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上帝安排的緣分
用叉子將小點心送到嘴裏,亞曆山大邊吃邊若有所思地說:“麗薩,米蘭達,你們可能還沒有發覺一件事,不過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請容許我說出來。”
不覺得亞曆山大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語,麗薩跟溫詩詩一起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亞曆山大的語氣帶著調侃的意味:“你們兩個真得是太像了,不僅僅是外貌跟氣質,還有性格上的一些因素。雖然我當初見到米蘭達的時候就覺得你有點像麗薩,但沒想到你們會這麽想。”
“是麽。”溫詩詩尷尬地笑了一下, 她用餘光看了一眼麗薩,發覺她的反應跟自己也是一般無二。
對周圍沉默起來的氛圍渾然不覺,亞曆山大又補充到:“如果不是因為存在年齡差距的話,我幾乎要以為你們是孿生姐妹了。對了,你們倆的故鄉是不是同一個地方?或許真得有點什麽親戚關係也說不定。”
環境優雅的咖啡店裏正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空氣裏也散發著淡淡的獨屬於咖啡的醇厚香氣,一切都顯得美好而靜謐,就連客人們臉上也洋溢著輕鬆的笑意。
角落卡座裏的溫詩詩和麗薩卻是這其中的異類,她們的目光對視了一瞬,隨即便神情慌張地一起偏過臉去,然後又為了掩飾什麽似的端起麵前的杯子啜飲了一口飲料,從動作到表情都一模一樣。
這原本是緩解尷尬的動作,但由於她們是如此的心有靈犀,反倒是從側麵印證了亞曆山大剛剛的玩笑話。
顯然不具備讀空氣的能力,亞曆山大叩著桌子說:“相信我,你們真得很像!這一定是上帝安排的緣分。”
“亞曆山大,上帝的業務似乎還沒有這麽廣。”溫詩詩艱難地岔開了話題:“在東方,掌管緣分的神應該是月老才對,而且他好像也隻能管得到男女之間的緣分,如果說到人與人之間相似的話,似乎應該是女媧的工作。”
“我知道她。”亞曆山大又興奮起來,他想起了自己之前見過的中方古建築,內部的牆壁上繪著許多斑斕的壁畫,裏麵似乎又有女媧。
一旁的麗薩見亞曆山大已經跟溫詩詩興致勃勃地討論起東方的神明來,抓著桌角的手也終於緩緩鬆開了,剛剛亞曆山大的那句話直接戳中了她的隱痛,讓她險些就再也無法維持這副假麵。
等到三人休息得差不多的時候,午後的太陽也已經漸漸落下,空氣中的熱度自然不再要蒸人似的難熬,正是適合遊玩的好時候。
亞曆山大在附近的健身房衝了涼換了衣服,再出現的時候又恢複了之前活力滿滿的模樣。
他步履矯健地走在最前麵,經過建築廊橋的時候不住地回頭問溫詩詩:“米蘭達,這些地方有什麽故事麽?那裏又有什麽好玩的?”
“你是不是因為有了我這個向導,所以就什麽準備工作都不做了。”溫詩詩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為了滿足亞曆山大這個大孩子的求知欲,她還是翻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攻略解釋到:“那裏是H市有名的小吃街,入夜之後非常繁華,所以雖然現在還是下午,但已經有很多人了。”
亞曆山大的中文還不足以讓他理解小吃街這樣的詞匯,但他專注地看了一會兒,在發覺那裏的攤位上擺滿了食物之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那裏是不是在開趴體?”
“可以這麽理解,不過是要付錢的趴體。”溫詩詩覺得這麽解釋沒什麽問題。
麗薩沉默不言地看著他們兩個年輕人交流,掩藏在墨鏡下的目光柔和無比,甚至隱隱約約透出了慈愛,其中流露著媽媽看到孩子時才會有的情緒。
“那太好了,我還是第一次參加東方的趴體。”亞曆山大興奮地說著,大跨步地向廊橋下方跑去,是要單獨活動的樣子。
溫詩詩自知跟不上他,也不勉強自己,隻對著麗薩吐槽到:“他這樣三兩下就不見人,也幸好這附近地形不複雜,這要是帶他去爬山,恐怕單是找他就要把自己累死。”
笑了一下,麗薩溫聲道:“沒關係,我們繼續慢慢往前逛就好,等過會兒可以跟亞曆山大在街尾會和。”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就是H市有名的觀景台,旁邊有許多慕名而來的遊客在排隊等待拍照,一眼看過去人頭攢動。
對於這樣湊熱鬧的事情,溫詩詩向來沒什麽興趣,但發覺身旁的麗薩久久地凝望著觀景台上的鍾樓後,她主動詢問到:“麗薩,H市這些年變化很大,隻有這個觀景台從沒有變化,不過聽說市政下半年就要翻修鍾樓了,你要不要留念一下?”
微微揚起下巴去看,麗薩似乎有所動容,但她還是走到欄杆旁邊,靠在上麵說:“不用了,有些東西記在心裏就足夠了。”
麗薩這話似乎是另有所指,讓溫詩詩不由得有些多思,她想要走過去將麗薩此時的神態看得更細致些,結果卻恰好瞧見了一個小偷假借擦肩而過,將手裏的刀片滑向麗薩隨身皮包的動作。
刀片的亮光不過一點,若是旁人一定不會注意到,但偏巧溫詩詩眼尖,又對麗薩一舉一動格外上心,這才察覺了這不軌的舉止。
景點人多,安保也完備,並不用擔心對方惱羞成怒傷害誰,所以溫詩詩毫不猶豫地喝止到:“你在幹什麽!”她說著,大步走過去抓住了小偷的衣袖,以防止他把手裏的刀片給藏起來。
小偷隻是想趁亂撈一筆,見被當場抓獲可以說當場就慌了,手裏的工具也掉在了地上。
他見溫詩詩是個弱女子,二話不說就想推開她逃跑,奈何此時周圍的遊客也都被驚動,已經紛紛圍過來幫忙把他堵在了中間,而被他推了個踉蹌的溫詩詩也在麗薩的及時伸手下穩住了身體。
這應當是她們重逢之後,彼此之間最親近的舉動了,沒有逃避與猜測,隻剩下母女之間最純粹的關心。