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蔣連的故事
“蘇小姐不明白,方酌你一個上市公司老板難道還不明白嗎?集團做的這麽大,自然有需要辦事的人,要以大局為重這些細枝末節根本沒必要計較,雖然剛才過程很不愉快,但最起碼在這場嚴酷的考驗中,你們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並不是我們敵對的,算是經過了考驗,所以現在可以靜下心來說話和談合作了。”
“考驗個屁。”
方酌站起來掄凳子直接就砸過去,毫無猶豫,袁昆也沒躲,凳子就砸在他腳邊,崩起來的碎片掛破了他的手背,旁邊有打手要上前,袁昆笑著阻止,“方先生還是先冷靜一下吧。”
“冷靜嗎,你叫我怎麽冷靜,你剛才怎麽對我們的,恐嚇威脅,甚至電擊,真讓人發指,現在這種法律社會竟然還有行刑逼供?我平生認為我方酌已經夠狠了,可沒想到你們勤天集團還有這一手?
我告訴你,轉告你背後的人,我現在沒有興趣和他坐下來好好談,但我方酌發誓,他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這輩子和你們勤天集團死磕,憑我這條命,我也要讓你們不好過。”
啪啪,虛掩著的門外有鼓掌聲。
方酌一下眯起眼,蘇甄則顫抖的本能躲到方酌身後。
蘇甄其實也能感受到方酌後背的微顫,要知道,經過電擊後很長一段時間肌肉都會成一種緊張狀態,蘇甄曾在論文裏讀到過,這是肌肉細胞自我保護的狀態,如恢複的好,也就休息一段時間就可正常,但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會落下後遺症,甚至,在這種電擊的壓迫刺激下精神失常。
可見對方剛才是下了死手。她甚至後怕,若是自己一開始說謊了,現在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門外的聲音,“方酌,其實這樣也挺還好不是嗎,我知道你們到底為了什麽來,什麽意圖,總比彼此揣測的好。”
“這是你自己認為的,我現在沒什麽好聊的。”
“是嗎,別那麽激動年輕人,沒準一會你聽完我的故事,就想聊了呢。”
房間門推開,袁昆一下站起來迎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高檔西裝,從針腳袖扣的精致,就知道是純手工製作的精品,覺得非那些豔俗大牌所能比擬,帶著一種低調的內斂奢華,而他本人,頭發沒有多花哨,很隨意。
人非常瘦,卻看得出經常健身的痕跡,那鼻梁尤為讓人注意,高聳,很尖,給人以一種銳利的錯覺,而那雙眼睛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可當他看過來的時候,你卻有一種想低頭臣服的屈辱感。
這張臉並不陌生,蘇甄早在資料上見過,隻沒想到蔣連本人比照片上要瘦很多。
看資料時蘇甄就感歎過,蔣家能有一個蔣連,是救勤天於水火啊。
勤天集團當初是去世的那位蔣先生的爺爺一手創辦,最初隻是一個包工頭,後來逐漸做大,到了他孫子的時候,勤天已經在時代官方的政策下,開啟了革命似的爆發。
在水周開始招商引資旅遊業,勤天集團就介入,拔了頭籌,當初投資的水周遊樂場簡直就是那個時代的輝煌,可惜,時代可以推舉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可以覆滅你,總是,那位前老總蔣先生,是鞠躬盡瘁了,最後還死在了水周。
要知道那個年代勤天剛發展,四處都是泡沫,股東們都岌岌可危,記得蔣家突聞噩耗,若沒有繼承人,勤天的總裁便不能姓蔣了。
而蔣連作為前任總裁的堂弟,本來他父親在蔣家是不經商的,夫妻倆都是外科醫生,沒有涉足商界,可蔣家老爺子麵對小兒子的推辭,直說要和孫子當麵說,打越洋電話隻問了蔣連一句話,“沒有蔣家和勤天集團,你以為你還能在國外安心讀書嗎?”
蔣連是聰明人,十八歲回國臨危受命,也吃過苦頭,可老爺子拚盡最後一點力氣讓他立足在了勤天,天才就是天才,蔣連這些年將集團逐漸壯大,但十分低調,其實方酌之前就分析過,以蔣連的手段,不應該止於此。
可他就好像真的被那些老股東束縛了一樣,做事很多時候有那個趨勢,卻沒出手,以至於勤天在國內和一線集團差了好幾個檔次,之能屈居於三四線城市,北上廣也隻有倉庫和物流。
蘇甄之前覺得外麵以訛傳訛,把蔣連神話了,如果真這麽厲害,勤天早就起來了,不該是今天這個局麵,可此時,今天,此時此刻,蘇甄當麵領教了蔣連的手段,就知道這個人非常不簡單,結合之前對勤天和背後之人的猜測,這個蔣連這些年如此低調,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蔣連走進來揮揮手,兩個保鏢撤了出去,一下屋子空曠,他指著方酌身邊沙發,“坐啊,別那麽緊張,你想站著,可蘇小姐看起來應該坐下來休息一會了。臉都白了。”
方酌皺眉把蘇甄往後拉。
“真是感人啊,蘇小姐失去意識的時候都一直在叫方先生的名字。”
蔣連看向蘇甄,那雙眼睛鷹一樣,“剛才嚇到蘇小姐了,我在這向您道歉。”
嘴上雖這麽說可態度沒有絲毫歉意,“放心給你換衣服的是我的女秘書,我可不敢動你一絲一毫。”
蘇甄想到剛才,羞恥心自尊心都被萬箭穿透了,又忍不住顫抖起來,方酌一把抓過她的手,眼神極厲,“我不喜歡蔣先生這種交友方式。”
“別說的那麽大義凜然,上位者必不揪起末節,方酌,用我說說你公司上市之前你都幹了什麽嗎,要在蘇小姐麵前說?”
蔣連拉起嘴角,眼神冰冷,方酌攥緊了拳頭,後者也給他台階,“別耽誤時間了,既然我弄清楚了你們不是我要找的人,說明現在就是一場誤會,那麽咱們就談談之前你說的開誠布公的合作吧,我突然對你們的事也感興趣了,原來一直以來那個人不隻威脅我一個人啊。”
方酌眯起眼,充滿懷疑。
“怎麽方先生現在想聽聽嗎,不想也沒關係。”
他手指著門外,“但都經曆了那麽多,不聽豈不是吃虧啊,也許物超所值呢。”
方酌還梗在那,蘇甄此時已冷靜下來,“威脅你的人,你知道和愛蘭科技有關,那你知道他具體是誰嗎?你見過嗎。”
“我從未見過此人,其實能威脅我蔣連的人很少,但對方卻是個難題,當然若往良心方麵說,是我們勤天欠了對方的,卑鄙也好怎麽樣也好,是該償還。”
蘇甄皺起眉頭,蔣連笑出來,“我雖未見過那個人,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當年福利院的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