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拘禁生魂
很快的回到了老頭的家,黃瞎子正守在大櫃前焦急的向外望著。
老頭蹲在地上望著金蓮化成的那一灘血水落淚,要不是黃瞎子擋著,這老頭早就上吊去了。
這下好了,仇沒報了,到把孩子屍體給弄沒了,老頭是咋地也想不通,哭的眼淚都幹了!
進得院子,伸手把老頭給推到一邊,爺爺把包著人皮的秸稈骨架給扔到了血水裏。
“這是幹啥?”我小聲的問鬼叟道:“那血水腐蝕性那麽快,還不得把這個人皮也化嘍!”
“少爺你就瞧好吧!”鬼叟擠眉弄眼的說道:“馬上一個鮮活的金蓮就出來了。”
可真是,眨眼間的地上的血水,慢慢的侵泡到了秸稈骨架裏,慢慢的變了顏色,一個大活人出現了!
說是活人也不對,雖然有了活人的樣貌和膚色,可是這身上一塊塊的破破刺爛的肉皮子直丟噹,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傷兵!
“去找針線去!”爺爺喊著老頭說道:“抓點緊,這眼看著天就亮了。”
老頭進屋找來針線,爺爺翻來調去的把屍體那丟噹的肉皮子,一頓的神縫吧!
縫的滿身都是大疤楞子,看著比乞丐都寒蟬了!
找來金蓮的大紅衣衫一套巴,又一個金蓮活生生的出現了,而且這個金蓮會笑,會說話!
殺了一隻公雞,把雞血接在了碗裏,爺爺手裏拿把小刷子,仔細的給金蓮塗在了腳底板子上。
然後給金蓮穿上紅鞋子,瞅了又瞅,爺爺皺眉頭了。
咋了!紅衣服剛才隨著金蓮化成水弄髒了,這人瞅著挺光鮮的,衣服上全是大圈套小圈的河楞圈子。
“反正死人也不怕涼,先拿去洗洗再換上。”鬼叟上前一頓的猛撕吧,抱起衣服就給按水盆子裏去了。
“我日你們幾個小王八羔子祖宗!”爺爺臉都氣綠了,一個高高蹦起來,飛起一腳就把水盆子給踢飛了!
用哆嗦的手點打著鬼叟就罵上了:“你們說說,我咋竟攤上你們這一群不更事的敗家玩意!”
“好容易把金蓮給弄活了,小文寶一個手欠就給毀巴了!”
“這費勁巴力的用老屍皮給金蓮又給弄活了吧,這衣裳又被沾了凡水,我可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不是,爺爺你別生氣,你慢慢說咋回事?我是想著洗完了就給她穿上。”鬼叟說道:“這沾了凡水會咋地?”
“你…這別人不懂犯渾還可以將就,你咋能不懂啊?”爺爺踱著腳喊道:“我給金蓮借的是陰命,那陰人穿過的衣裳能沾陽世間的水嗎?”
“你自己看看。”爺爺指著被他踢翻的水盆子喊道:“好好看看吧!”
地上哪裏還有衣服的影子,隻剩下了一堆紙灰!
都傻眼了,鬼叟吱溜一下子就躲到了我身後,小眼睛哢吧著不敢說話了!
“這天都快放亮了,整的半截嘍嗖的咋收場?”爺爺倔打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抽起了悶煙。
“我去偷一套去,趕著快點回來應該趕趟。”鬼叟吱溜一下子又沒影了!
爺爺一個勁的看著手表,從來沒看見爺爺這樣焦慮過。
“這鬼事都弄了一半了,如果趕不到雞叫前搞完,這口大櫃會吞人的。”黃瞎子嘟囔道。
“啥意思?”我納悶的問道:“這大櫃咋會吞人?”
黃瞎子指著大櫃裏麵說道:“裏邊被爺爺放好了下過追魂針的小人,又倒了隔陽的飯。”
“奔著是把那福子的魂魄給追來,結果是到了現在,金蓮這邊還沒整明白!”
“她這整不明白,這福子的魂就追不到,那大櫃已經抹了雞血開了陰路,閻王殿上已經知道死了人。”
“這陰間和陽間一個樣,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那小鬼來勾魂,找不到人,回去交不了差咋辦?”
