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7 封亦烆,是不是你下的毒?
閻霄沒理會她後麵的話,隻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要親自看。”
封亦烆就拉著她的手腕,讓她去挽他的手臂,閻霄下意識的拒絕,男人卻道:“聽話,你如果跟在我後麵的話,他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閻霄抬眸看他一眼,進他說的一本正經,也就隻好挽著他的手臂。
穿過總理府的前院花園,越過一個噴泉,前廳門口有很多衛兵把手,是大總統留下來的,還有林府的管家守著。
封亦烆帶著閻霄走過去,衛兵們沒敢攬著,倒是那個管家看了閻霄一眼,問道:“封少爺,這位是……”
封亦烆低眸看了看閻霄挽著他的胳膊,淺笑的反問:“你覺得呢?”
管家不敢再說什麽,畢竟整個林府,主人已經不在了,他沒有靠山,自然不敢放肆。
封亦烆牽著閻霄進去就看到幾個姨太太正放聲大哭,林宗簡的遺體被挪到了前廳,就擺在正中央,身體用一塊白布蓋著。
法醫正躊躇的勸說著,“夫人們,這可是大總統交代的,好歹也讓我動兩刀解剖一下,不然我也看不出是不是他殺,還是突然暴病身亡啊!”
“不行,你看歸看,我們家老爺都死了,你還想在他身上動刀子,不可能!”
大夫人擋在屍體麵前,堅決阻止,其他幾個姨太太也都隨聲應和著。
“可是,這大總統……”
“既然不讓動刀子,法醫先看看外狀再說也不遲,幾位夫人以為呢?”封亦烆走過去。
這幾個女人不懂封亦烆跟林宗簡之間的是非關係,隻當他依舊是林宗簡的學生,又是封家的少爺,自然要給麵子,大夫人就哭哭啼啼道:“亦烆說的對,看看還是可以的,但不能動刀子。”
於是幾個人讓開,那法醫才得以上前。
閻霄就站在封亦烆身邊靜靜的看著,當屍體上蒙著的白布被法醫揭開的時候,她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林宗簡的屍體臉上泛著蒼白,果然跟報紙中所表述的一樣,七竅流血,眼睛鼻子嘴巴上都有流出而未擦掉的血跡,仔細去看,甚至耳朵孔中都有隱約的血漬。
那表情極為痛苦,就好像如果不死掉,是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那痛苦似的,死才是解脫。
但嘴唇不是暗紫色,而是發白,一般中毒的特征都會是臉色泛紫泛黑,這一點倒是不符合。
法醫也檢查了一遍身體,沒有任何傷口。
“總理大人日常可有什麽疾病?”法醫疑惑的詢問。
其中一個姨太太道:“我們家老爺經常胸口疼,可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啊!”
“是的,我前天還見老爺按著心口,我勸他去醫院瞧瞧,他沒應聲。”又有一個姨太太跟著道。
那法醫立即就坡下驢,立即朝林宗簡心口的位置按了按,然後一本正經的道:“確實啊,這心髒發硬,恐怕是心髒突然衰竭,導致的七巧流血。”
其他人麵麵相覷。
那法醫便又道:“總理大人暴斃當晚誰在,可有什麽異常?”
“我在,”大夫人開口:“昨晚老爺回來心情似乎很不好,躺在床上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又叫下人送了一壺茶過來,他喝完便睡了,是今天淩晨兩點,忽然覺得胸中難受,去洗手間吐了一陣,隻張口吐出一灘血,然後就……就成這樣了……”
那法醫歎了一聲:“總理大人年事已高,你們不該讓他這麽操勞啊!大總統既然留我來檢查死因,我一定會盡職盡責,不解刨的話,我現在也能基本斷定,是死於心髒驟停衰竭導致,各位夫人們若是還有疑慮,我也可以解刨腹腔,具體看看是不是心髒的問題。”
“不!!”大夫人第一個不同意。
那法醫隻好歎了一聲,勸慰道:“也是,死者為大,我理解大夫人,那您看我就這麽跟大總統複命,可行?”
大夫人歎了一聲,隻好點頭。
閻霄看著那法醫唇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覺的笑,心知肚明。
封亦烆拉著閻霄,在法醫離開後,也跟著離開了廳上。
“那個法醫,明明是睜著眼說瞎話,這種話也就隻有偏偏廳裏那幾個女人而已。”她低低的道。
男人淡笑:“大總統特意叫來一個法醫,不就是這個意思。”
“大總統……”
閻霄忽然明白,停下腳步抬頭問:“封亦烆,是你……”
“噓……”
男人再一次用手指擋在她的唇上,眯眸道:“不想惹麻煩,就回去說,嗯?”
閻霄這才意識到,自從廳上出來,封亦烆還一直牽著她的手。
她一手打掉男人擋在她唇上的手指,一手甩開他的手腕,朝前走。
封亦烆好脾氣的跟上。
…………
回到封府,是閻霄主動跟著封亦烆去了書房。
關上房門,她站在門口問:“封亦烆,是不是你下的毒?”
男人走到茶台前,先做過去,然後給閻霄倒了杯茶,“不是我,過來先喝杯茶。”
閻霄側首看他,為了更好的交流,她坐在封亦烆對麵。
“不是你?那是大總統?”閻霄繼續問。
封亦烆抬眸看了看她,端起茶喝了一口,並沒有說話。
閻霄見他不答,有些心急,伸手奪了男人手中的茶杯,由於動作激烈,杯中的茶灑出一些,沾濕了男人胸前墨藍色的西裝外套。
“封亦烆,別賣關子!”閻霄沉聲道。
男人垂眸,朝自己胸前濕了的衣服上掃一眼,然後淡淡的笑著道:“阿霄,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先回答我,可以麽?”
閻霄神情滯了滯,有些猶豫:“什麽問題?”
“你想殺的人出了林宗簡是不是還有大總統方北鵬?”封亦烆黑眸盯著她,唇角再無笑意。
閻霄眼瞼一頓,幾秒後錯開男人的目光,說話結巴了一下:“你……你胡說什麽。”
“你隻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我就告訴你前天晚上,總統府發生了什麽,林宗簡是怎麽死的。”封亦烆道。
她又重新挪回目光,朝封亦烆看過去:“你知道了還問?”
這答案,不言而喻。
男人神色凝了凝,然後又變成了一種放鬆的狀態,淡淡點頭點:“好,我知道了。”
書房裏安靜了幾秒鍾。
閻霄不安的喝了一口茶,就聽到男人再次開口:“其實很簡單,京都城有大部分林宗簡的舊部已經站在我這邊,我前晚叫幾個林宗簡手下的幾個中將帶兵圍了總統府一個小時,雖然沒有發生爭執,但大總統此人猜忌多疑,再加上這幾年林宗簡手中權勢越來越重,大總統殺他,是早晚的事情,我不過添了一把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