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代價
漢諾德迫切的想要確認一件事。
那便是詭怪的肉能否滿足他的食欲，為他現在這具特殊的身體提供能量。
問題在於就像他對宗教方麵的文化一竅不通一樣，到目前為止，漢諾德對詭怪的了解僅限於非人的怪物，除開地下室的影片裏算是看過一眼外，也就那條變異犬稍微像一些。
直白些說，漢諾德根本沒有途徑找到這些怪物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到頭來還是得指望眼前這個偵探能給出一些信息。
“你想要獵殺詭怪？”
迪蒙迅速瞥了眼旁邊不遠的店長，望向漢諾德的目光驀然生出幾分詫異，先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接著壓低聲音說道，
“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是不能直接討論的，普通人的意誌不能.……閣下是剛成為守秘人不久？”
到這時候，迪蒙多少也看出來自己的合作者對一些本該是基礎的規距完全不了解。
短暫的沉默後，漢諾德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就算否認也沒用，因為他連拿來裝樣子的學識都沒有，更別提守秘人的規距。
與其強行去裝，還不如坦誠些。
“我想閣下應該也明白，政府對這類詭秘事務的態度是盡可能的掩蓋，想要獲取關於詭怪的消息，靠正常的途徑是行不通的。”
迪蒙想著那顆食屍鬼的眼珠子，相當有耐心的解釋著，
“我現在也隻是個門外漢，對這些東西談不上了解，事實上牽扯到詭秘存在的知識，對絕大多數的普通人而言都難以接受.……有一個組織，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試試。”
“什麽？”
怎麽突然就談到組織了？
“我聽人說起過，蘭丁頓市內有個守秘人的組織，半官方性質，跟政府有合作，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一個人給你，他是其中的雇員之一，那也是我現在的目標，可惜能力不夠。”
提及這件事情，迪蒙像是覺得有些無奈，左右挪了挪屁股，看向漢諾德的目光多了些羨慕。
自己還在追逐，人家已經將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拿到了。
隻是不知道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漢諾德靠倒在長椅上，思考著迪蒙的提議。
說實話，他不想加入什麽組織，不管官方還是半官方，他都沒興趣。
因為在他看來，隻要參與什麽組織，那就少不了與人交往。
偏偏自身的問題注定了漢諾德連跟這些人坐到同一張餐桌上的可能都沒有。
總不能到時候告訴他們自己喜歡看著別人吃飯吧？
“別誤會，我說的這個組織雖然是半官方的，但其實鬆散的很，你可以把它當成是中介所，官方有需要守秘人幫忙的時候就會發出任務，再由這個組織發布，算是合作關係，並不會對個人生活產生影響。”
看到漢諾德臉上的表情，迪蒙迅速意識到前者是在顧慮什麽，趕忙解釋了一句，
“畢竟大多數守秘人都有各自的隱秘，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所以在平常都不會有影響。”
話說到這份上，漢諾德心下一跳，這規距聽著還算不錯。
當然。
漢諾德也不是什麽剛進社會的愣頭青，心裏自然也清楚這個所謂的半官方組織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麽“鬆散”。
十有八九是蘭丁頓市官方為了控製民間守秘人而設立的。
尋常日子裏自然是一切正常，真要是有什麽特殊情況，誰能保證以往發出去的任務中沒有人暗中調查執行任務的守秘人？
政府的想法不難猜，與其讓這些身懷異能的人隱藏於暗處，倒不如分出一些利潤給他們，以此換取這些人的主動投效。
哪怕談不上忠心，至少也能用錢的去調動。
“如果我要加入，多久能拿到關於詭怪的信息？”
心裏明白是一回事，漢諾德同樣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不過要是還得來個就職審核什麽的，漢諾德會毫不猶豫的放棄，要知道他可不是來找工作的，而是想要為活命找條後路。
爭的就是時間！
“我可以替你問一聲，今晚給你答案。”
眼見得漢諾德有意向，迪蒙趕忙說道。
“可以。”
應了聲，漢諾德轉手從口袋裏取出裝有食屍鬼眼珠的盒子打開，先給已經麵露欣喜的迪蒙瞅了眼，又接著說道，
“我想知道半成品的詭器是什麽東西。”
那枚骨戒肯定有問題！
隻是漢諾德實在不敢再自己琢磨，他有自知之明，眼下最緊要的事情還是地上黑市內交易聚會，他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橫生枝節。
“半成品詭器……詭器是一種極為少見的魔法道具，對，你可以把它當成是魔法道具，隻不過想要使用這種魔法道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至於你所說的半成品，與完整的詭器相比能力並不會減弱，但使用它需要付出的代價會格外沉重，”
談及詭器，迪蒙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混雜著期待與畏懼的古怪情緒，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詭器都會在某種程度上為使用者帶來某些改變，當然，前提還是能夠承受的起那份代價。”
代價？
漢諾德當即回想起昨晚的經曆。
那些聽著極為怪異悉索聲響，現在看來或許就是代價的一部分，隻是後來自己放下了骨戒，所以沒有變的更嚴重罷了。
“我手裏有一件詭器，我需要弄清楚它的能力以及使用方法。”
這時候用“一個朋友”的借口扯皮那是把迪蒙當傻子。
漢諾德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
既是魔法道具，說不得對他接下去的行動會有不小的幫助，繼續藏著掖著隻是給自己增加難度。
“額，我沒有詭器……或許可以用你的力量去觸碰，應該會有反饋，像是這類物品，沒人敢說絕對了解其效果，否則也不會被稱為詭器，你得自己嚐試著摸索。”
迪蒙到底不是百科全書，漢諾德覺得他知識豐富，那是基於前身留下的記憶尤為貧瘠的前提，短時間內又隻找到了這一個能跟詭怪扯上關係的人而已。
一個隻能說剛開始接觸這個圈子的人，知道的也就是一些基礎。
事實上這也是迪蒙如此執著的想要跟漢諾德搭上關係的原因。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知道的東西，眼前這個守秘人隻要願意加入那個組織，肯定也能知道，而且知道的更多。
也正因為如此，一心追求詭秘的他才會想著趁這個機會，想方設法的同漢諾德建立起一定的關係紐帶。
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更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