“所以隻有隨著便的抓個人去了,這樣不就是變成了大櫃吞人了嗎?”
“我靠!怪不得爺爺急眼了,這原本是幫人,馬上的就變成了坑人了!”
正說著呢,鬼叟一溜煙的回來了,懷裏抱了通紅一抱的衣裳,扔在了地上說道:“我偷了一大堆回來,可著換著穿。”
隨便的挑了一套給金蓮就套不上了,這回一看,齊整了,好看得緊!
用白酒和好了朱砂,點在了金蓮的額頭上,眼見著朱砂慢慢的深入,進了金蓮腦門裏不見了。
看見朱砂不見了,爺爺大聲的喊了一聲:“起!”死人金蓮一溜煙的就跑出了院子不見了。
“麻溜的把蠟燭點上。”爺爺喊道,我們幾個人就麻溜的忙活點蠟燭。
十八根紅蠟燭分成兩排,點在了老頭家的外屋門口。
又十九根白蠟燭點在了那口大櫃的三麵,留下了一根白蠟燭點在了大櫃的東麵,也就是開兩個窟窿的那一麵。
把小黑木梳揣在兜裏,手裏拿著三根柳樹條子,爺爺站在了大櫃的東麵向著院外看著。
“你們三個一人拿一打紙,看好了,一人拿一樣色,別混了!”爺爺說道:“一會看見那福子遊魂過來,就一張一張的點著紙往大櫃裏猛勁的扔。”
“不是爺爺,這有誰先誰後不?”我問道。
爺爺沒搭理我,神情嚴肅的看著院門口,又緊張的看了看天色。
很快的,金蓮飄進了院子,身後還跟著一個影綽的遊魂。
“回來了,都注意節奏。”爺爺喊了一嗓子,舉起了手裏的柳條子。
金蓮進院之後,很快的奔著那口大櫃就跳了進去,身後的遊魂也跟著跳了進去。
“啪啪啪!”爺爺快速的照著大櫃的口,就甩了三下柳條子,我們幾個趕忙的燒紙往裏頭扔。
大櫃裏傳出來“撲棱撲棱!”亂撞的聲響,爺爺又舉起柳條子抽了三下。
看著我們幾個手裏的紙燒得差不多了,爺爺回手把大櫃的蓋給蓋上,幾根長釘子就給釘巴死了。
撲棱一下衣服大襟,爺爺說道:“天快亮了,把靈棚子蠟燭啥的都撤了吧,回頭找點啥破爛把大櫃給蓋上,別見著陽光。”說完轉身回屋去了。
撤掉靈棚子,找來東西把大櫃遮吧溜嚴,我困得心都糊塗了。
進了屋裏一看,爺爺正在折騰文寶呢。
撬開文寶緊閉的牙關,一點一點的往裏麵塞著白米飯粒。
“這叫還陽飯,吃了一會就好了。”鬼叟說道:“等文寶醒了問他還長不長記性,不是每回的都能活過來,這說不好哪回小命就算交代了。”
“天生就那欠欠的玩意,一天竟整那沒用的。”我說道:“他還能長啥記性。”
“是不是一會他就好了?那我可是要睡覺了,都快熬死我了!”爬扯爬扯上炕,鑽被窩裏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聽見了爺爺和鬼叟的談話。
“想不到和胡家世代的相交,今個卻給我白家使了這麽大的絆子。”爺爺說道:“要不是陰匙寶物護佑,我們白家算是要絕種了!”
“我總覺得這裏麵有貓膩!”鬼叟說道:“那次看到那個胡家的老爺子,看著那人處事應該挺圓滑的,幹這決裂兩家為仇敵的事,好像還不至於。”
“依著我看,整不好這次的事,是那個病秧子背著他爺爺幹的。”
“不管咋招,這也下手太狠了,如果找不到那藥引子,我們白家可真是要絕戶了。”
爺爺說道:“眼麻時的承祖這事是大事,至於胡家,等承祖這事辦成了以後,白家是不會放過想讓我白家絕種的人,任憑是誰都不行!”
這都說的是啥玩意啊?我是著了那個病秧子的道了,不是用鬼魔十三針紮好了嗎?
這咋又整的好像我得了啥要死的病了是的,還白家要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