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每樣少一點
所以這庫眼一年花不得了多少錢，聽說當時租了四年，蘇甄認識薑旭東才三年，難道在薑旭東以前就拿她的名義辦過事？細思極恐。
可打開倉庫，蘇甄卻愣了。
一眼到底，是兩個鐵架子在側牆，中間放著更換的雪地胎，每到冬天都是薑旭東負責幫她去保養甚至加油。方瓊曾說她被薑旭東寵成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
蘇甄有點感歎，走過架子，上麵都是熟悉的東西，有蘇甄扔掉不要的舊帽子，淘汰的鼠標，甚至還看到了自己扔掉的快遞盒子。
“你老公真是個奇人，愛你愛的發狂了，這簡直就是個變態啊。”
蘇甄眼眶發酸，“能有多愛啊，如果你愛一個人，會欺騙她嗎？”
方酌靠在倉庫門邊抽煙，“那可說不定，有時候說謊是保護一個人唯一的方法。”
“那是你們自己的想法，所謂的為另一個人好不過是一廂情願，愛是互相信任，互相坦白。”
“這話可不準確，如果兩人坦白到了極致，愛也就沒了。”
“怎麽會沒呢？兩人就是互相信任相濡以沫。”
“也許吧，但很多人可以共患難，未必可以共富貴，這是人性，再有人和人若是都說真話，想想也可怕。”
“你和我探討的不是一回事。”
“在我看來就是如此，女人嘛都是愛幻想的，很多時候所謂的愛不過是給自己編製的童話故事，一旦被生活的瑣碎揭破，你們就會指著男人渣，他一開始就是渣，不過是你們的濾鏡太厚。”
“你一口一個你們女人，我可以覺得你是在歧視嗎？”
“沒有，相反我特欣賞女性，尤其是蘇小姐這樣聰明有事業漂亮的獨立女性。”
蘇甄知道他故意油嘴滑舌，“真不了解你們男人的想法。”
“別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們女人說的謊不是更多。哎呀，我吃的本來就少，我這是素顏。”
方酌捏著嗓子模仿女人撒嬌。
蘇甄破涕為笑，翻著白眼，“和咱們發現薑旭東身份是假的比起來，你和陳警官的交易賠了。”
方酌一邊翻看著架子上的東西一邊回答，“也不算賠吧，至少讓你知道你還有個倉庫。”
蘇甄歎息著，“沒什麽有價值的，若是有警方早就查到了，找我質問，你看看這裏的東西。”
她叫著方酌走了，可叫了兩聲對方都沒動。奇怪的過去，就看方酌蹲在一個小角落裏，盯著一把蘇甄廢棄的電動牙刷。
蘇甄挑眉，“聖誕節薑旭東送了新的，舊的幫我扔掉了，這個他也留著。”
方酌舉起來，發現牙刷下方磨損的地方被整齊減掉了一撮。
如果不仔細看真的發現不了。
“可能太舊了吧。”
可方酌又拿起旁邊的一條毛巾，這一次兩人檢查，發現少了一個角。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看別的東西。
然後方酌驚奇的發現大部分東西都缺了一點點，這個真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啊。
正常人根本不會想到檢查這一點，以至於蘇甄奇怪的方酌，“你怎麽發現的？”
“以前有個朋友得過傳染病，當時大夫會把日常用品每一個都剪一點點拿去化驗。”
他說到這突然停頓抬頭看蘇甄，後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我可沒病啊。”
“化驗。這是我唯一想到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少一點點的原因，是薑旭東拿去化驗了。”
“化驗什麽，我又沒病？”
蘇甄想到看的科幻片，“這不是電影吧。找我用過的東西提取我的dna再造一個我？”
她想開玩笑緩和一下恐懼的心理，卻皺起眉頭。
“想到什麽了？”
蘇甄搖頭。其實她想到了她的工作，他們研究肝細胞再生的時候，確實會提取同事的毛發dna，或者血液，做肝細胞再生實驗，可薑旭東又不是自己？而且薑旭東根本不明白什麽細胞再生，說他是黑客倒是相信到底是做網絡策劃的，但是研究院？以前她還埋怨過薑旭東不懂自己是幹什麽的。
“你想到什麽就說，即便荒唐，也是線索。”
蘇甄搖頭。
“想到你的工作了？”
蘇甄警惕的看著方酌。
“你防我幹嘛，我為了和你合作當然你的所有事都調查清楚了。你想到你的試驗項目了？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當初為了某種目的接近你的？”
這個想法嚇到了蘇甄，馬上否認，“不可能，我有什麽好接近的，我要是國家保密工作，或者什麽了不起的實驗，說是有特工接近我情有可原，可我就是一個普通研究所的。
說的好聽搞科學的，說的不好聽就是給人打下手的，而且所裏也沒什麽需要人接近好幾年演戲盜取的信息吧，我們信息都是公開的，每年都和醫院合作。”
。
方酌則是收起玩世不恭嚴肅的，“你確定你沒有什麽特別機密的實驗？”
“我確定，百分之百確定。”
“那就是你工作上接觸的人。”
“我覺得你這個判斷沒有根究。”蘇甄心裏巨大的恐慌，可又覺得太玄幻了。
方酌的眼神極深，“如果之前我還不確定，那麽現在我敢打賭這個假薑旭東接近你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秘密很大程度上和你的工作有關。不是你，也是你身邊的人。”
“你憑什麽如此確定。”
“我自然有我判斷的依據。”
這話說得隱晦，蘇甄抓到關鍵信息，“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對薑旭東嗎？不。”
“那就是雲溪。”
這一次方酌沒有正麵回答，但也沒否認，“在後來的調查中，雲溪應該是有意接近我的。”
“為了拿到你公司核心技術，你公司到底什麽技術。”
“it網絡的商業機密，說了你也不懂。”
方酌打著哈欠，“這一點我要報告陳警官，他放開口，我才能出手。”
蘇甄還想再問，可顯然對方有所保留，方酌這人，狡猾得很，蘇甄不禁諷刺了幾句，“你還真遵紀守法。”
“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蘇甄翻白眼，覺得這人太道貌岸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