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偵探的另一麵
“衣服和麵具是一起使用的？”
再度被拒絕的柯克偵探對此不以為意，接著拿起兩樣東西問道。
“.……我不能確定。”
雖然這兩樣都是漢諾德在博格特家中的保險櫃內發現的，但這不等於他們被同一時間使用。
“康納先生，既然你不能肯定這兩樣東西的使用情況，那就意味著它們並非你的所有物。”
柯克看著漢諾德，試圖從後者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喝了口咖啡，嘴上絲毫不停，
“特製的麵具和用於假麵聚會的軍士服，它們有著同一種特性，也就是遮掩身份，我想很可能是你的那位朋友在進行一些不那麽方便的事務時使用的。”
“沒錯，我需要知道它們可能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總算聊到正題，漢諾德這時也沒打算繼續遮掩。
他剩下的時間著實不多。
“有個問題，你在拿到這件衣服的時候，除了麵具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有著某種標誌性意義的東西，譬如徽章，肩章之類的物品？”
“你說的是這個？”
漢諾德驚訝於柯克猜測的準確性，立刻從口袋中取出當時從衣服內襯中摸到的那枚鐫刻著一杆長槍的徽章。
“沒錯，它跟這麵具上的花紋是同一種性質的存在，為了證明身份……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朋友參與的是一場有固定身份的地下聚會，他們用服裝和麵具遮去真實身份，又用麵具和徽章顯出一個固定的假身份。”
啃了一大口三明治，看上去有些激動的柯克搖晃著手裏的徽章，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漢諾德，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地下組織，絕不是舊城區的那些幫派勢力，我可以肯定你的那位朋友是某個秘密結社的成員！”
“我還以為他這是穿去黑市的服裝.……有可能追蹤到這個秘密結社嗎？”
“你剛才說什麽？”
“這個銀牌也是他的，所以我以為他這身衣服是用於參與拍賣會的。”
漢諾德自然不可能告訴柯克剛才自己在博格特家中地下室內的發現，幹脆省略了其中的一部分。
“對了，有可能他就是去的地上黑市，他參與拍賣會可不代表他不在這期間借著當時地上黑市的密集人流做掩護，去黑市內的其他地方！”
柯克挑著眉，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猛地拍手，開口提醒道。
毫無疑問，柯克偵探的能力遠超漢諾德的預期。
漢諾德在谘詢前不是沒想過這一趟可能會無功而返，現在看來情況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比起昨晚麵對一堆似是而非的線索卻又不知從何下手的煩惱，至少現在漢諾德有了一條明確的線索，那就是地上黑市中的拍賣行。
盡管隻有在每周末才會開放，但這並不妨礙漢諾德前往進行一番查探。
除此之外，漢諾德還有意外的收獲。
那就是這位柯克偵探似乎對這方麵有著相當多的了解，像是這種麵具上的特殊紋路，換做漢諾德哪怕對著看個兩三年都沒有結果，而他隻是掃了眼就察覺到異常。
哪怕柯克表示一時間不能給出答案，漢諾德依舊從他明天早上之前必然會查清楚的自信回複中意識到他家中極有可能存在這方麵的書籍。
也正因為如此，在初步谘詢完麵具和衣服的情況後，漢諾德轉而提及一些別的線索。
餐館外的行人數量正不斷增多，各種嘈雜的聲音隨之傳來，天色逐漸亮堂，唯獨漢諾德跟柯克所在的這處邊角過於偏僻。
店外邊亮了，反而顯得這邊的光線晦暗。
兩人也沒開旁邊懸掛在牆上的煤氣燈，而是繼續談話。
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在地下室看見的那段影像，漢諾德將其中出現的那頭怪物的形象大略的做了一番描述，他想試探這位偵探究竟知道多少關於那些神秘事物的信息。
盡管隻是在幕布上呈現出的影像，但漢諾德在回憶的過程中仍覺得有些不適，那些模糊的可怖幻象在腦海中徘徊，讓他下意識的抬手揉捏著眉心。
沒成想剛才還慢悠悠的吃著早餐的柯克偵探一聽這個，忽地直起身，雙手撐在桌麵上，接連發問，
“你在哪兒看見的，多久之前看見的，現在還在嗎？”
柯克問完才發現不遠處的店員和店長都望了過來，這才訕笑著坐回原位，繼而又擺出那副精明的模樣，目光卻仍滿是期冀的停留在漢諾德身上，期望後者給出答複。
“我也是在一位正在服役的朋友口中知道的，他們發現那頭怪物的地方是一處林間墓場。”
見識到柯克偵探另一麵的漢諾德並沒有覺得不適。
相反，剛才那種狀態下的前者讓他覺得很真實，而這種觀感也讓現在正處於迷霧中的漢諾德對這個私家偵探生出幾分好感，連帶著口風都鬆了些，壓低聲音問道，
“看來柯克偵探對那種東西很了解？”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種詭怪屬於食屍鬼那一類的存在，雖然不能明確其品種，但這種詭怪身上可是有著不少能用來製作‘好東西’的材料。”
相較於漢諾德談及那種令人做嘔的怪物時臉上的沉鬱，柯克偵探對此似乎有著一種異於常人的熱情，以致於最後還十分迫切的補了一句，
“我願意花錢買它的位置，當然，你要是想自己動手，我可以幫忙，到時候隻需要給我一些材料做為補償就行。”
這是把我當成獵殺怪物的人了？
漢諾德心下詫異，不過意識到自己在幕布上看到的那頭怪物就是“詭怪”，漢諾德趕忙趁熱打鐵，裝作不經意的提及，
“不，那頭詭怪早就已經被他們解決掉了，我隻是有些好奇.……我那個朋友，他當時保留了那怪物身上的一處部件，本想著拿去賣錢，最後卻變成了一顆暗紅色的珠子，我想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化？”
是的。
漢諾德懷疑自己手中的珠子跟那頭詭怪有關。
畢竟博格特曾想著用它來對付自己，尋常的珠子自然不可能有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