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我終將站上巔峰
許牧深的頭發有點亂,晨光投射進來,他的眼皮有些水腫的痕跡。
“你怎麽會在我床上?”我結巴起來。
許牧深定睛一看,再看看突然出現的江辭雲,繼續揉著腦袋自然地說:“昨晚我上樓的時候聽見你在哭,開門進來時你手亂擺,腳亂蹬,起初差點以為你抽了羊角風,總之很不清醒。後來你說了夢話,我猜你應該是做噩夢。不知道你有沒有夢遊的習慣,前不久爆出好幾起夢遊後開窗跳樓的案例,所以我床邊打了地鋪。唐穎,好像是你掉到我的鋪上了。”
我驚覺自己真的睡在地鋪,臉瞬時憋了個通紅。
“還不過來。”江辭雲彎腰,一下把我提起來,對許牧深說:“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把她吊起來捆上。”
許牧深無奈地笑起來:“好。”
江辭雲拉著我走到衣櫃處,隨手扯下幾件我的衣服就把我拉出門,到了隔壁的客服,砰一聲關上門把我抵在門後凶巴巴地問:“昨晚掉下床後有沒有把他當成老子,亂摸一通。”
“胡說什麽?”我興奮於一睜眼江辭雲就回來了,隻是場麵確實讓人有點尷尬。
江辭雲的臉壓下了一分,嗓音蠱惑地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照顧你的是阿深。要換成那人是嚴靳,我可能就揍他了。”
“為什麽?”就算是嚴靳,他那麽喜歡沈茵,我和他更是來不了什麽。
“嚴靳管不住自己。至於阿深……當個和尚最適合他。這樣的人怎麽會挖人牆角。”江辭雲總算挺直了脊梁骨,轉身走到了陽台上。
“嚴靳現在還會這樣嗎?他對沈茵看著挺真的,對了,他去雲南回來了沒?”我問。
“回來了。”江辭雲點了根煙:“那小子是喜歡沈茵沒錯,可喜歡誰和他玩不玩女人沒有任何關係。娛樂城裏一個小姐被他搞大了肚子死活要賴上他,那家夥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最近都躲秦風那不敢出來。”
我心裏梗了一下,沈茵寧可做單身媽媽也不願意和嚴靳結婚,也許並不是什麽錯誤的選擇。
“嚴靳不是挺喜歡孩子嗎?”我一步步走到江辭雲身後。
江辭雲丟了煙,轉身突然把我壓在窗台上,我半個身子懸空,好似隨時都要掉下去。一隻大手沿著我的腿往上滑,帶著明顯情欲味道。
雙腿下意識的夾緊,受不了這種癢死人的感覺。可他是個手勁很大的人,輕易揉碎了我微薄的力道,淡淡地說:“嚴靳是不會容許自己未來老婆是個風月場上伺候男人為生的女人,嚴家更是不可能接受。喜歡孩子,也要看情況。”
我心中梗了下,是不是沈茵也曾私下從嚴靳的隻字片語中感受到過這種門戶之見,高低之分?沈茵也陪過酒,要是嚴靳知道,會不會都不同了?
我短暫出神的過程中,江辭雲的手始終在我大腿內側上下迂回,看似挺下流的,其實他挺有分寸。
“別鬧了。”我低咒了聲。
“我不。”江辭雲勾起唇角耍起了無賴,但他的手從我腿上挪到了腰,他圈著我問:“書看了嗎?”
“都看完了。”我說。
他勾唇:“抽考。”
“你抽。”
江辭雲嘴裏嘶了一聲:“企業成功取決於什麽?”
我伸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畫圈:“富貴險中求,沒有絕對成功或者保險的商業計劃,有六七成把握就能放手幹了。對了吧?我看得可認真呢。”
江辭雲不置可否,又問:“企業並購的好處。”
我衝他吐吐舌頭:“優勢互補,增強內部核心力量,人力,資源等等。而且可以成本壯大實力,縮短很多時間。”
“怎麽看待戰略?”他的笑弧從淡轉濃。
“嗯……”我想了想:“書上的案例都挺好的。從入門的書到稍微深一些的,我看著他們的路數都不錯的樣子。”
江辭雲迷魅的一笑:“錯了。”
“哪裏錯?”我皺起眉頭。
江辭雲的唇壓下,在我唇上迂回著,隨後含糊不清地說:“創業初期談宏觀,談戰略的人太多了。可真正起來的又有幾個?所以穎穎,你不用去太糾結什麽商業計劃和初期戰略,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人拿著白菜的價錢高談闊論,還想賺白粉的利益,實際操作起來哪那麽容易!”
