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不知羞恥

  木桃察覺了不對勁,正欲吐掉,卻瞬間沒了直覺,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度醒來,便已是另一番天地了。


  身邊這幾個宮女,幾乎是從小到大一同長大的,親近度自然是其他人所比不上的。


  隻是輕輕瞥了一眼木桃,皇後便知曉,她在想些什麽了:“木桃,你終究是太過心軟了些。”


  輕輕應了一句,木桃卻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錯誤。


  當初如若不是阿青施以援手,指不定自己的性命,早就丟在了那個暴雨天,更別提現在來侍奉娘娘了。


  這若是放在朝堂之上,她們二人也能稱得上幕僚了。


  誰又忍心,看從前一起侍奉的同伴,如今每隔幾個時辰,就得挨上一頓打呢?

  木桃原本就是個話少的,見勸說無果,索性施了一禮,就要退下。


  哪知此時,正好撞上阿青新一輪的鞭笞,慘叫聲一陣接著一陣。


  抿了抿唇,她還是沒能讓自己漠視:“娘娘,這就算讓牲畜幹活,都得歇息歇息的。照阿青這樣打下去,隻怕是留不住性命了。”


  木桃故意提了幾個頗為卑賤的詞語,隻希望不要因此,將皇後的怒意激得更甚。


  好在,多少有些許情分支撐。


  皇後靜默了一會兒,便讓人下去,結束了阿青的懲罰。


  正要跪下道謝,哪知下一秒,耳邊便傳來了聲音:“這樣浮躁的性子,可在本宮這兒待不了多久,你便跟著籽鳶,好好去磨練磨練吧。”


  身邊的三位大宮女,各掌不同方麵。


  其中最叫人直道苦和累的,便屬籽鳶那塊了。


  木桃知曉,這樣的結果對於自己而言,已經是再好不過了,隻能蒼白著臉,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望著被人帶下去療傷的阿青,皇後的眸子越發深沉了些。


  隻希望,她們能再晚些知曉真相啊。


  而此時的寧嬌憐,也是氣惱地直咬牙癢癢。


  “若不是寧媚恬那個賤女人,什麽都要過來摻和一腳,南鈺哥哥又怎麽可能,這麽快便將婚事回絕下去。”


  她才不相信歸南鈺那套家中有妻子之說,在這邊疆之中,據自己所知道的,哪個長期駐紮的,會不直接將夫人也接過來。


  這裏可不比京城,建一棟大宅的銀兩頂多也就幾天的開銷。


  誰信要真有妻子,寧可丟在京城指不定幾年都見不著麵,卻不願意帶來邊境常相見呢?

  因此,便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寧媚恬身上去了。


  自己特意起了個大早,就算是寧老爺和寧夫人看了,都驚訝地張不開嘴來。要知道,寧嬌憐在家中,能在日曬三杆之前爬起來,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一聽到侍女傳來的消息,二老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連忙爬起來。


  可出來之後,驚喜倒一個都沒瞧見。


  驚嚇倒是留了一個。


  昨夜留在府中休息的歸南鈺等人,竟是招呼都沒打一個,直接拎包走人。


  叫高高興興收拾好自己,打算過來打招呼的寧嬌憐,哭的是一個涕泗橫流。誰看了,不直道心疼。


  “不過是個男人罷了,走了便走了。邊疆這般多好兒郎,以你的條件,什麽樣的找不著?”


  寧老爺最瞧不得她這副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甩了甩袖子。


  這話說的,不等於火上澆油嗎?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寧夫人好聲安慰道:“你爹雖然話難聽,可理卻是這麽個理。你想想,這兩天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條腿的青蛙還不得滿地都是麽?”


  什麽亂七八糟的蛤蟆青蛙,還沒自己剛剛想的那句話好呢。


  當然了,這一句,寧老爺也隻敢在心裏頭想想。


  要是就這麽說出來了,指不定會被如何教訓一通。


  兩人齊上陣,非但沒有讓寧嬌憐止住,反倒是哭聲越發強烈了。


  “我,我不管……就算是青蛙,南,南鈺哥哥也是大街上最好看的那一隻……”


  要不怎麽說,寧媚恬明明有這麽多法子讓寧嬌憐難受,偏偏要用最蠢最笨的這個法子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美稱,還真不見得就是人人都能有的。


  哭得這般難過,倒叫寧老爺和寧夫人越發心疼了。


  好不容易哄住了,才從侍女那得知,昨日還發生了這樣了不得的事情。


  “那位將軍,不過是在咱們府中休息一宿。”寧老爺皺了皺眉頭:“媚恬這般做,也太不知禮數了些。”


  發生這種事情,難道是簡簡單單一句不知禮數,就能輕輕鬆鬆蓋過去嗎?


  寧嬌憐瞪大眸子,淚水還未盡數幹褪,顯得越發可憐:“她這根本就是不知羞恥!”


  一向知曉爹爹更疼愛寧媚恬一些,卻沒想,能偏袒得如此不加掩飾。


  “胡鬧!”


  似乎察覺自己過於激動,寧老爺又溫下聲來:“嬌憐,媚恬怎麽說都是你親姐姐。”


  親姐姐,親姐姐!寧嬌憐皺著眉頭,眼中的怒意更甚。


  為何每次在這種時候,就搬出兩人的關係來說道!她也並非沒瞧見過其他姐妹的相處方式。


  試想,若真是親姐妹,哪個姐姐會想盡法子來勾、引妹妹喜歡的人呢?

  見兩人之家的氛圍越發僵固,寧夫人忙開口,將兩人拉開。


  “行了行了,這姑娘家的事兒,你一個大老爺們懂什麽,不是說左將軍找你有事相商麽?快些過去,別讓人家等急了。”


  許是要聊的事情,著實有些著急。


  寧老爺冷哼了一聲,便甩袖去了大廳。


  雖說娘在後來,也安慰了她許久,可寧嬌憐就是沒法忘記,這奪人之仇。


  “小姐,你可小聲些吧。”侍奉的酒酒一進來,就聽到這般了不得的話語,連忙看了看身後,將房門關了起來。


  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卻見桌旁那人,依舊氣勢不見消減。


  寧嬌憐越想越氣,忍不住狠狠拍了拍桌子:“我說的又沒錯!寧媚恬就是一個賤、人……唔……”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嘴便被蒙了個嚴嚴實實。


  “酒酒,連你也向著外人了是吧!當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好不容易掙脫開,寧嬌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不忘瞪過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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