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刺殺未成

  耶律楚慢慢的抬頭與那領頭人對視著,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大,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們,說的那句話卻是讓眾人不由得心神一凜。


  “你們是鳳國人,所以是哪位皇子想要了本殿的命,還是他們已經和王兄私通,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們不妨給我個明白。”


  殿下之前說的時候,隻讓自己將話引到匈奴,可沒說遇到這種狀況該怎麽處理,手上的動作一頓,眸中的光瞬間變得狠厲,既然他都已經猜到殿下身上,就注定今夜再無生機。


  彼此間對視了一眼,幾人執刀上前,大概也是臨時湊到一起的安慰,之前並沒有彼此配合過,更加擅長各自為戰,每個人的招式都帶著殺機。


  耶律楚被幾人逼在床榻邊,冷不防的從枕下拿出阮桃給自己的匕首,白天的時候還隻是想用來防身,沒成想這會就派上了用場。


  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總會顯露出無盡的潛能,耶律楚雖然狼狽,但抱著必死的心態,用匕首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時候,卻是讓殺人如麻的暗衛一時間無法靠近。


  冷月原先在屋頂上趴著,可後來風太大無奈隻好落到屋子後麵,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待著,聽到屋裏動靜不對的時候,再想飛上去,卻也沒了機會,心中急的暗自跳腳。


  趁著夜色的遮掩,前麵又無人注意,從屋後繞到了前麵,入眼的就是一地狼藉,門被踹到不知什麽地方,裏麵的桌椅已經碎的不成樣子,在外麵卻是再看不到更裏麵的場景。


  想著樓主之前的吩咐,急忙跑到外麵,啞著嗓子喊了起來。


  “救命啊,快來抓刺客啊,有人來刺殺匈奴王子了,快來人啊,匈奴王子遇刺了。”


  這麽一邊啞著嗓子喊著,一邊向有禁衛軍的地方跑去,甚至因為這途中還會經過一些王侯的院子,更是加大了聲音,她的速度極快,每跑到一個地方,總會留下這樣一句話。


  可待到有人出來查看的時候,哪裏還有身影,隻覺得是自己幻聽了便罷,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信。


  秦將軍在白日裏就四下查看,卻是沒能發現什麽異常,但暮軒說的話,始終縈繞在自己的耳畔,突然出現那麽多未曾露麵的匈奴人,絕對不是偶然。


  在聽到外麵的聲音後,當即沉下心思,不管耶律楚是被誰刺殺,一旦出事鳳國即便想辯解,都沒了開口的機會,如此一來兩國邦交卻成了開戰的理由。


  如此想著,哪裏還能管顧外麵的大風,回院中讓自己的副將與禁軍統領說此事,自己卻是帶著另外一隊人馬,急匆匆的向耶律楚所在的院子奔去。


  秦將軍能聽到的聲音,秦暮軒怎麽可能聽不到,可在他出來的時候,哪裏還有自家父親的身影,辛言炔一群人卻是突兀的堵在門口。


  看著這幾個兄弟,秦暮軒這會想追父親都沒了機會,也沒讓眾人進去,隻是問起他們的來意。


  “這麽晚了,天氣還這麽不好,你們怎麽過來了。”


  “咳,這天氣,我們也知道不好,但外麵有人那麽喊,你難不成沒聽到?我們想去看看,但又怕這麽一看惹出什麽事情,就特意過來問問你,若是不合適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辛言炔出來的著急,都沒帶個披風,這會站在這樣的風口,凍得瑟瑟發抖,緊緊抱著自己的兩個胳膊,隻希望秦暮軒能趕緊做決定。


  秦暮軒本就有心去找父親,見他們又是這麽匆忙過來,想來也是想參與此事,不過這件事情,若是處理得好,也就罷了,若是處理不好,恐怕都得被治一個救駕不及時的罪。


  如此一來,倒是不敢做這個決定了,幾個堂堂的五尺男兒,站到這樣的冷風中,沒有一個人心中有主意。


  “我自然是要去的,我父親已經過去了,隻是此事說不定就是個坑,你們家中沒有摻和這件事情,你們就憑著自己的心意做決定就好,若是害怕回去歇著,全當什麽都沒聽到。”


  終究還是秦暮軒這麽開了口,若是不去自己於心不安,自己定是要去的,隻是這些兄弟們卻是得自己做決定了。


  都是年少氣盛的少年公子,在城中都是被家裏寵著長大,沒有將軍夢總是不可能的,這會難得有機會,自然想上去湊個熱鬧。


  他們卻是不知,就隻是今夜這麽一去,竟然讓眾人日後與軍營分不開,數年後有的子承父業,有的入軍營做將軍,成了守護眾人安危的神。


  “去,有什麽害怕的,我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害人,哪裏還能真的出了什麽事不成。”


