抿一口。
柳珍兒一頓，低頭行了一個大禮。
“姑母良苦用心，珍兒定不負您期望。”
“希望如此。”
太後道，轉身招呼李嬤嬤，“環佩，帶她去偏殿休息吧。”
“是。”李嬤嬤恭敬點頭，便領著柳珍兒下去了。
她與太後多年主仆，心意相通，自然是知道太後想做什麽。
男女之間，不外乎床第之事，宮中此類秘藥甚多。
今晚皇後在宮中大擺生辰宴，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進宮參拜。
到時人多眼雜，下手的機會多的是。
李嬤嬤不著痕跡地瞟了柳珍兒一眼。
隻要衡王他沒有隱疾，憑柳珍兒的身段樣貌，藥效上來，不怕他不中招。
蘇夏入了宮，便徑直去了皇後所在的昭陽宮。
皇後千秋，曆來是這宮裏的大事。
宮中一早便熱鬧起來，昭陽宮更甚。
待蘇夏到時，昭陽宮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
隻見皇後坐在前廳主位上，下首七八個位置都坐滿了人。
右側最前方坐了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年歲尚淺，一身紅衣，瞧著十分明豔動人。
她正笑著與皇後說什麽趣事，皇後垂眸認真傾聽。
待她說罷，一屋子的人都很給麵子的笑了起來。
這時一名小太監忽然來報，“衡王妃到——”
那名紅衣少女臉上的笑忽然消失，殿中原本熱鬧的氣氛霎時安靜下來。
坐在左側偏下的毅勇侯夫人拿帕子輕擦了擦嘴角，語氣奇怪道：“她怎麽來了。”
這話說的小聲，倒是被皇後聽到了。
她眉毛微微上挑，對毅勇侯夫人道：“怎麽？衡王妃為何不能來？”
毅勇侯夫人一時分不清皇後這句話是玩笑還是質問，便嗬嗬幹笑了兩聲。
正要回話，便見一個身穿藕荷色華服的絕色女子從殿外緩緩步入。
容貌如春桃般嬌豔欲滴，氣質卻似秋菊般清傲孤高。
緩步而入，美得不似真人。
殿中眾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待那女子入到殿內，跪下朝皇後盈盈拜下去時，其他人才回過神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祝皇後娘娘萬壽無疆，鳳體安康。”
蘇夏朝皇後行了個大禮，口中念著方才青梧教她的祝詞。
皇後欣喜道：“王妃不必多禮，快快起身，入座吧。”
蘇夏依言起身，走到後方空位上準備坐下，便有道嬌俏女聲道：“”哎喲，怎的讓王妃娘娘坐那麽後麵？
蘇夏聞言望過去，出聲那人是個圓臉女子，一身粉色衣裙顯得嬌嫩無比。
坐在右側偏上的位置，依偎在一位華服婦人身旁。
和蘇夏的眼神對視上，滿眼都是不懷好意。
蘇夏憑借原身的記憶，認出發聲那位是內閣首輔家的嫡孫女，嚴玉嬌。
而身旁的華服婦人，是她的母親徐氏。
徐氏聽嚴玉嬌那麽一說，假意嗬斥道：“玉嬌！不得對王妃娘娘無理。”
嚴玉嬌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她手上的掐絲琺琅手鐲，“哦”了聲，卻又狠狠瞪了蘇夏一眼。
蘇夏被瞪得莫名其妙，原身記憶裏，她與這嚴玉嬌也不甚熟悉。
隻不過有幾次同遊經曆的虛假姐妹罷了，也並不是什麽閨中密友。
她更不懂這嚴玉嬌，為何對她敵意這麽大了，難道原身這記憶不全？
皇後吩咐身邊侍女道：“去搬個錦凳過來。”
轉頭對上蘇夏，笑道：“嚴姑娘說得有理，王妃坐到我身旁來罷。”
蘇夏挑眉，侍女們很快搬來錦凳並案幾，蘇夏依言走到上首坐下。
這位置極靠前，上方便是皇後，她剛坐下，對麵那位紅衣少女便冷哼一聲。
蘇夏一看過去，她便別過臉，一副不想看她的模樣。
蘇夏滿臉問號，目光輕輕掃過下方坐著的其他人。
這一屋子人除了皇後，對她都是一半是看熱鬧的，而剩下一半似乎都對她頗有敵意。
對麵那個紅衣少女，能坐在這麽靠前的位置上，想必身份十分貴重。
蘇夏仔細搜刮了一遍原身的記憶，都沒有找到與之相似的麵龐，一點兒記憶也無。
這少女……原身沒見過？
有宮女小心翼翼地替她奉了茶水。
蘇夏輕輕揚了揚嘴角，露出個得體的笑容來，便自顧自的喝起茶來，並不理會紅衣少女的冷哼。
紅衣少女見蘇夏無視自己，一時之間生出些不知名的惱怒來。
又是冷哼一聲，直接對蘇夏道：“你便是衡王妃？”
蘇夏慢悠悠品完一口茶，聞言抬眸看她一眼，並不直接回她，而是轉頭看向皇後。
“恕臣妾眼拙，竟不知皇後這裏來了貴客，還望皇後娘娘替我引見引見。不知這位是？”
此話一出，紅衣少女還沒反應，坐在下方不遠處的嚴玉嬌便嗆道：“衡王妃真是貴人多忘事，竟連郡主也不認得。”
嚴玉嬌一副想挑事的樣子，但她低估了蘇夏，她豈是那種任由他人宰割之人？
她挑眉，冷眼掃過去，道：“問你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