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太好的聯想
這是一次雙方都滿意的交易。
迪蒙成功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食屍鬼眼珠，也與漢諾德這個守秘人搭上了一定的關係。
雖說雙方之間肯定還有防備之心，但相較於第一次見麵的狀態，談論的話題和信息更進一步卻是不能否認的。
這就足夠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真要是上來掏心掏肺，那才惹人懷疑。
漢諾德這邊同樣獲取到了自己需要的情報，除開麵具，半成品詭器之外，不僅給自己找到了一條或許能派上用場的退路，還拿到了一些關於黑金幫的消息。
尤其是後者。
這些有關於黑金幫還有地上黑市的情報，是迪蒙專門搜集並在最後分別前交給漢諾德的。
獨自離開餐館，漢諾德站在街邊，斜靠著路燈杆，粗喘了兩口氣，想要緩解嘴唇的冰冷。
翻看著手中的資料，不時的抬眼看向街麵，等待著出租車的出現。
這份情報要說多麽隱秘那也談不上，畢竟是臨時搜集的，不過對當下的漢諾德而言確實有幫助。
按照漢諾德的計劃，明天就是周末，所以他打算從早上開始就守在地上黑市附近，等待目標人物的到來，然後想辦法跟對方“見一麵”。
對方的身份既然是黑金幫內部的藥劑師，又將這地上黑市做為交易地點，十有八九是會在一班手下的簇擁下過來的，這一點漢諾德很清楚。
迪蒙提供的情報中明確提及了黑金幫的一些標誌，譬如幫派重要人員身上會佩戴什麽，它們開的車又會做什麽標識，同時還有地上黑市內部比較隱蔽的區域。
這裏頭還有一個頗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黑金幫本身就是地上黑市幕後的管理者之一！
事實上這一點從昨晚那些送貨的人就能看出來，地上黑市裏顯然有黑金幫的據點。
這對漢諾德而言算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因為既然有據點，那麽藥劑師有極大的可能會先到那兒去做準備，漢諾德可以有明確的地點蹲守。
反過來說，據點意味著人手，一旦在地上黑市內爆發衝突，對方的支援會來的很快。
“去科恩旅館。”
坐上出租車，漢諾德的腦海中轉而開始思考待會兒對詭器的測試。
正想著呢，忽然看見車前座後邊懸掛著的一麵小旗幟，上邊還寫著一些關於新城區地鐵的營運通知，這種打廣告的方式漢諾德前世見過不少，一時間也是啞然失笑。
不過很快又有些詫異，這蘭丁頓市的新城區連地鐵都要有了？
穿越到現在，漢諾德為了求活，根本沒心思去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前身對蘭丁頓市的記憶似乎也就止於舊城區，至於隔著一條大河的新城區，似乎去過沒幾次，記憶很是模糊。
這就使得漢諾德先入為主的將舊城區的社會環境當成了這個時代的主基調。
現在看來，時代似乎早就變了。
半個月後地鐵才會開通。
‘要是能順利活下來，到時候去新城區看看熱鬧。’
漢諾德心裏想著，旋即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現在這關頭立FLAG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
回到旅館的漢諾德拿上之前為了防止出意外而刻意留在房間內的密碼盒。
隨後直接步行前往博格特家中的地下室。
沒辦法，漢諾德無法保證自己在測試詭器能力時會不會出現意外，真要是在旅館內弄出點聲勢，到時候不好收場。
思來想去，也就是博格特家裏的地下室是個不錯的實驗點。
這屋子是博格特買的而不是租住，康森夫人那裏似乎也有意識的遺忘了這個地方，所以短期內應該是不會有人上門拜訪的。
關閉頭頂的通道口，打開地下室的燈光，取出被壓在背包最底層的密碼盒。
漢諾德沒去管地上散發著血腥氣，已被凍得僵硬的變異犬。
他已經打算好等解決了當下的麻煩就讓康森夫人找人處理，等她知道這邊的情況，肯定會盡力處理，畢竟博格特可是在給她當保鏢時做的這些事情。
站在中間的桌台前，手掌摩挲著骨戒，起初並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可沒過多久，牆角陰暗處令人煩躁的吱吱聲便再度出現。
果不其然，隻要接觸就會出現異常情況。
不過早已有心理準備的漢諾德這次可不會被嚇退。
影靈自漢諾德身側站起，將右手伸到後者身前，直接拿起骨戒，然後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漢諾德強忍下周圍邊角處的怪異聲響造成的躁鬱感，隻是半眯起眼睛，借著桌前的燈光打量影靈戴上骨戒後的變化。
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想到的方法。
根據迪蒙所說，詭器會對詭秘能力產生反應，說白了就是要讓人親身體驗。
換做其他的守秘人，肯定得自己戴一回再慢慢感悟，琢磨，而漢諾德現在卻沒那麽多的時間。
這時候影靈能夠與漢諾德做簡單溝通的好處便體現出來了，它本就是詭秘能力的產物，比起漢諾德，無疑跟這種詭器更為契合。
事實也確實如此。
戴上骨戒沒過多久，漢諾德耳畔聽到的老鼠叫聲並未加重，影靈的形體卻像是有風拂過的湖麵般突然層層波動起來。
變形……材料……屍體！
來自影靈的訊息下一秒浮現於漢諾德腦海，這突如其來的斷續信息讓後者一陣錯愕。
漢諾德的原意是用影靈來測試這件半成品的詭器，然後再與它溝通進行了解，沒成想影靈似乎能直接測出半成品詭器的能力，這是漢諾德怎麽都沒想到的。
隻是因為影靈給出的信息不多，漢諾德想要將這三個單詞串聯到一起，卻隻能得到一個多少有些驚悚的結論……
視線瞥向冰櫃內的屍體，漢諾德抿了抿嘴，感受著身體各處的虛弱，最後還是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