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意外得知

  剛剛還是淚流滿麵的耶律莎,這會因為有了阮桃交代的事情,這會平靜了許多,憑著那份囑托,直接出去在院子中等著。


  她出門時那煞有其事的樣子,讓阮桃不知自己這麽說是對是錯,但也隻是片刻間的功夫,畢竟耶律楚的狀況,並沒有那麽簡單。


  在外麵的耶律莎,心中不住地祈禱著,隻希望王兄的身子千萬別出了問題,到時候就沒有人再寵著自己了,提心吊膽的在院子中來來回回的轉著圈。


  恰是在這個過程中,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處院落是專門給匈奴來使劃分出來的,旁邊接連幾處院子,都沒有安排人住,怎麽會有這種聲音。


  心中帶著狐疑,走一步停一步的慢慢挪了過去,靠在牆邊屏息凝神的聽著旁邊的動靜,心中還在想,難不成王妃是知道了什麽嗎,若不然怎麽會讓自己出來守著。


  剛開始還有心思去想那些,但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後,隻顧著隱藏自己的氣息,哪裏還有心思去胡思亂想。


  “二皇子殿下,今日在殿上您確實是落了下風,但誰能說五皇子這麽做,就是得了民心呢?”


  二皇子看著麵前的人,唇角微微一勾,眸中盡是一份邪魅,雖說這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但蕭杏的眼睛卻是特別亮。


  按理來說萬劍山莊的人,絕對沒有那麽好接近,但隻是一些珠寶,就能讓她甘心為自己傳遞玦王府的消息,即便是到了現在,都沒辦法相信。


  在二皇子打量著她的時候,蕭杏也在心中想著對策,今夜二皇子莫名其妙來找自己,著實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之前的相交隻是建立在無人知的時候,那會也隻是隨意說說玦王府的狀況,但現在卻是在問耶律楚的事情,自己的醫術哪裏能知道那些,此刻又該如何脫身。


  在這樣的靜謐中,二皇子卻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五弟如何我尚且不在意,畢竟那些獵物,哪裏夠那麽多流民分,左不過隻是父皇今日高興而已,但三王子的事情,還請姑娘告知。”


  這麽毫不遮掩的詢問,即便阮桃還想繼續顧左右而言他,卻也沒有了機會,微微低頭看著腳尖,雙手緊攥著那方絲帕,定了定心神才開口。


  “說來不怕您知道,我著實不知他所中何毒,隻好把手中的解毒丸讓太醫於他服下,至於究竟是否能解毒,現在尚且未可知。”


  未可知,隻能證明她不知道,並不是耶律楚此刻已經不能恢複,這對於自己來說,才是最大的損失,今日之事雖說不是自己安排,但那些人卻是自己可以找人支開的。


  若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哪怕之前有再多功績,父皇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想到這裏,心裏有了決定,再看蕭杏的時候,心中也有了計較。


  “不知道姑娘可否願意助我成事,若是姑娘當真有誠意,回城後金銀珠寶自會全數奉上,甚至隻要您能提出的要求,鄙人都會盡力幫你實現。”


  蕭杏不知道這位皇子有什麽計劃,但三皇子本就不是表麵上那般良善,若是貿然答應了事情,卻影響了三皇子的計劃,隻會得不償失。


  在幾位皇子間與虎謀皮,著實不是聰明的事情,但要是不答應,今夜的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結束。


  “殿下,您別為難我了,匈奴王子那邊,有沈太醫看著,就算我願意答應您,也沒那個機會,更何況陛下對此事格外重視,若是出了差錯,我著實擔待不起。”


  二皇子也沒打算她能直接答應,狩獵的時間還長,就隻是那些匈奴使臣,隻要耶律楚不死,就絕對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今日不答應不代表明日還會不答應。


  “姑娘所言甚是,但要求我已經提了,前麵是榮華富貴,後麵是不知歸處在哪裏的漂泊生活,還請姑娘你好生斟酌。”


  說著,也不再逼迫於她,隻讓人送了她回去,自己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好似根本沒有人出現過,又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幻境。


  耶律莎聽著心中害怕,又想著剛剛王妃說的那些,更是覺得瘮人,隻希望那些不會發生。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剛剛阮桃說的那些可能性,恰恰就是耶律楚現在正在經曆的。


