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損人不利己
“年輕人有手有腳的,做點什麽不好,還推人家小姑娘。”熱心的阿姨邊說邊給聞訊趕來的保安指明了方向:“就是他!”
見人高馬大的保安來了,小偷立刻就蔫了,他試圖以自己什麽都沒偷到來狡辯,但手裏的工具實在是證據確鑿,被送到警察局去的結局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並不在意自己的情況,溫詩詩見麗薩隨身的皮包上已經有了被小偷用刀片劃出來的一點痕跡,不由得焦急道:“我們去報案吧,剛剛那個小偷掏出刀來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出什麽事。”
“你不用擔心,這裏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敢幹什麽,隻是沒想到現在小偷都這麽猖狂了,直接用刀開別人的包,真是損人不利己。”麗薩見溫詩詩呼吸都急促了,連忙安慰到。
溫詩詩還是不放心:“這裏距離派出所也不遠,報案回來不會耽誤遊玩的。”
“真得沒關係。”麗薩好像發自內心地抵觸著跟警察扯上任何關係:“我沒丟東西,就不必去費警力了,再說保安不也已經把那個人帶走了麽?我們是安全的。”
麗薩的說法成功地安慰了溫詩詩,但這個小插曲到底是破壞了之前積累起來的好心情,讓她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地低落下去,直到來到那條讓亞曆山大興奮不已的小吃街上才重新好起來。
這條小吃街是H市有名的美食一條街,店鋪從叉燒包、咖喱魚蛋這樣的主食,到薑撞奶、榴蓮酥這樣的甜品應有盡有,甚至連各色涼茶的攤子都擺了不少,專為吃飽了小吃的遊客們提供消暑降火的飲料。
溫詩詩生產前常來這裏解決宵夜,此時站在招牌下麵不由得有些懷念過去,她循著記憶帶著麗薩往前走,邊走邊小聲介紹著各家店麵的味道。
“那邊那家早茶店的生意很好,所以二十四小時營業,不過主要是靠營銷成了網紅店,不管是水晶包還是蝦餃,都沒有右邊那家的好。”
“那不如我們去右邊那家買些點心吧,也不知道亞曆山大會不會因為人多,就跑到這家裏麵去了。”麗薩說著,順便調侃了不在此處的亞曆山大兩處。
在溫詩詩推薦的早茶店裏買了塊馬蹄糕,麗薩的吃相很優雅,她取了油紙將糕點包著,小口小口地咀嚼,由衷地稱讚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過這麽甜蜜的糕點了,這種入口即化的感覺比任何糕點師的手藝都要優秀。”
“你喜歡就好。”溫詩詩說著,目光落在了對麵的糖水店上,她看著薑撞奶的招牌很心動,但又對那已經排出去近十米的隊伍心有餘悸。
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了溫詩詩的心思,麗薩主動說:“剛好我也有些累了,不如你把購物袋交給我拿著,然後再去排隊吧。”
像個被大人發覺貪嘴的小女孩似的笑了笑,溫詩詩有些不好意思,她眸子閃亮,嗓音柔軟:“明明是我陪你們出來逛的,結果卻成了自己在享受,還是應該先問問你喜好什麽才對啊。”
“薑撞奶就很不錯。”麗薩指了指對麵的糖水店,她跟溫詩詩不僅是喜好相似,就連口味也是如出一轍。
糖水店的生意很火爆,溫詩詩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兩份擠出來,她手裏捧著兩個一次性的塑料碗,抱怨道:“店裏坐滿了人,外帶的包裝也有些不夠,隻好這樣拿來吃了,還好勺子的數量還足夠。”
半固體的奶黃色甜品隨著溫詩詩的動作在碗裏微微的搖晃著,看起來就很柔嫩可口,讓麗薩不由自主地也想起了她年輕時候的事。
舀起一勺嚐了嚐,麗薩對這香醇爽滑的口感和甜中微辣的口感感到很熟悉。
溫詩詩端著自己的那一碗吃著,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閑聊似地說:“其實這條街上賣薑撞奶的店鋪很多,最有名的也不是這一家,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獨獨隻對這一家的念念不忘,好像有什麽魔力似的。”
“或許是有什麽秘方也說不定。”麗薩的目光倏忽間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時候她還是個青春年少的女孩子,常常跟好友在周末騎著自行車趕到這裏,隻為了來買薑撞奶。
隻是,那時候的H市還遠沒有現在的繁華,所謂的小吃街也還沒有成形,不過是有一些賣小吃的路邊攤聚集在這裏,不成想這麽多年過去,世事變遷,賣糖水的路邊攤老板也開起了連鎖甜品店。
說到這裏不免有些傷懷,麗薩低頭舀起碗裏最後一勺薑撞奶送入口中:“薑撞奶的做法其實不難,原料也隻是薑汁跟牛奶兩樣,可不知道怎麽搞的,我總是模仿不成功,也隻有趁這次來H市才能回味過去的味道了。”
溫詩詩的記憶沒有那麽久遠,但隻要一想到媽媽年輕時也常來這裏,她就下意識地感到很溫暖:“我們再去裏麵看看吧。”
此時,小吃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許多帶著孩子的父母。
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子就在這種情況下大聲笑鬧著跑來跑去,他看上去活潑極了,對於一些阻攔自己奔跑的人或物都不放在眼裏,在經過糖水店的時候,順手就推了一把轉過身收拾打包盒的溫詩詩。
毫無心理準備的溫詩詩自然是往前傾斜了一下,若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恐怕就要當場摔倒,她穿著一雙帶坡跟的涼鞋,根本不足以在衝擊下穩住身體,胳膊還是難以避免地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瞧見這一幕的麗薩霍然起身,她對於自己沒能及時護在溫詩詩身邊這件事的反應很大。
“你沒事吧?”麗薩的神情很焦急,那種情緒是戴著墨鏡都掩蓋不住的,她不由地嚴肅望向那個惹禍的男孩子,認為他很沒有家教。
男孩子無疑是人們常說的那種熊孩子,在犯錯之後不僅絲毫沒有悔改之心,反而還會將自己當作世界的中心,認為都怪溫詩詩擋了自己的路,沒有及時滾開,他衝著溫詩詩做了個鬼臉,嘴裏發出略略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