我推開他:“那你還丟給我那麽一堆書看?你是想說紙上談兵不如親身上陣的意思吧?耍我呢?”
“我是怕你成天沒事情做會過度想我。”江辭雲說:“至於做生意,有我在。給你買了禮物。”
“買了什麽?”我的眼睛不由在他褲兜那打轉。
他隨手一指,指向窗外。
我探頭看去,一輛嶄新的百萬豪車停在我視線可及的地方。
“即將要開公司的女人,沒有車怎麽行?你要是覺得這種感覺不好,可以算在借貸款裏。”
我怔怔地看著他,其實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我心裏都清楚。他無非是不想讓我產生太大的心理負擔,不管是給我錢還是給我買車,其實他根本沒真打算讓我還。至少我是這樣覺得的。
“秀恩愛以後請選擇中午,因為早晚有報應。看上去,我還是盡快收拾東西回酒店比較好。”許牧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門進來的,無聲無息。不過這個房間這幾天一直是許牧深在住。
“大清早就咒老子。”江辭雲喉頭竄出清淡地笑。
許牧深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說:“我接到通知,她表哥前兩天已經被當地相關部門關押,後天就正式開庭了。律所也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先忙我的。”
“一會再走吧,請你吃飯。”江辭雲說。
“還一堆事要忙。”許牧深走得挺急。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我被江辭雲打橫抱起丟到我的床上,他的氣息不停在我脖子上纏繞,假以生氣地咒罵說:“掉下床這種事,下次別幹了。就算我信任阿深,但他到底是個公的,凡是總有例外。”
“我睡著了怎麽會知道?”這事簡直冤枉,誰會想到許牧深這麽盡責,還來我房間打地鋪。
江辭雲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穎穎,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你的睡相真的不太好,有次我半夜起來倒水喝,頭倒掛也就算了,一條腿攀在牆上像是在練輕功。”
“噗——”我羞紅了臉,伸手想錘死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拳頭落在他肩膀下兩寸的地方,其實力道很輕,可他故意叫疼,低啞地說:“受傷了,給我補補。”
一場磅礴的大雨來得洶湧,窗外了雨聲完全契合著我們糾纏的聲音,再麵對他時,我已不會在特別害羞。他在我耳邊說我叫得好聽,我說他器大活好,如是兩個最最親密的人才會說的私房話,整個房間充滿了膠原蛋白的味道。
他蠱惑的要人命,我想不出這世界有哪個女人會拒絕江辭雲這樣的男人。在一次次被欺淩的喘不過氣時,他的出現是所有壞運氣後得到的幸運。
我們忘了吃飯,糾纏了很久,他壓在我身上,肆意地讓我感受到他的體溫。明明結束了一場酣戰,可他並未退出,趴在我身上似在等待下一次的來臨。
“太重了。起來。”
江辭雲冷笑了一聲:“剛剛怎麽不嫌重。”
我不小心咳嗽了一聲,於是他的臉色沉了沉,伸手捏我的臉:“你故意的?”
“我真有點感冒,可能昨晚掉到地鋪上沒被子沒蓋好。”我說。
江辭雲盡管嘴上說著信任,可我多少還是能體會到他的介意。他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和我都卷了進去。我就似像是隻螞蟻似的被他輕易圈住,他一條胳膊墊我腦後,緊實的腿駕著我,完全動彈不得。
他應該也是有些疲累了,閉上眼睛靠在我肩膀上。我扭頭,輕聲說:“辭雲,你老實告訴我,林超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位置?”
“又問這種問題。”
“不一樣。”這次和以前不同,我想分辨林超說的那句如果江辭雲知道她結婚可能會發瘋到底是不是真的。
“穎穎,我回答過很多次了。”他沉悶地說。
我揉揉江辭雲極度柔順的黑發:“要是她交了別的男朋友……你……會難過嗎?”
“我難過個屁。”他抬起頭,有些暴躁地說:“都說了我現在對她不是那種感情。”
我深吸了口氣說:“那好,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林超她……結婚了。”
太清晰了,太過於清晰了。
江辭雲的眼神變化如是被拆分般印在我眼睛裏。那原本的笑意隱沒在他眼底,層層卷起的是懷疑,驚詫,甚至是淺薄的怒意。
“你說什麽?”他的聲音也驟然冷下來,毫不修飾地往喉嚨外頭滾。
“林超結婚了,和一個外國男人,四年前。許牧深也看見了,不信可以問他。林超和老公在逛超市,很親密。”我說得語無倫次,也顧不得什麽語序先後,腦子裏想到了什麽詞就說了什麽詞。
江辭雲緩慢地坐起身來,喜怒不形於色地說:“再講一次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