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被辭退
溫沫回到辦公區,扶著桌子糾結不已,時而盯著總裁辦公室的門歎氣。
林晨抱著文件經過她的工位時,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見鬼一樣。
最後還是穆斯年內線打來,才把溫沫飛到九霄雲外的神拉回來。
“穆總?”
“來辦公室。”
沒等溫沫回應,穆斯年就掛了。
溫沫心裏咯噔一聲,站起身胡亂地薅了薅頭發,將裙子和上衣都理了理,確保裙子沒有褶皺,又從抽屜拿出唇釉補妝,最後對著全身鏡轉了一圈。
儀態,完美,妝容,完美。
溫沫進辦公室時,心裏七上八下,關鍵是穆斯年還盯著文件不說話,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最終,還是溫沫出聲打破安靜,她怕再這麽下去,她會心跳過快猝死。
“穆總,對不起。”
“理由。”
“我讓公司虧損了,穆總您想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吧,我在所不辭,不辭。”
溫沫特地強調不辭兩個字,意味很明顯,你想怎麽罰我都行,就是千萬不能把我辭了。
“晚上留下加班,這份協議複兩份。”
溫沫愣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確保自己聽到的信息是準確無誤,是眼前這位看起來十分不近人情的穆總說的話。
“就、就這樣?”
這下到是穆斯年反問,“你想怎樣?”
“沒、沒怎樣,穆總那我先出去了。”
“嗯。”
相比於穆斯年的慷慨,昨天他做的孽又算得了什麽呢,淤青過幾天就好了,這點小傷真是不值得一提。
溫沫去複印室的路上都在哼著小曲,嘴角的弧度都快拉到眼角了。
林晨抱著資料飄過,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溫沫也看見了她,給她一飛吻,繼續哼著小曲複印,那樣子像剛剛中了幾百萬大獎。
林晨一陣惡寒,臉是上等的美,腦子也是上等的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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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晨和溫沫準備一起去吃飯,萬惡的資本主義讓溫沫晚上要留下加班,她可以不從嗎?不能。
溫沫用力甩著手臂,今天她一直跟在穆斯年屁股後麵做開會記錄,平時話不超過三個字的穆斯年,開會時嘴巴就跟安了機關槍似的,叭叭叭說個不停,溫沫要不是打字快,估計會議內容就是,方案還需要調整,這季的主題是g&,在g/還需要調整。
兩人吃過晚飯就分開了,溫沫想到早上穆斯年胃痛的樣子,又繞回麵食館給他帶了份麵食,溫沫不知道穆斯年會不會嫌棄,但這方圓百裏,便宜又好吃的就屬這家麵食館了。
打滴到公司,溫沫剛要打開車門下車,她又把腿縮了回去,關上車門,揉了揉眼,確定她沒有看錯。
今天點真背,她居然看到了齊豫,他正從一輛寶馬車上下來。
這不是齊豫上班的地方,他在這裏下車就有點奇怪了。
當溫沫看見徐雨晴和齊豫一起進ai
的時候,她就更奇怪了。
但她沒再多想,畢竟這和她也沒關係。
溫沫打開門下車,將麵食護在懷裏,夜晚風很大,她怕給吹把麵食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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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沫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
“穆總。”
溫沫將門打開一個縫,小腦袋靈活地探了進去,穆斯年正好抬頭看她,溫沫對上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笑彎了眼。
“什麽事。”
“穆總吃飯了嗎?”
“沒有。”
“將將將!看我帶了什麽!”
溫沫把麵食從大衣裏拿出,在穆斯年麵前晃了晃。
她這才推開門走進去,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仿佛在說,你看,你看,我多貼心,快誇誇我。
可穆斯年似乎不買賬,“不用,我不吃。”
溫沫臉上笑嘻嘻,心裏p。
喲嗬,小子,我給你裹了一路的晚餐你說不吃就不吃?
溫沫腳步頓住,臉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個哭臉,不去演國粹還真有些對不起她。
“穆總,您知道我早上又多擔心您嗎?您看您瘦的,我太心疼了,我真的……”
“我吃。”
穆斯年摘了眼鏡,揉了揉眉心,薄涼的聲音帶著一絲妥協。
空蕩的辦公室,似乎因為這份麵食的香氣和溫沫的笑容,而有了人間氣息,唯一還處在神端的就是穆斯年。
溫沫很驚奇,她忽然覺得這份麵食好像不好吃了,她吃麵是嗦麵,穆斯年吃麵是真的吃麵,完全沒有聲音,動作優雅,感覺麵食都被他吃高了價格。
溫沫本來在秘書辦公室工作,可後麵覺得跑來跑去太麻煩,就抱著筆記本跑去總裁辦公室,坐在穆斯年旁邊。
這晚,夜很寂靜,風也似乎變得溫柔,辦公室還是燈火通明,對麵的全身鏡映著兩人配合默契的影子。
溫沫確認署名時總是往穆斯年那傾身,後者一開始還排斥著往後傾,再幾個回合後,穆斯年就已經習慣她的靠近了,在她傾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算是對她的回應。
淩晨時分,溫沫打了好幾個哈欠,最後實在拒絕不了周公的邀請,頭倒在穆斯年寬大的辦公桌上沉沉睡去,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她將穆斯年的側臉深深地刻進了夢裏。
穆斯年看完一份合同後,才察覺身旁的人沒動靜,不動聲色地將空調溫度又調高了些,剛剛溫沫嚷嚷著喊冷,她自己就已經調高了溫度。
看著飛速進展的工作,穆斯年不得不承認溫沫僅僅在幾天時間,可以達到這個程度,配合上他的速度,工作能力確實強。
他將溫沫的筆記本合上,稍微放遠了一些,扭了扭頭稍微活動後,繼續盯著電腦屏幕查看文件。
中途,溫沫嘟囔著說冷,穆斯年將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取下,蓋住她,大衣很寬大,可以將溫沫嚴嚴實實地蓋住。
沒了溫沫之前哈欠聲,辦公室似乎更加寂靜了,等溫沫醒來,穆斯年已經穿好大衣,正在整理衣領,見她醒來,他出聲道:“送你回家。”
“幾點了?”
“兩點。”
“李叔都下班了吧!”
“嗯。”
溫沫眼眸中閃爍上著狡邪的光,“那就是穆總送我回家咯?”
“嗯。”
“走著!”
聽到滿意的回答,溫沫的小臉掛上了明媚的笑容。
穆斯年愣了愣,隨即就低下頭,塞在大衣口袋的手抓緊車鑰匙又鬆開,伸出手托了托眼鏡,沉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