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401放棄
晚上十點半，他發：“為看你直播，我額頭都撞到門框上，擦破點皮了。你現在休息了嗎？”
“沒有”，她回。
“忙？”他問。
“幹啥？不忙。”她說：“鬧心哪，為孩子上學的事。”
“？”他問，講：“要是我女兒就不用你愁了，當地上學不簡單嗎？你想擇校？”
“是因為當時報考的學校現在又不讓上那兒了，統一要上別的地方去，現在家長群要準備上告。”她發語音條說。
“不是就近入學嗎？”他問。
她發了女兒班級的家長群，有67個人的。
家長們議論紛紛，說應該集體去上訪的。
“家附近讀書就行”，他認為。
她回23秒語音：“我們是之前買的學區房，就正常情況下，孩子應該上這個屬於佳木斯比較好的學校上學，結果現在馬上要開學報名，又不讓我們的孩子上這個學校了，說一年級要上別的學校，我的媽呀，亂碼七糟的那不學區房啥都白買了，而且那個學校又遠又破，師生啥又不好，你當過老師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學校破舊點無所謂，關鍵看師資。離家遠倒是個問題。”他說。
她回13秒語音條：“就是因為學校不好，師生不好——學校破能有好老師嗎？你看你當過老師的你還不懂這個？那學校有好老師生也好，那還愁招生嗎？那不愁招生了。”
“能告贏不？大夥一塊去鬧，應該上麵會考慮吧。”他講，覺得她是急了，也就不跟她爭論了。
她沒有回了。
淩晨零點多，他問：“你睡了？昨晚未開播因為啥事呀？”
她未回。
他睡不著，發了個談《親子關係》的抖音作品：
現在很多父母認為親子關係就是和子女一塊做美食一塊陪子女做遊戲一塊和子女去旅遊這些。
我認為更深層次的親子關係應該是內心上的坦誠的交流，包括將自己的強與弱、優點與缺點、對與錯、成功與失敗都指點給子女看，讓子女能比較全麵比較客觀地看待自己，從而養成子女不盲從不偏激的實事求是不掩飾不虛榮的處事風格。
真正的親子關係，我認為就是父母是子女的良師益友，子女也是父母的良師益友，彼此之間是平等、實事求是的共進關係。
他上傳後才睡著。
第二天傍晚，他見她給他新作品點了個讚的。
她開播了，他等候多時了。
她現在開播隻能扯些閑篇的，那榜一大哥風雨裏給她空刷了四五百元，她很感激，還開玩笑地對另一個大哥說他要是為她升十級，她會自己乘飛車去看他什麽。
他知道她說的是心裏話，甚至覺得她和風雨裏大哥“奔現”是遲早的事。
風雨裏“每天”都為她刷二三百元，已經刷三四個月了，現在她主動同他視頻，估計下一步便是“約見”了。
他越想越不得勁，聽她談風雨裏大哥怎麽對她好，他便退出了。
“不再看她，不再想她，能堅持多久是多久……”他對自己說。
他憋了兩天，看粉絲群有人議論：
“慕子最近在幹嘛啦？她不開播了嗎？”
“開播！隻能和家人們聊天！她老板還不讓她離開抖音，還不給她解約，她也沒辦法，我覺得他太自私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多不容易呀！老板還不放她！他可真是的！為了什麽呀？真沒法說他是什麽人啦？有機會我想去他問問他，為什麽？？”
“慕子也不是見利忘義的人，隻是做不下去了，想換個平台，昨晚又被提示了，太難了。”
“是呀，慕子是個好女孩，人漂亮又心地善良，我們家人們要支持我們的慕子。”
“是呀，那是被處理過的那些壞人在當黑粉，動不動黑直播間。”
“我們家的慕子可以進快手直播間，那裏比較安全。”
“不知道老板怎麽不照顧慕子，她要養家湖口，現在抖音又不讓播，叫人家還要生活嗎？我很喜歡慕子的為人處世，大大咧咧的，好人怎麽辦事這麽難呢！！”
“做情感主播太難了，得罪壞人就遭到報複，壞人當黑粉還讓慕子播不了！”
……
粉絲們七嘴八舌地議論。