  有一個人這麽說,其他人自然不會落下,心裏的糾結與忐忑,在這個瞬間都被濃濃的兄弟情義遮蓋,也不知日後想起,又是什麽心思。


  秦暮軒見他們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多拖遝,領著人便往耶律楚的院子趕過去,這會秦將軍已經進了耶律楚的院子。


  也不知是冷月跑出去才開始喊,還是喊得時候恰好被風吹散了聲音,外麵的人聽到不少,可屋裏的刺客卻是一個人都沒聽到。


  雲雨閣和煙籠樓的人確實在外麵,可在眾人想進去搭救的時候,卻不知從哪裏來了另外一波人,直接一言不發的就上來動手,無奈隻好與這群人周旋著。


  見外麵多了火光,兩方的人心中盡是一駭,雲雨閣和煙籠樓的人想要脫身,畢竟自己的身份絕對不能被朝廷知曉,而另外一撥人的任務本就是遠處的人周旋,沒想過還有援兵。


  兩方怔愣的瞬間,煙籠樓的人直接丟出了一袋藥粉,趁著慌亂隱匿了身形,雲雨閣的人見另外的人消失,急忙趁著煙霧離開,待煙霧散去的時候,此處隻剩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見火光逼近,吹了一口哨子便紛紛離開,徒留一片狼藉,再無任何身影。


  而裏麵的人聽到口哨聲響起的時候,想匆匆結束這樣的戰局,可耶律楚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的和幾人僵持了這麽久。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出現的前一秒,耶律楚已經捏碎了一枚阮桃給自己的藥丸,剛開始的說話也不過是轉移他們的視線,拖延時間待藥丸發生效用。


  他們真的開始動手的時候,

  “別管那麽多了,哪裏還用想什麽招式,要了他的命就算結束,若不然我們也無法複命。”


  這樣一聲落罷,幾人紛紛拚命上前,耶律楚已經有些筋疲力盡,手上一軟匕首跌落到床邊,恰是這會給了那些刺客動手的機會,兩人一左一右從床榻邊包抄過來。


  耶律楚防備了左右,確實沒能躲過右邊的攻擊,右臂上直直的被刺了一劍,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一發不可控製。


  秦將軍率領眾人已經到了耶律楚房前,還沒等進去,已經有六人從房內奪門而出,眾將士紛紛拔劍上前,院中戰作一團。


  秦將軍急忙進屋,唯獨看到的就是躺在一片血跡中的耶律楚,上前見他還有意識,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手臂上的傷口卻也極為紮眼。


  “殿下,您這裏有沒有藥箱,本將差人去請沈太醫還得有一陣功夫,您的傷等不起了。”


  耶律楚因為失血過多,這會麵色格外蒼白,剛剛用力過猛,這會當真是一絲力氣都沒有,用沒受傷的左手,指了指櫃子的位置,果然旁邊的角落放著一個藥箱。


  秦將軍拿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跌打損傷膏,抹到紗布上,匆忙地幫他止血包紮,還沒等手上的動作作罷,外麵的屬下便進來。


  “將軍,屬下辦事不利,有兩名刺客逃脫,剩餘四名已經在混戰中丟了性命。”


  此時刺客的狀況秦將軍絲毫都不在意,隻怕自己一個處理不當,讓這位王子殿下的狀況愈演愈烈,隨意擺了擺手讓他出去收拾殘局,自己在這邊照顧著耶律楚。


  可雲雨閣的人本就沒有離開,看著從裏麵飛身而出的二人,十幾人一並上前,片刻間的功夫,便將二人盡數拿下。


  煙籠樓的人在暗處看著,並沒有現身,反而是在他們準備帶著兩人離開的時候,暗處投了兩枚石子出來,剛好打到二人無法動彈的穴位上。


  如此一來,雲雨閣的人帶上防備,四下打量著四周,倒是讓正準備服毒自盡的兩人,沒了機會,旁邊緊盯著二人的人,發現了此番狀況,將此事解釋過眾人才放下防備。


  閻閣主在樓中被稱為閻王,他擅長用毒,更擅長用刑,但凡落到他手中的人,沒有一個能撐的下來,恰恰也是他最能看的出這種服毒自盡的小伎倆。


  今日他帶人守在耶律楚院外,本意也是想盡可能不現身的解決狀況,誰知道最後竟成了這般,一時間有些無奈,不過對雲雨閣那邊人的疏忽,心中多了不少唏噓。


  這邊耶律楚的傷勢還沒有得到穩定,沒等來沈太醫的消息,卻是又傳來了陛下遇刺,要自己救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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