  阮桃用最快的速度找著穴位,每紮一針,都會在背上塗抹一遍,剛剛臨時配出來的湯藥,再觀察前一針落下後發生的變化,重新對下一針進行穴位的尋找。


  這麽一個過程下來,半個時辰已經過去,又因為傷在胳膊上,背上的針全部落定後,還要繼續在胳膊上用銀針封住穴位。


  為了不讓那股毒素肆意流竄,阮桃在下針的時候,特意在銀針上注入內裏,當紮到穴位上時,耶律楚第一次有了一種暖意。


  但這樣的暖意,與體內的寒意相互碰撞,就導致體內氣血不均衡,身子上感覺更是難受。


  阮桃因為注意力過度集中,沒有注意到耶律楚額間的汗珠,直到最後一針落罷,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已經脫力的隻能坐到床邊的矮凳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耶律楚哪怕身上再怎麽難受,都尚且能忍受,看著阮桃這樣,想叫耶律莎進來,但又想著剛剛她的叮囑,隻好按下那份心思,眸中盡是擔憂,但自己又什麽都不能做。


  緩了一會,阮桃這才有心思去看耶律楚的狀況,手臂上的傷勢因為體內血液的流竄,再次滲出血跡,又因為銀針的壓製,從傷口中滲出的,恰恰就是黑色的血漬。


  如此一來,幾次過後他的毒就可以得到很好的壓製,阮桃這麽看著,才徹底放了心,畢竟這種方式解毒,還是自己從書上看到的,這也是第一次真的幫人施針。


  “三王子,你現在感覺冷熱交替的狀況是正常的,是銀針正在往外逼毒,大概是今日已經服過解毒丸的原因,所以你傷口處的感覺會更為強烈一些,再過半柱香就會感覺好起來。”


  耶律楚一直都在忍著,聽著也隻是點點頭,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額頭上的汗珠已經順著額間流下來,臉色甚至比今日昏迷時都更為蒼白。


  阮桃見她如此,隻好用耶律莎準備好的清水,涼著帕子一遍一遍的幫他擦拭著,在這樣的努力下,耶律楚果然感覺鬆快了不少。


  也不知是因為藥效起來了,還是因為涼了的帕子,很好的壓製住那份火氣,半柱香過後,臉上的那份蒼白已經慢慢不見,潮紅緩緩的起來。


  看到這裏,阮桃才歇下手裏的動作,扶著他將藥丸順著水服下,這才坐到一邊,和他分析著今日的事情。


  雖說今天在林中的時候,有鳳玦在一旁,但耶律楚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同樣也是針對著自己來的,哪裏能輕易的放心,果然,聽著阮桃一說,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王妃,不瞞您說,其實二哥與北漠的大皇子有聯係,若是說這毒是來自北漠,想來我應該知道是誰在參與此事了。”


  這麽說著,便簡單的說了一下匈奴幾位皇子間的關係,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格外淡然,好似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阮桃聽罷,隻能說一句,又是一位不受寵的皇子,此行前來看著是想要建交,但少不得有人要借著建交的事情,在中間找點什麽事情。


  之前雖然多次說過通商的事情,但對於匈奴內部的事宜,直到這會阮桃才更明白了一些,再看著耶律楚的時候,好多不明了的事情變得清楚起來。


  “這些我回去後會和王爺說,到時候他會安排好回程的事情,至於解毒的事情,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身體狀況選,可以幾天一次,也可以這段時日我每晚過來幫你解毒。”


  兩者間的區別,即便阮桃不說,耶律楚也清楚,剛剛那種狀況,若是日日經曆,想想都覺得瘮人,但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解決……


  想到這裏,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這幾天就全憑王妃照拂了,若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讓莎兒幫你準備,這邊準備起來比你方便一些。”


  在來之前,阮桃就已經猜到他會這麽選,這會再問,也不過是給了自己一個答案而已,如此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麽,我可以保證公主不會在這過程中受到絲毫的傷害,也不會讓她知道那些不應該的事情,但關於我會醫術這件事,還請幫我保密,尤其是對陛下。”


  阮桃一句話中,給耶律楚帶來的消息確實不少,念頭一轉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同樣也接納了她的提議。


  “你放心,我的毒是用解毒丸控製的,如果那些太醫看不出來,就不會出任何狀況,不過我想,定然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做些什麽。”


  耶律楚果然聰明,自己不過隻是說了幾句,他就能明白,如此倒是省了更多的功夫,當即便把自己和鳳玦的猜測說出來,順便還將接下來的安排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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