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6能幹
“你跟我說實話,這存折裏的錢我能占多少?”
“具體有多少得請專人解答的,能精確到分角,當然你隻能是占十分之一二的。”
“一人一半,我給這孩子拿走一半,你看行不?”
“不行。”
“都一家人,我還是當奶奶的,我不能做主嗎?”
“不能,你的行為屬於非法侵占。你自己的一份可以請律師算出來後給你,你的想留給誰,立了遺囑都行。你要不同意,我們就要起訴了。”
“別這麽整了,我這麽大年紀的人,別起訴我了,我丟不起那老臉。”
“能不起訴嗎?路見不平,不是一聲吼,而是有幾千聲吼。存折上的錢,高大哥隻是不停地往裏存錢,他卻是一分都沒往外花過。我要不替他告上你們,你們一分錢都不會肯拿出來給他治病的。”
“要咋整才肯完事?不就給她爹治個病?用得著這樣大動幹戈嗎?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吧。”
“好辦,你重新將存折過戶到孫女名下,給自己留點後路,不要讓自己陷入絕境,也讓小小當個孝順的好女孩。你幾個能做到嗎?”
“有什麽不能做到的?這錢不用我把關了,我落得清閑的,你以為我保管著,是能偷摸買糖吃?他現在需要看病,我就給他好了。”
“謝謝你的醒悟,你這也是給自己留後路呀。”
“那存折裏的錢,我一分都不留了,都給送回去,行了吧?”
“如果真能送回,免了我去起訴的麻煩,一切都好。”
“我當然能全部送回,存折裏的錢我沒動一分,都留著呢,一分一毫都沒動用過。”
“那好,你把戶頭名改了,改成童小玉的名字,裏邊的每一分錢都是可以查帳的。”
“我願意配合,無論上哪,都是40萬的。”
“行,多退少補,不用多要你的,當然你也不能少給。”
“行行行,我這就去銀行辦理。”老太太退出了。
“妹妹,你聽到了,現在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你爸爸的病有得治了——小小妹妹現在是最開心的,我知道。”
“太開心了,姐姐,真的很謝謝你!”
“怎麽扣除你奶奶那份,可以聽律師的。你奶奶能主動給,這性質完全不一樣了,你也不用跟奶奶翻臉的。根據繼承法,有第一第二繼承人,像一些大企業家族,侄子都有繼承權的。”
王春燕再把高大哥連上了。
“您好。”高大哥說。
“高大哥,告別你一個好消息,小小的奶奶願意將那存折給小小了,也就是老人家同意小小用那錢給你治病了。”
“啊?!奶奶同意了?!謝謝她老人家。我們之間的積怨,被你給化解了,大美女,你這麽好,叫我咋報答呢?真是太感謝了!”
“你真的不容易,現在你的當務之急是治好病,養好身體,將來也能讓小小風風光光地嫁人。”
“我會的,也會照顧好老人,老太太也不容易,隻是沒有想到她那麽固執的人,竟能聽你的勸,你真的太能了。”
“爸!有您在就有家在!”童小玉激動地說,這些年來,他在她心目中,就是親爹,就是不可缺的親人。
“小小,我……我……我希望你和你妹妹都能順利畢業,將來有一份好工作,嫁個好人家。”
“爸,您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我們會照顧你還有奶奶的。”
“將來,我是指著你們了。”
“現在老太太能讓步,這結局挺好的,如果打官司,必是長途跋涉的。將來也別為籌醫療費的事操心上火了,可以讓老太太安享晚年,給她養老送終。老高你的善良不帶鋒芒,必成了任人宰割的人的,不傻也是傻了,你應該要珍重自己,才對得起疼你愛你的兩個女兒。”
“大妹子,今天的事真的全靠你了,謝謝!謝謝!”
“好,你先下吧。”
“行,大美女,拜拜!”
三個小時後,童小玉給王春燕打電話了,說存折上的名字改成她的了,她帶爹到醫院住下了,醫生說明天就安排手術的。
“姐,你真的太能幹了,這種清官難斷的家務案到你手上竟也能迎刃而解了。”
“其實也不是我有多能,我隻不過是肯多學習罷了。還記得上回到家裏來給我當家教的中年美女老師嗎?她給我講了她的童年經曆,讓我受益匪淺的。”
“哦,那天我後來去逛街了,沒有聽到,你講給我聽聽吧。”
王春燕講了,那美女老師姓胡的,四十多歲,叫胡書賢。
胡書賢在山東的某小縣城讀一二年級時,有位女同桌的舅舅去上海出差時給同桌帶了根自動鉛筆,這自動鉛筆同學們是頭一次見,大家都很驚奇的,同桌也出盡了風頭,很顯擺的。
胡書賢自己也愛顯擺,家裏有什麽好吃的,都要炫耀一下,拿門外去吃的,她是山東人,南方水果少的。她爸爸做生意,有去南方,回來時總是帶回香蕉之類的水果。她拿門外吃時,總是放慢速度,細嚼慢咽的,這樣一來,便吸引了不少小朋友來蹲麵前,“你這水果是什麽味呀?……”小夥伴們七嘴八舌,饞得囗水要流出來了,她聽了覺得自豪感爆棚了,吃得更是無比慢了,引來小夥伴的口水流一地……
那女同桌也是差不多,那根自動鉛筆仿佛就是孫悟空的金箍棒,她寶貝得不行,走哪都拿著它。
胡同學一次上廁所,竟然見路邊草叢上躺著那寶貝的,是同桌的自動鉛筆。她見四下無人,便撿起來塞進衣服的大口袋了,真的不想歸還了,真的太喜歡了。同桌下午丟了它的,發現沒了後,哭了整整一節課,老師都哄不住的。
胡同學晚上躲在被窩裏把玩著那根紅色的漂亮極了的自動鉛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昧良心”,便又很不安……三四天過去了,她為自己的不歸還給同桌而臉紅的,當然,這根自動鉛筆她不敢用,總是藏在家裏,又怕被家人發現,藏在書包裏,又怕被同學發現,每天藏哪裏,成了令她頭疼的事。晚上她做夢了,夢到被同學發現了,她被所有同學指責漫罵了,她害怕極了,哭著喊媽媽的……這真的是噩夢,真的太可怕了,她醒來,一身是汗的。第二天早上,她便在同桌來後將那自動鉛筆悄悄地放她書包邊上後離開了。上課了,同桌回來了,見到寶貝失而複得了,便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聲的。這一聲,胡同學一顆懸著的心也就踏實了,這幾天她上課都走神,沒上過正兒八經的課的。
她體會到了做了虧心事,有多煎熬難受的,這種良心上的譴責,比幹什麽苦力活都苦。
“老師說人性往往是貪婪的,是自私的,天底下有沒有純正好人壞人之分?怕是沒有的。”
胡老師還說她小時候很虛榮,父親給她買雙小紅皮,她怕皮靴有折痕,走路都是蹦著走,不舍得打彎的。家人給她添件新衣服,她總是比試很多遍,想像著穿出去時有多吸引眼球的。
她說現在孩子想得到物質上的什麽,往往太容易得到了,反而造成精神世界顯得貧乏,很多孩子在各種補習班疲於奔命的,沒有了那種讓思想放飛的空間。
她還說她小時候跳牛皮筋不行,被女伴嫌棄,於是她就成了觀眾,或者隻是幹玩,和幾位玩伴三三兩兩在一起的。
“我請的家教老師,除了教法律等基礎知識,更多的是學習人生經驗的。”
張愛菊聽了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