他明白了慕子她是真的難了，但自己能幫她什麽呢？唯一能做的該隻是離開她，免得彼此都不愉快吧。
他在自己的微信裏寫“告別了，我親愛的慕子，我愛你，所以我選擇離開你，不打擾你！”
王春燕花了三天時間看完了師傅伍修德與慕珍潔的情感交流經曆，感慨頗多。
傍晚，她見師傅練完功洗完澡，在等吃飯時，將手機遞還給他了。
“師傅，我覺得慕子主播人真的挺好的，她對你也有好感，你為什麽放棄了？”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不放棄不行。”
“師傅，不對，你怎麽就配不上她呢？我覺得你們真的很聊得來。”王春燕認真地說。
“聊得來有什麽用？我沒錢，拿什麽去愛她？”他沮喪地說。
“哈哈，師傅，沒聽說過嗎？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
“嗐！問題是師傅沒有錢，所以那事就不是小事，而是比山還大的事。”
“師傅，你沒有錢，但我有，我支持你，一百萬二百萬都行，還有，房子我有幾套，，你選一套去。”王春燕笑說。
“啊？！”他大吃一驚，望著坐在麵前的昔日的徒弟，現在的青春美女，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或是她在開玩笑。
“師傅，這是真的，錢啊房啊我都有，真的可以送你。”王春燕望著認真地微笑著說。
“這……”他感動了。
她隻是自己的一個徒弟，當年自己是免費當了幾年她的老師，甚至將她當女兒看待，但那又怎麽樣？自己不過是看中她的人品及覺得她是練武奇才，所以才教她的，並且自己在付出的過程中自己也教學相長，也獲益頗多的。
自己來找她，也不過是“散散心”，倒一倒苦水啥的，可不是讓她來幫自己“娶妻”的。
一二百萬加一套房，這是什麽概念？
自己受得起如此龐大的恩惠嗎？自己憑什麽？別說自己隻是一個師傅，自己就是她的爹，這份厚禮自己應該收嗎？自己能收得心安理得嗎？
自己這一輩子也當過小學老師，後來辭職後也有收徒，總的說來，弟子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真記得自己好的人有多少？他還記得不少“有出息”的弟子見了他是避而遠之的……
“像她這樣重義輕財的學生，怕是全中國都找不到幾個吧！”他想。
“小燕，我不會要你的錢的，房子也不會要。我一個大男人，若要你這女弟子來幫我娶媳婦，我心何安？”他笑說。
“師傅，你對我恩重如山，我真的能幫你，而且也不會影響我的生活多少。”
“別說了，你的心意師傅領了，萬兒八千的師傅可能會讓你幫，如此天文數字，師傅怎麽可能讓你付出？再說，我覺得我就算娶了慕子，也未必會有幸福生活。”
他想到慕子是擁有四五十萬粉絲的大主播，若不是抖音平台不支持她情感直播（畢竟處理情感問題會牽扯出不少社會問題，容易招惹是非，甚至給平台添加不必要的麻煩），她是會紅火下去的……不管怎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的人脈資源，她的文化素質（她是大學生，懂電腦，而自己對電腦可謂一竅不通）比自己高一截，自己的年齡還不止大她一輪，最重要的是她離婚了嗎？她能離開女兒嗎？如果自己在她家附近買房，那能保證她與她前夫不藕斷絲連嗎？再說她是一直被大哥們寵著的，自己娶了她，她能一心對自己嗎？
與她未來的生活，他真的沒有信心。
“慕子叫我找個條件相當的人，是對的，也可以說是忠告。我對慕子的激情，差不多算是過去了。”他說。
“師傅，我聽你的，你若有需要，隨時都可以找我。”
“好！”他答應，眼眶有些濕了，快掉淚的。
張愛菊叫開飯了，他們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